熟悉的香味仿若穿越了时空,循着雨夜找到了他,夏夜之柔声道谢。)这样的场合实在不愿意把苏夏牵扯进来,来这里前不是没想过请她帮忙,然而每每想到这个心地良善的天使会因罪恶深渊而受惊,他就一次次打消了念头。
“你不怕么?这里可不是个好地方!”夏夜之道。
“不怕!”苏夏轻声嚅嗫,特别是后半句轻得空灵,“有你在我就不怕!”
那是一种很深的情愫,不似女孩小鸟依人的娇柔,也不似海誓山盟的恋人絮语,于是由苏夏嘴里说出来时,夏夜之的心为之一震,甚至有点小小的嫉妒,在想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行走在馥郁芬香的亭廊间,耳中是苏夏小声的提醒声,不管是有台阶还是左转右转,夏夜之直觉苏夏整颗心都放在自己身上,并没有为烟雨红楼的雕梁画栋,堆金砌玉而分神。罗莎莎的见识在同龄女孩中已属不凡,尽管是她也会因烟雨红楼的奢华而惊叹,苏夏却没有半分流连,这莫非就是被马立强波什夸赞,高校圈子里无数fēng_liú才子传颂的那个“秀色可餐”?
兜兜转转,龙假的手下们将夏夜之带到了一个休息厅,对面红色大门紧闭,为首的男人让夏夜之稍等,进去通报。
“我还想请你帮个忙!”借着这点时间,夏夜之对苏夏说。
想到特工先生能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苏夏欣然应诺。
“等会你会见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光头男人,你可以叫他龙哥,别的话你不用多说,你只需要对他说,你的表哥杨橙失踪了,你和我是好朋友又是同学,所以你请我来找龙哥帮忙!还有,等会你进去时,先观察一下有多少人。有没有一个看起来快要死掉的男人坐在光头男人的身边!如果遇到危险,记得藏在我的身后,并提醒我各方面的动静!你记住了么?”
苏夏恩了声。握着三根手指点点头。
“好了,给我重复一遍!”
“是的,伯恩先生!”苏夏见夏夜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有点失望。看来特工先生并没有读自己发给他的邮件,也许是任务紧急也许是时间不够,苏夏已经替特工“伯恩先生”想好了很多理由,她扳着手指道:“第一,进去时先汇报人数;第二。找到光头的龙哥并且寻找身旁有没有一位行将就木的老爷爷;第三,告诉龙哥我表哥杨橙丢了,我是来请你……对了还未请教你的大名!”
看来大坏蛋李林林还没有告诉他妹子自己的名字。
“先把最后一条说完!”
“第四,如果有危险就躲在你的背后,并且提醒你各方面的动静!但是,如果,你的背后也很危险那怎么办?”
夏夜之莞尔不禁,在这种情况下他怀疑自己是怎么笑出来的。“我想你知道的太多了。苏夏同学!”
“咦?是李林林那家伙告诉你的吧!”
夏夜之不置可否,他也不想骗苏夏,索性笑而不答。
“你呢,可以告诉我大名了吧!”
夏夜之伸出手递到苏夏面前,想到的从第一次在波什的学校听到有人议论这个名字,再到江大音乐系欢迎苏夏转学江大的条幅。再到李林林拿苏夏和秦娆对比,再到苏夏将赚到的钱全部捐给了盲童学校。感觉这个名字这个人一直围绕着自己,若非前世有缘。那么就是命中注定,“夏夜之,请多指教!”
笃——笃——笃——
苏夏听见自己的心脏跳了三下,蹦到了嗓子眼上,若不是身后那扇厚重的门推开随之美轮美奂的灯光将自己的剪影拉长覆盖到了夏夜之,将他整个斯文的轮廓勾勒的深不可测,苏夏真的很难从震惊中回过神,将那个曾带着她在二十几米的高空行走的男子和一个江大学生划上等号。
夏夜之嘴角勾出一个弧度,又瞬间收敛,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太阳镜带上,举步进入了礼堂。
不论是叫礼堂还是音乐厅都合适。
因为推开门的一刻,有弦乐悠扬的声音飘飘而出。
苏夏顾盼流波打量着音乐厅,这个厅很大,人也很多,以至于一时都数不过来,不过他们都坐在四周如罗马斗兽场一般的圆形看台上,正对门方向的中央高台上有个穿中山装的光头男人很显眼,鼻梁上架着蛤蟆镜,下巴上有一小撮胡子,他坐着藤椅翘着二郎腿吧嗒吧嗒吸着烟袋,腿上放着二胡,大概就是夏夜之嘴里说的龙哥了。龙哥身旁没有看起来快要死掉的老爷子,倒是在白色钢琴旁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一手捧着香茗一手不停地抚过龙哥的后背,时不时劝着什么。除此而外还有拿着萧和竹笛的两位体型较胖的中年男子,以及一名抱着古筝的年轻女人。
两个男人身上白衬衣血迹斑斑,抱古筝的女人正在低低抽泣,漂亮白净的脸蛋上崩开了两条花线,慢慢渗出血。
“你们说!你们说!这算什么,啊?典型滥竽充数,这就是中国的教育,这就是音乐学院的老师?没有半点职业道德,不学无术,坐在这里三个小时连一首曲子也跟我合不下来,你们三个还是人?你们是三头猪!蠢猪!哭哭哭,你再给我哭,把你扔江里喂鱼,省下你误人子弟!”
龙假操起二胡的弓子朝着女人脸上又是几下,打得女人嗷嗷直叫,却不敢躲。她也躲不到哪里去,身后有二三十个保镖矗立,不躲最多挨几下,躲了恐怕真被扔江里了。旁边一个带着金边方框眼镜的男人也想劝,然而屁股刚离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