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
不一会儿下人回话,附耳小声说道:“家里确有吴文这个人。原是分家一员,后觉醒灵蕴被破格提拔进本家。近来听闻,说去参加风灵门新入弟子考核,成绩未知……您看……”
言下之意要让家主自己拿主意。摆摆手示意后者退下,这里已经没他什么事了。转过头来仔细阅读那封信,字里行间透露的思念、平安之意,望父母安好,近期会托人将信带回云云……
再正常不过的家信,可越是正常其中越有问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弟子,居然能让一介内门弟子捎信?二者是什么关系?要说其中没有因果,打死他都不信。
收起信笺,家主脸色和蔼了许多,旁敲侧击的询问他们之间关系,石林无意隐瞒,如实相告。
以前素未谋面,只觉得有一面之缘,所以顺带帮着带到。他的家人石林实在不知,加上师门任务无法耽搁,所以直接交由家主望代为转达。
“好说……好说!”吴铭嘴上说的好听,可心里却不这么想。
石林说的越轻松他越觉得大有文章。一面之缘?你骗鬼去吧!估计是收了好处,希望在门派多多关照。看来这个叫吴文的有点门道,刚进风灵门就攀上这颗大树,以后对他的家人要多多关照下才行。
随后二人又闲扯了几句,话锋一转,吴家主把话题引到了昨夜中心塔偷盗事件。
“师弟是何时到达本镇的?”
“昨日午间!”
“哦……”吴铭听完不置可否的惊咦一声,接着说道:
“这事说来也巧,昨日夜里,家中来了一伙贼人。潜入我中心塔楼……”
石林听完神色如常,令一直注意观察的家主,看不出半分端倪。
“呐……敢问贵府,可曾丢失物品?”
吴铭轻轻呷了口茶,微微摇头。
“并不曾丢失任何物品。想来贼人对吴家不熟,所选偷盗之地乃家,里面无非是些旧书罢了。那伙贼人或许是时间仓促,在我们本家精英围堵下,从塔顶逃逸,没能抓住实在是可惜至极。”
说完还做出一副痛心疾首表情,两人心怀鬼胎的你一句我一言的虚与委蛇。
“你说一伙?莫非此人还有同伴?是什么人胆子如此之大,偷到师哥头上来了?”
“听手下说,夜黑风高看不清楚,怀疑是名女子……”
此话一出,整个大堂空气为之一凝。石林昨日才到,吴家当晚便失窃。有目击说看到作案者为一男一女,今天两人就师姐师弟的来了,要说这是巧合也太巧了点吧?其中疑点不由得他不怀疑。
这两人到底来干什么?送信?傻瓜才会信,如果是他们,可手下报告说确实没有丢失任何东西,连暗格里的物品都保存完好。如果不是,那这巧合又如何解释?
一系列叫人头疼的前后关联令气氛一时陷入尴尬,就算不是石林二人所为。但对方的体貌特征,同自己两人又是这么相像,不叫人怀疑是不可能的。
石林明知自己干的,可他就是表现的异常淡定,不仅如此,还同家主有说有笑,大有替吴家出头,誓不罢休之意。
“对了,师哥……小弟还有一事需要代为转告。”
“师弟但说无妨!”两个老狐狸就算心中有数也不能当面点破。没有人赃俱获,他怎么可能无顾拿一个内门弟子,难道就因为猜测?
“师哥有所不知,小弟此番前来有两件事。一信一言,信我已经送到了,这言嘛……”
“实不相瞒,本镇城主吴为乃我多年好友,此番听闻本家打算派人顶替他的位置。原本我一介外人不该干涉吴家家事,可故人所托不好不办。”
“所以小弟想在此厚着脸皮替他求个情,能否看在在下薄面,此事缓一缓……”
石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豁出老脸的话说的是朗朗上口,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吴铭以为石林要说什么,一听这事显得有些犹豫。
这个吴为他当然知道,南波镇是他们家的大本营,城主是谁他比任何人都知根知底。可以说此人是面向凡人与族人承上启下的关键人物,必须八面玲珑,心思活泛。
按理说这个吴为担任城主以来,一切太平本不该换他,可是巧不巧的有人突然发现他偷偷聚敛了惊人财富。
这下其他人才恍然大悟,感情一个对凡人来说至关重要,对灵族来说可有可无的城官这么值钱。于是本家有些关系的人纷纷起了心思,打起城主主意。
但他万万没想到,看似其貌不扬的吴为,居然还有风灵门这层关系。虽说一个内门弟子势力差了些,但也值得考虑,说不定哪天眼前这人一跃荣升门派大师兄,他可得罪不起。
每届大师兄可都是下届掌门的最有力候补,得罪谁都不敢得罪那个位置上的人。不过他听说,门派前段派去比试的一干选手铩羽而归,不晓得等他们回来,风灵门会面对何种动荡。
深思熟虑之后,吴铭说道:“既然师弟张口,这个面子得给。南波镇城主之事我会慎重考虑,毕竟吴为对家族立下过汗马功劳,这种过河拆桥之事,我们是断然不会做地。”
石林听完表面连声称是,可心里却在痛骂对方不要脸:什么做不出来,要不是我恰好出现,这个时候城主早就换人了。
见该办的事情均已办妥,石林起身告辞。
“师哥,既然你肯赏小弟这份薄面,那么回去再见到老友我也好有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