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极北荒原的北面要比其他三个方向危险得多,因为荒原上那些强大的天地异兽大多都盘踞在北面。
或许是北面强大存在比较多的原因,北面的天地灵气也同样要雄厚一些,各种天材地宝有相当大的一部分都生长在北边。
就连那包治百病的冰山雪莲,也同样有人在那边找到过。
“大哥,我们就真的在这干等着吗?叔公他老人家说不定一时兴起就把咱们给忘了呢?要不咱们主动出击?”
在北面一座雪峰上,站着两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少年,黑袍之上还镶有许多金色的龙纹。
很显然,这两个青年是大秦皇室的一员,并且还是地位不低的皇族成员。
天下诸国之中,唯独秦国崇尚黑色,秦人的图腾便是传说中的三首黑龙,嬴氏皇族的战旗也是闻名天下的三首黑龙旗。
在大秦皇室中的一本古籍上记者就这样几句话:今秦变周,水德之时。文帝出猎,获黑龙。此其水德之瑞也。
据说,大秦朝的第二位皇帝,也就是大秦太宗文皇帝,曾经在一次外出游猎中,抓获了一条三首黑龙,并将其带回秦国,作为了护国神兽。
时间过去了近千年,此事真假已无从得知,但秦国的图腾和尚黑的习俗却是代代流传至今。
这两个少年看起来年纪都不大,最多不超过十八岁,但身上的气息却是极强,足以比肩武道大宗师。
一个黑发黑眸,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极为稳重的气质;另一个则是天生异色双瞳,脸上总是挂着一抹轻佻的笑容。
在当今秦皇嬴政的十几个儿子中,只有长子扶苏和第十八子胡亥才符合以上的一切特征。
“如果叔公到了这,却发现我们不在了,然后又被他知道,是你出的主意所导致的结果,你觉得会是什么后果呢?”
扶苏的笑容非常和煦,但却让胡亥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额,作为晚辈,的确该等一等长辈,这是传统美德,我们作为大秦皇子,理应以身作则”
胡亥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那位名义上的叔公折腾人的玩意可多着,他可不想成为实验品。
于是,他摆出了一副尊老爱幼的样子,不知道的人,恐怕还真会以为这是一个懂礼貌的谦谦君子呢!
“懒得理你,好好等着吧,这次试炼只怕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扶苏面色有些沉重,身为当朝皇长子,他自然能了解到一些更多的东西,身为皇族,有些东西是永远都避不开的。
胡亥依旧笑嘻嘻地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咱们这小胳膊小腿的,反正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就当来出来郊游了。”
说完,他便运起了身法,从雪峰上跳了下去,在雪地上不停地走走看看。
看这样子,好像真准备在这片雪原上好好浏览一番。
“十八弟,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十六岁的大宗师,第六重的浑天宝鉴,这些年,你隐藏得倒是真够深的”
扶苏静静地看着雪地上的胡亥,目光有些深邃而悠远。
尽管他们兄弟两个关系很不错,但毕竟出身皇室,只要是有心大位的,最后总得成为敌人。
扶苏作为皇长子,具有天然的优势,而且自身才能也很不错,十八岁的年纪就已经成为了武道大宗师,是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一位皇子。
而胡亥只是十八皇子,虽然很受嬴政宠爱,但一直以来皇室都是立长不立幼,这是自古传下来的规矩。
除非有皇子天赋特别出众,成为了当年的昭襄皇帝嬴稷一般的人物,否则扶苏的优势依旧是众皇子中最大的。
但这次试炼中,他发现自己这个十八弟并没有像表面那么简单,至少绝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种顽劣不堪之辈。
相反,胡亥有着极为出色的天赋,单论武道天资,甚至还要胜过自己这个长兄。
“藏拙吗?十八弟,但愿未来我们不要成为敌人”
扶苏与胡亥在诸位皇子中关系最好的,不到万不得已,扶苏不希望彼此之间会兵戎相见。
脚尖在雪地上一点,扶苏也离开了雪峰,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胡亥看向扶苏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大哥啊,仁慈和善良会把你害死的,既然决定走上争龙这条路,那就要抱着牺牲一切的决心啊”
带着些许遗憾,但却尽显狠辣的低语声在空中回荡着,而胡亥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自古天家无亲情,哪怕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之间,斗争也初显峥嵘。
原本应该是享受幸福童年的年纪,却始终在生活在勾心斗角的岁月之中。
生于帝王家,所要付出的代价只怕未必比那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轻上多少。
……
在极北荒原的南面,有两个黑衣少年正在交战,无数冰雪被战斗的余波所激起,在空中不停地飞舞着。
“加油啊,老傅,刀再快点,砍爆他啊”
旁边那个像市井混混一般吆喝的灰衣少年,腰间配着一把长刀,背后挂着一张长弓。
观其面容,正是书院的十三先生,宁缺。
而那正在交战的两个少年,一个便是与宁缺同行的傅红雪,而另外一个则是嬴不凡的二徒弟,大隋前太子唯一的后裔,杨虚彦。
“瞎叫唤什么?观棋不语真君子,看人比武也是一样的。好歹是书院的人,夫子的亲传弟子,样子至少好看点吧”
宁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