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都派了本派最具实力的高手,如果真有大比武,就不需跑两趟了。
卧虎帮内,丧棚高张,一排一排的黑色棺材触目惊心。
这些天,整个卧虎帮都笼罩在悲痛和惊骇之中。
毕竟,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竟然连作为正规军而且以勇闻名的柯家军都受创。
好在算是保全了卧虎帮,柯云虽然受伤,但他一向心思缜密,借这个机会,立刻派军驻守卧虎帮周围。这样,加上国相府周围,柯家军在不动声色地向京城慢慢渗透。
柯家军在成王所辖的人马中,人数完全处于劣势,但长期据守边关,将士骁勇无比,却是人所共知的。但柯搏虎的离世,仍然给整个柯家军蒙上了阴影。所以虽然柯云这次伤的不轻,却仍然强挺着亲自处理公事,半点不敢懈怠。
邵震威为了死难的弟兄们,竟穿了全孝。
有人震惊,有人劝说,道不吉利。
他怒道:“我邵震威就是活兄弟的,没有他们,就没有我。比父母又如何……”
他本来怒到极点,说到此处却说不下去,旁边夜拾早已热泪盈眶。
那些人里,真有一半个是他熟悉的。他们分明也有人妄图杀掉夜拾这个所谓叛徒,却被卧虎帮几个弟子拼死护住了夜拾,但这些弟子却都没有能活下来。
夜拾抱着棺材已经哭得言不得语不得。
孟聪明默默地摸了摸夜拾的头,又搂了搂他。对邵震威道:“我来上柱香。然后离开京城几天,”
邵震威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眼中却是毫无表情:“去吧,大比武时见。”
夜拾抱住孟聪明:“孟大哥,我如何才能为卧虎帮报仇?”
孟聪明按按他的肩膀:“这仇不是一个人要报的,也不只是卧虎帮一个帮派的事情。这些人,逆天理,违人伦,他们的下场会更惨。”
他拍拍夜拾:“我要走了,你帮好邵帮主,也照顾好自己。”
夜拾大声道:“我知道孟大哥要去做什么,我陪你!”
孟聪明道:“胡说!卧虎帮是你的家,你的家这样千疮百孔,你要不管他了吗?”
夜拾的热泪又涌出来,在寒风中脸颊和眼睛都冻得红通通的,仍然倔强地道:“我跟你去,我要报仇!”
孟聪明无语了,叹息道:“夜拾,我刚才说过了,这不是一个人的仇,也绝不只是卧虎帮的仇。卧虎帮现在急需有人帮助你师父才能恢复元气,重振声威,这个时候你能走吗?报仇,放心,有的是机会!”
夜拾是杀手团里少有的聪明的孩子,他听懂了,仰脸看着孟聪明:“大哥,我等你!”
京城往南几百里处,群山叠翠,似笼着一层碧绿的雾,空气也湿润温暖。
半山腰有一座无影山庄。
这座山庄,虽然从山脚下来来往往经过的旅人,行脚汉,挑夫,都有看到,却显有人上山进到山庄内。
因为,山庄的主人很是神秘。
暖和的室内,纱帐垂缦,铜炉里炭火正旺。
穿蓝挂锦的熊姥姥,斜倚在金丝楠木大床上,一边悠闲括号优雅地磕着瓜子,一边怪慈爱地看着孟聪明,笑吟吟道:“怎么,姥姥我派一个瞧神偷去参加大比武你觉得不够吗?”
熊姥姥长得真像姥姥,但一点不像熊。又慈爱,又福态。
站在旁边一直服侍她的侍女,啊不,女弟子,长得真好看。
端正的鹅蛋脸,肌肤胜雪,红晕上颊,五官如画,谁都想多看两眼。
比如瞧笑天。
啊对了,这老太太怎么和瞧笑天一样毛病呢,这么爱磕瓜子,本来白玉般的门牙上,上下牙都磕出了豁子!
孟聪明一时赶紧收回胡思乱想,躬身施礼,然后满脸是笑地道:“熊姥姥,大比武不是我的呀。感兴趣的人也不是我呀。”
似乎到了熊姥姥这里,孟聪明才完全放松下来,之前的阴云才暂时一扫而空。
熊姥姥笑道:“呵呵,说得好像和你没有关系一样!好吧,大比武是旷古难寻,关键,它包含着太多秘密。”
说罢,她的脸色收紧了:“还包含了太多的阴谋、杀戮、争权、夺势。人世间的丑恶,它应有尽有。这场大比武本来明显就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的。”
她随即又和缓了面容,用她温和慈爱的眼光和笑容面对孟聪明:“熊姥姥的弟子互不见面,熊姥姥的弟子,从不一起出现;今天,这个规矩打破一下吧。”
说罢,她脸带笑意地看了看侍立身旁的女弟子。
那美丽的女弟子竟然脸红了,她走到熊姥姥面前,双膝跪下道:“谢姥姥允弟子出山。”
孟聪明:“啊?她……”
熊姥姥不理孟聪明,却咳咳地咳了两声。
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长身玉立,剑眉星目的年轻人,身穿黑色长衫,洒脱地迈步走了进来,规矩地向熊姥姥弯腰施礼。
熊姥姥并不向孟聪明和瞧笑天介绍,而是继续用温和却严肃了少许的声音道:“画眉、司过。”
两个人急忙双双跪下。
瞧笑天狐疑地睁大了眼睛。
熊姥姥却微微地笑了:“你两个,不仅聪明绝顶,还心意相通,竟然同时给姥姥我行大礼,这不是难为我么?”
画眉抬起头,一双明澈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熊姥姥:“熊姥姥,画眉在姥姥身边十年,等一件事等了六年。画眉不说,姥姥却比谁都明白的。只愿姥姥成全!”
说着,又磕下头去。
熊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