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又有一个小校前来禀告:“大将军,魏军的援兵已经往固山而去!”
“哦,魏军不是冲着我来的?看来并非是冉闵亲率的大军。”桓温若有所思地道。
“不是。大将军,前往固山的魏军打的是冉闵的纛旗!”
听到这话,桓温顿时站了起来,瞪着眼睛问道:“当真?”
“小人是不会看错的,魏军的中军树立的,正是冉闵的纛旗!冉闵的大纛十分的显眼!”
桓温不由得在帅位左右踱步,沉吟了一会儿,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冉闵果真这般理智,董匡之死丝毫不能动摇他的心志?”
这时,旁边的孙盛起身道:“大将军,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末将请战,请让末将率领二万兵马,伏击驰援固山的魏军,末将一定生擒冉闵,大破魏军!”
桓温想了想,又询问那个小校:“你可看清楚了,魏军有多少兵马?”
“这是疑兵!”桓温顿时恍然大悟,拍手道:“孙盛!”
“末将在!”
“你即刻率领一万兵马,前往魏军的必经之路,伏击魏军!我敢断定,冉闵此时一定不在这支魏军当中,他的目标是我,是我军的粮秣!”
“诺!”孙盛当即退下,点起一万兵马,便直奔固山南面的积水而去。
但是,没过了多久,桓温刚刚命令大营中的各部兵马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出击呢,又有一个小校匆匆跑进来禀告。
“报——大将军,狩亭方向发现魏军骑兵!观其声势,应有万余人!”
桓温叱道:“魏军哪里还有万余的骑兵?这一定是冉闵又在故作疑兵!袁乔!”
“末将在!”
“你即刻率领五千铁骑,前去狩亭阻击那里的魏军!”
“得令!”
等到袁乔退下,桓温的眉头又不禁皱了起来,心里的困惑更甚。
桓温就站在帅位上,看着上面悬挂着的一张地图,咬了咬牙,暗道:我不相信我连一个失去理智的人都斗不过!
又过了半晌,又有一个小校匆匆跑进来,跪在桓温的面前禀告道:“大将军,积水方向出现万余魏军,直扑我军战营!”
听到这话,桓温一拳砸在桌案上,怒道:“从哪里冒出这么多的魏军?这一定又是魏军的疑兵!”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虚中有实,实中有虚,魏军搞出这种疑兵之策,着实让桓温感到很难办。
这营寨里放置着数万晋军半个月的粮秣,不容有失。而一旦坐视魏军攻到自己的营寨,又被固山上面的魏军袭击,两面夹击的话,晋军的形势就很危险了。
但是,更让桓温感到手心冒汗的是,又有一个小校前来禀告,说是索超率领固山上的万余魏军突然下山,直扑晋军战营!
真是雪上加霜啊!
事到如今,桓温麾下的兵力已经不够用,所以他只能利用营寨内不到两万的晋军坚守,等到魏军的mí_hún阵不攻自破,他才能从容地调兵遣将。
只是这样实在是太被动了!
“报——”
又有一个灰头土脸的小校跑进来,气喘吁吁地道:“大将军,大事不好了!”
看见这小校这副模样,桓温的心中咯噔的一下,心里那不祥的预感更甚:“何事?”
“前往固山的万余魏军突然变道,反包围了我晋军!孙盛将军抵挡不过,只一交战,便一触即溃了!”
“什么?!”桓温不禁勃然变色:“是冉闵所在的魏军?”
“确实冉闵之军!”
这股魏军竟然不是疑兵!
桓温气极了,一拍大腿说道:“这狡诈的冉贼啊!”
“报——”又有一个小校急匆匆地跑进来,说道:“大将军,不好了!魏军冲杀过来了!”
“是哪里的魏军?”
“固山方向,还有积水方向的魏军!”
“冉闵朝着我杀来了?!”
宛如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桓温顿时就愣住了。
众将亦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但是都对此无计可施,一个劲儿地劝说桓温撤兵。
但桓温表现得很是坚决:“撤?咱们往哪里撤?”
“魏军是向着咱们这里杀来的。他要战!我便战!”
击溃了孙盛、袁乔这二路晋军之后,冉闵便率领三万多的魏军进抵晋军大营外面。
这一回布疑兵,其实都是秦牧的计策,冉闵已经有些失去了理智,但仇恨并未完全蒙蔽他的双眼,至少对于秦牧,冉闵依旧是言听计从的。
当魏军出现在营寨外面的时候,桓温只是禁闭营垒,按兵不动。
冉闵亲自出了方阵,骑着一匹赤马朱龙,在阵前骂道:“桓温!你这个无胆鼠辈!怎么,不敢出来与朕一战了吗?朕现在就站在这里!若你还是一个带把的,还是一个七尺男儿就站出来,与朕大战三百回合!”
“桓温,你与你麾下的晋军都是这般无种的吗?”
冉闵已经跟桓温有着血海深仇,但是他并不会牵扯这些仇恨什么的,因为冉闵自己很明白,一旦把自己的憎恨代入进去,只怕他自己都会忍不住下令进攻的。
叫嚷了老半天,喊的冉闵都声嘶力竭了,但桓温就是不出战,无可奈何之下,冉闵只好作罢,命人将董匡的尸体收敛回来。
就在冉闵喝了一壶水,正准备喊话的时候,从晋军的营垒外面,一队晋军跑了出来。但是很明显,这一队晋军不是来打仗的,因为他们的身上都并未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