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济药铺内,阮佩云将一叠冲洗过的照片,从桌子上推了过去。
“老米,照片上的内容你看一下,尽快,将内容摘抄,传递给华东野战军。”
老米拿起照片,认真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大致为:
“我第一兵团,欲首先占领沂水、坦埠一线,尔后与第二、第三兵团通力向北、向东进攻,迫使华东野战军主力决战或北援黄河。
另外,第二“绥靖”区五个军,将会部署在胶济铁路(青岛一济南)和津浦铁路(天津一浦口)泰安以北地区,策应我们三个兵团作战;第三“绥靖’’区两个整编师,在峄县、枣庄为二线部队。”
“哎呀!”
老米收起照片,心潮澎湃地夸赞道:“你们两个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这份第一兵团的作战计划,不仅将他们的兵力部署讲解的清清楚楚,同时,还将第二、第三兵团,以及绥靖区的动态都暴露无疑。
这次,咱们整个华东野战军,可都要谢谢你们了。”
候时新慌忙摆手道:“老米,这次能够顺利窃取到汤宝平的情报,全是“含羞草”的功劳,我一点力都没出上。
向上级汇报的时候,可不许添油加醋啊。”
阮佩云辩解道:“不是你的消息,我怎么知道汤宝平到沪时间?具体在哪个饭店?
我更不可能想到,你会在半路截取情报。这些东西,老米可是见证者。”
看到二人纷纷退让,老米不高兴地讲道:“好了,你俩都别争了,立功可是好事嘛,搞的好像做了亏心事似的。功劳大小,咱们组织上自有定论。
“野火”同志,今天凌晨三点半,可就是“218”的交易时间了,你可做好准备了?还有什么需要我们这边提供的?”
候时新想了想,问道:“老米,让你安排的人,怎么样了?”
老米非常自信地答道:“这个没有问题,安排了十二名交通员,全部按照你说的内容、时间、地点、着装,一旦发现军用物资出现在陈家小树林附近,我们就开抢,保证完成好你交代的任务。”
“好!”
候时新一拍桌子,接着说道:“那……今天晚上十一点的行动,可要拜托给你了佩云,希望咱们两边,都可以马到成功。”
……
二月十七日晚上十点,军统会议室内,烟熏火燎,梅姑几次抗议,都不太起效果。
因为她知道,这个抓捕会议非常重要,每个人的心里,都略感有些紧张。
她只能站在窗户旁,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楼下,一排排的队伍,足足有四五百人之多。
“孙处长,人到齐了吗?”
人事处长孙浩,站起身,郑重其事地报告道:“站长,除了王处长由您特批,候处长请假外,高层全部到齐。”
赵涛表情严肃,缓慢地点着头。突然,他放下手中立着,“咣咣”撞击桌面的钢笔,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闭着眼睛,心想,“候时新呐,希望这次你是对的!”
赵涛长长地喘了一口粗气,突然睁开眼睛,坚决果断地讲道:“老党,那就……开始吧!”
“什么开始?”
“什么意思?”
交头接耳声刚刚响起,忽然,从门口处涌进来四五个持枪军人。
这些军人,统一穿着**服,手持冲锋枪,表情冷峻且严肃。一看,就是受过特殊训练的特训精英。
会议室内的一群人,莫名其妙地盯着赵涛,赵涛站起身,一摆手,立即,便有三四个人,走到陈泽飞的面前,直接掏出一副手铐,将他牢牢地铐在椅子上。
“站长……你这……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陈泽飞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摊开,诧异地问道。
赵涛撇了他一眼,清清嗓子说道:“陈副站长,没有别的意思,为了防止你不小心泄密,只能这样了。”
“我泄密?我他妈跟谁泄密?老赵,你给我说清楚了。”
陈泽飞感觉太荒唐了,办公室这么多人,偏偏把自己这个副站长给铐了起来,这让自己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会议室内,不断传出惊叹声,猜测:“这站长是要搞什么?居然把副站长给铐了,难道,这陈泽飞是“野火”不成?”
赵涛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副站长,别激动,你啊,就安安静静地呆在这里闭目养神,等到时间,我自然会带你去看大戏。”
梅姑看着赵涛铐上了陈泽飞,心里便有了分寸。心想,“原来赵涛早就发现了王龙的异常举动,这是怕陈泽飞泄密啊。
她又偷眼瞧了瞧一旁的党国清,瞬间明白过来,站长一直是在利用特训精英,秘密查找“野火”。”
正在思索的梅姑,却听赵涛叫道:“梅处长,密切监视彭松岩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他与任何人联系,立即向我告知。”
“是!”
赵涛回过头,看向旁边的马亮,厉声说道:“马处长,今天晚上一点过后,一旦彭松岩离开彭府,便立即对他家进行搜索,发现可疑物品,立即带回。”
马亮犹犹豫豫地问道:“站长,这大半夜的,彭松岩能上哪里去?
再说,等他回来,发现屋子里被翻了个底朝天,十九号的交易,不是要被打断了吗?”
“叫你去你就去,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赵涛不满意他的嗦。
“是!”
听到马亮坚定地回答,这才收起激动的情绪,缓缓地对党国清说道:“老党啊,你的特训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