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支军队,当然比不得在边关上战场的军队。
而且,就算是秦国的君主,真的让一支厉害的军队守着辟雍。
几年都不需要厮杀的军队,也会在几年之后变得很弱。
让人闻之色变的军队,从来都是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
不过,虽然有军队守着,外人想要进来确实是不容易的。
但辟雍中的少年们,每天都待在辟雍,这样到处逛了几年,也会摸清楚,守护辟雍的军队,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防守会薄弱。
而他们,则趁着这个时间,跑到这个防守薄弱的地方,翻墙出去。
百里流沙不动声色地记住了此刻的时间点,以及出去的位置。
少年们出去的时候,并没有带上自己的侍从。
因而,一行五个人,便出现在了咸阳城东的某一条街上。
其实在之前,百里流沙便跟着赵业,将咸阳城跑了个遍。
因而,不管到了咸阳城的哪里,百里流沙都能认出来。
不过,这会儿,百里流沙却是装作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像所有第一次来到某一处的小孩子一样。
咸阳城东,除了辟雍之外,秦国王室的宗庙,也设在此处。
因为辟雍又不让人进,也不让人出,宗庙也只有一年固定的那么几天,才会迎来大王的亲临。
所以,咸阳城东其实是没什么好玩的。
一行五个人,从辟雍出来,走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沿街看到什么人。
这时候的房屋,大多是低矮的。
所谓街道,也只是一条路,不一定平坦。
比如说如今百里流沙他们走的这一条,因为人迹罕至,街道两旁的房屋都是稀稀疏疏的。
在稀稀疏疏的房屋边上,还种着几棵看上去,年纪比较大的树。
如果是在冬日的话,这些树,应该很容易让人感觉到它们的沧桑。
不过现在是春日。
百里流沙一行人一路走过来,看到有不少的老树都长上了茂密的叶。
而至于百里流沙他们,是怎么看出来这长满了绿叶的树,其实是一棵老树的。
很简单,老树种在某一个地方,待了很多年,便自然有了一种,跟环境融为一体的感觉。
当然了,这地方住的人少,也不都是因为这地方,来的人少。
而是这地方,每年都有那么几次,君主会摆着大阵仗过来祭祖,或者说是祈福啥的,反正就是,每一次君主来的时候,他们的行动,便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总之,就是住得不舒坦。
因而,才有越来越多的人搬走了。
相较于咸阳城东的冷清,咸阳城北,则要热闹多了。
咸阳城北的最北边,是城门。
各种人来人往的,便也有了各种的商人,货郎,很是热闹。
城西鱼龙混杂,因为监牢在城西。
城西也有角斗场,白南刚开始就是从那儿买来的。
而其实,私底下,叔乾家一直暗地里掌控着半个城西。
城南是秦国王宫。其中,还有依傍着王宫而居的,很多贵族。
比如说百里流沙的父亲尘华君,赵眠兮的父亲公子易。
王贲和蒙武家住在咸阳城南偏西一点儿的地方。
之所以说叔乾治暗地里只掌控了半个城西,便是因为城西除了监牢,角斗场之外,还有很多的官员,或者说非王室贵族,住在这儿。
比如说当初被灭门的范家。
再比如说吕不韦的宅子,便安在了城西。
咸阳城中的上庠有好几家,不过最主要的是城南和城西的两家。
因为只有这两家上庠出来的孩子,才有资格去到辟雍。
城南上庠,教授的是王室之人。
或者准确点来说,是姓嬴,氏赵的人。
而城西上庠,教授的则都是官员之子。
几人一路行着,有说有笑的,倒没有觉得这么远一截路,有多么难行。
远远地行至一处酒肆,蒙武正准备进去沽一壶酒,司马宁休一脸兴奋道:
“武哥,让我去吧。”
司马宁休和赵眠兮如今十五岁,以前看着蒙武喝酒,就觉得眼馋。
因为他们年纪尚小,所以,即使是看他们再眼馋,蒙武也只给他们一人喝了一小口。
而如今,半年过去,赵眠兮和司马宁休早已经到了可以大口喝酒的年纪。
这半年内,赵眠兮因为身子打小就弱,不敢食太过辛辣之物,因而,每次蒙武沽了酒,赵眠兮也就小尝一口。
司马宁休就不同了。
他身体好好的,又是对什么事都想尝试一番的年纪,所以,在可以喝酒了之后,每一次,蒙武沽来了酒,都要让司马宁休喝掉一大半。
因而,每一次沽酒,司马宁休都是最积极的。
蒙武笑了一声,道:“好吧。”
便从衣裳中摸出几枚圆形的铜钱,交到了司马宁休的手里。
司马宁休接过铜钱,欢快地跑了。
蒙武看着司马宁休的背影,有些失笑。
转而又看向百里流沙,问道:
“高弟待会儿要尝尝吗?”
百里流沙其实不是很想尝的。
在现代的时候,百里流沙便不是很喜欢喝酒。
当然,他也不喜欢抽烟。
年少的时候,百里流沙倒是和同学们一起,尝过酒,尝过烟,不过等到后来,大学了,自由了,百里流沙反倒觉得没啥意思了。
如今,百里流沙很理解少年们的心情。
所以,在蒙武问向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