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司马沧听了手下的话,赞同道。
忠伯武功不弱,怎么可能会被一个醉汉,随随便便一刀给扎死呢?
就算是那醉汉的邻居清醒的去了,也不一定是忠伯的对手。
所以,虽然赵无痕抓了那个醉汉,而那个醉汉的邻居,也有着嫌疑。
可是,知道忠伯本事的司马沧,却是觉得,那两个倒霉的城东的百姓,估计是替别人背了锅。
不过,除了幸灾乐祸,司马沧对那两个人可是没半点同情,或者愧疚啥的。
毕竟,一个人,之所以倒霉,是因为老天爷在那个时间段没有顾及到他。
因为老天爷没有顾及到他,这个人才会阴差阳错地替别人背了锅。
既然这是老天爷的原因,那关他司马沧什么事呢?
他的得力手下,忠伯,还不知道被哪个躲在暗处的家伙,算计死了呢。
想到这儿,司马顿时又觉得,有些暗恼:
可恨的是,他还不知道那个穿紫色衣服的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是真的来自于敌国的奸细。
还是……
还是本来就在秦国的某个人,派来盯他梢,想暗戳戳找他黑料的官场对手?
即使是如今司马家的实力,相较于过去已经大打折扣。
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在秦国的朝堂上,还是有很多的人,觊觎他们司马家的势力的。
比如说当初的尘华君,可是从他司马家的手里,分去了不少的势力。
不过如今看着他势大,司马家想要回来是不可能的了。
况且,当初是秦昭王,直接把他父亲,当初的司马家家主,叫去了王宫,好言好语商谈了一番。
总之,他爹回来了之后,便气得差点把他家的屋顶给掀了。
最后被他爷爷叫去,又是好言好语地商谈了一番,然后他父亲就老实了。
第二天见到年轻有为的尘华君的时候,还笑得一脸的好叔叔模样。
可惜尘华君眼高于顶,鸟都没鸟他。
当时,司马沧的爷爷对司马沧的父亲叹了一口气,道:
“涯儿啊,若是我们司马家手握的是其他地方的权利,还好说。
可是我们手里握着的,是兵权。
在乱世里面,唯有兵权最珍贵。
也唯有兵权最能笼络人心。
我们司马家既然不能为大王培养出这么多的栋梁之材,难道还要阻止大王去招揽这些奇才吗?
你不要忘了我们这些氏族存在的理由是什么:
是为了保护秦国的王室。
而权势,是大王给我们的,是次要的东西。
就算是我们手中握着再大的权势,如果秦国没了大王,没了我们要效忠的人,这些滔天的权势,又有什么用?
此刻我们紧巴着手中的权势不撒手,才是可笑。
若是有一天,王室不需要我们了……
若是有一天,王室不需要我们了,我们的权势,才是真的没有了。
一个被王室放弃的氏族,是可悲的。
也是无用的。
无用的,即该死。”
说到最后的时候,司马长歌,也就是司马沧的爷爷,司马涯的父亲,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该死”这两个字。
当日里,司马涯并没有当一回事。
只不过是碍于父亲的威严:
他从小就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如今父亲都来找他说话了。
他就算是心底里面再不乐意,也不会逆了父亲的意。
再者说,父亲一直都是一个睿智的人,因而,在司马涯的心里,听父亲的话,总归是没有错的。
虽然,在当时的司马涯心里,是不愿意听大王的话,将兵权分给尘华君的。
但是,在父亲态度鲜明地劝说下,司马涯最终还是捏着鼻子,给了尘华君兵权。
既然兵权都给了,再见了那小辈的面,便也没必要摆着一张臭脸了。
于是,在再见到尘华君的时候,司马涯便带上了自认为和蔼可亲的笑容。
当然了,有的人觉得稀罕得不得了的东西,把这稀罕得不得了的东西,分了一半给别人,就心痛得不行。
但是,被分享的那个人,可不一定也觉得被分到的这东西,有多么金贵。
比如说尘华君从司马家那儿分到了兵权,但是,人家可没觉得这兵权有多么的金贵。
毕竟,若是尘华君爹没死的话,秦国以后的一切,都会是他的。
所以,这一小点点的兵权,不过是秦昭王拿来哄小孩的。
小孩会觉得好吃的零嘴稀罕吗?
吃过觉得好吃也就完事了。
当小孩知道,那零嘴,是拿来哄他的,就算是再喜欢吃那零嘴,可能,人家也只会吧唧一口吃完,给个笑脸,就又去做别的事了。
况且,司马家的兵权,是秦昭王拿来给尘华君的。
尘华君脑子有病,才会觉得是自己抢了司马家的东西,心怀愧疚。
尘华君对此事的无动于衷,自然是也让司马涯心中更为不快,觉得憋屈。
不过,心中更大的不快,司马涯也不情愿地憋下了。
那么,因为这件大的不快,继而引发出来的小的不快,司马涯也不是不能憋下去。
然而,多年过去后,当司马家偏安城东,看着这么些年秦国朝堂的风起云涌,潮涨潮退。
司马涯年纪大了,将司马家的事情,全部交给了自己的儿子,朝堂上的事情,他也基本上只听一耳朵的时候,他却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