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臣靖彦眯了眼睛笑:“东西是找到了,但是不能拿走,万刚才那两个人在暗处藏着呢?”
龙生压了压眉,感觉丰臣靖彦这话说的好矛盾,他正这样想着虎生又开口了:“哎,这我就听不懂了,你找到了不就表明东西在这儿么,你不拿走,别人不就拿走了么?”
“嘻嘻,不懂了吧?”丰臣靖彦斜着眼睛打趣着虎生。
徐涉已经走出了院子,丰臣靖彦提了身子去追徐涉,龙生与虎生也狐疑地对看了一眼,只能跟了上去。
这几个人一走,刚才那两个锦衣长袍的高个子男人又出来了,其中一个学着丰臣靖彦的样子跳到了大梁上,可是大梁上分明什么也没有,连个黑墨印花儿、打大梁的年份标记都没有。
梁上的锦衣男人冲下面的锦衣男人摇了摇头,下面的锦衣男人拧紧了眉毛,他眸子动了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压低声音道了一句:“走。”
虎生在套驴车,他看向徐涉,徐涉正看着与旧衙门相反的方向,等徐涉回过神来,她冲虎生道:“虎生,你回山上就说我和靖彦先不回山上,我们要这儿呆一晚,另,龙生大哥,你帮我去长济堂那边的酒馆里打一坛酒来,晚上咱们就在这旧衙门里过夜。”
龙生应了一声,丰臣靖彦塞给了他几颗银珠子,龙生忙道:“哦,用不了这么多,加上晚饭也就十几个大钱而已。”
“换了大钱回来给我,我们总不能一直用银珠子。”丰臣靖彦笑着。
龙生后知后觉点点头,他看了虎生一眼,往远处去了。
等到天色发黑时徐涉才又进了旧衙门,丰臣靖彦又跳上了大梁,上面传来了他几声低笑,他再下来时才道:“咱们走后那两个人果然又来了,上面有被其他人蹭掉的灰尘的痕迹。”
龙生抱着酒扁了嘴:“那,那两个人会不会想的和咱们一样,等入夜了再来一次?”
“如果他们再来,那应该就不是两个人了。”徐涉望向了天上亮的出奇的月亮。
旧衙门墙边的杂草里响着虫子窸窸窣窣的声音,徐涉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她扭头看向了丰臣靖彦:“马上就子时了。”
龙生立刻警惕了起来,徐涉拍拍他的肩膀道:“龙生大哥,你找个地方躲起来。”
“啊?”龙生没反应过来。
“神仙打架,不想殃及无辜啊。”丰臣靖彦眯着眼睛往嘴里塞着包子。
龙生闷闷地“哦”了一声,钻进了屋子里。
“哎?龙生哥,别往屋子里钻啊!你往草里钻!一会儿这屋子可藏不住你!”丰臣靖彦忙提醒着。
龙生想到了白天的情景,要是一会儿又有什么炸药在屋子里炸开了,他非得被呛死不可,他以为丰臣靖彦也是这个意思,他又闷闷地“哦”了一声,往墙角那一片荆棘和杂草丛里去了。
断墙边的槐树上传来了断枝的声音,接着,四条修长的身影落在了旧衙门破败的院子里,徐涉不慌不忙地看了看对面四个人,个个提着长刀,厚背,不像是南朝刀的制式。
“姐姐,你见过这种刀么?”丰臣靖彦往徐涉那里靠了靠。
徐涉摇了摇头。
“两位想看我们的刀?把脖子凑过来不就看清楚了?”对面一个人喊着,不等他话音落下,他的刀已经到了徐涉的脸侧。
然而他的刀快,丰臣靖彦的头发更快,男人立刻侧了刀好让自己的脑袋也躲过丰臣靖彦的头发,可徐涉的手已经按在了男人的肩膀之上,男人就听到“噗滋”一声,像是某人的皮肉被划开了,他一惊立刻撤走,而徐涉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
男人后怕地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他被徐涉伤了,而是徐涉的食指断了,她手指的断口处痛着一大团血,随时要滴下来似的。
“蹭!”
“啊!”
下一秒,男人的左臂被自己的同伴齐肩削下,另两个同伴一惊忙去看那人被削下来的断臂,见它大臂处突然涌出来无数米粒大小的虫子,不过片刻便将那只断掉的手臂啃食的只剩下骨头了,在啃食完这条手臂后,那一团虫子又涌向徐涉,沿着她的脚往上涌到她的手臂上,涌到她的指尖上,她断掉的那根食指又完好如初了!
“大哥,那是什么鬼东西!”
“难道食人国的人也跟着到了这里!”
“是人蛊。”
削下自己同伴手臂的人收了刀,他另一只手拿出来了火折子。
“他们怕火?”
“废话,你们难道不怕火?”屋里传来了丰臣靖彦的声音,这个时候他已经跑到了大梁上。
徐涉将自己的右手背了起来,她曾经碎掉的右手伤还没好,她可不想让这帮人看出自己有伤在身来,这些人能知道人蛊,想必来历和实力都不简单,刚才他们吃亏,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对手并不是人。
“吱——吱——轰!”
整个破败的屋子突然震动了起来,院子里几个锦衣长袍的人惊了惊都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徐涉也扭头看向身后的屋子,见屋顶上仅剩的几片残瓦也掉了下来,随即大梁重组,屋顶跟着改弯,屋子里主墙跟着大梁滑动着,坑坑洼洼的月台上也有几块砖变换了位置,月台下烟尘滚滚,还有几条花蛇从月台边的洞里钻出来往墙边的杂草丛里去了。
好一会儿,屋子安静了下来,院子里的尘烟也在慢慢落在平地上,丰臣靖彦从大梁上跳了下来,这个时候旧衙门的屋子已经由最开始的朝南,变成了朝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