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做多余的事情。”卡米尔瞪了那个男人一眼，往雅间里去了。
三楼上面，徐涉和崔九已经到了会客厅，薛香正在里面冲咖啡，瞧着他俩进来，她立刻笑着向他们打招呼。
徐涉冲薛香挥了挥手，扭头看向了崔九：“刚才你没发现你身后的楼梯口上就站着卡米尔吗？”
崔九自顾自地坐下了道：“哦，那又怎么了？”
徐涉笑笑坐下，她又看向了薛香：“吉兰怎么来你们锦乐门唱歌了？”
薛香颇为惊讶地问：“二小姐认识吉兰？”
“我们上次不是在这里见过了？哦……上次你好像不在。”徐涉说着瞄向了崔九，崔九的双唇微微一展，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看着舞台上的那个女人有些眼熟了。
“她和雷大管家认识？”崔九也问。
“嗯……这个我不大清楚，不过她是龙公子介绍来的，龙公子介绍来的人，我们没有理由不收的。”薛香接着笑。
徐涉拾了茶几上的咖啡，她悠闲地道：“你去招呼一下卡米尔，回头告诉我她都向你说了些什么。”
“嗯。”薛香点点头，往门口那边去了。
薛香一走，崔九起身去拿自己的笔记本去了，他重新挨着徐涉坐下，又将本子摊开在了她的面前：“这是我画的西山研究所的简略图，你先看一眼，接下来我们怎么行动，就看你了。”
徐涉翻看着崔九的笔记，崔九便窝在沙发里看着徐涉，别看他是看着徐涉长大的，实际她的心思，他并摸不透。
等着一杯咖啡见底儿了，徐涉才合上崔九的笔记本笑了：“哎呀，我们又不是那种主动找别人麻烦的人，让雷大哥的人盯着他们就行了，也不用跟的太紧，我想着久保成美也会派人盯着他们的，她不是想让573帮她切断自己与自己上司的联系么，她总要给573些好处吧？刚好，573也在查西山研究所，我们旁观就好了。”
“也对，还有一件事。”崔九依然望着徐涉。
“你说。”徐涉也歪头看着崔九。
“你知道黑城这片地界上，实际上是谁说了算么？”崔九笑着问。
徐涉动着眸子打量了崔九好久，她若有所思地道：“这片地界上……东湖会？”
“嗯，清平会是个走狗组织，而且是洋人们空降到这里的一个没有平民基础的组织，可是想成为这一片地域的主人，光有钱是不行的，这也是清平会和东湖会没有办法抗衡的原因，也不是说清平会不如东湖会，是东湖会压根儿不招惹清平会，东湖会的基础有多广，有多扎实，你也看到了，就连田恕来黑城时，也只能接杀人的买卖，因为别的买卖他做不起来。”崔九的声音越放越轻了。
“嗯……然后呢？”徐涉微微睁大些眼睛看着崔九。
“智秘书的意思是，让我和东湖会走走关系，最好是我们能得到一部会东湖会人的支持，毕竟田恕他们人手有限，贴身保护找他们可以，可那些爱国人士互相奔走，寻街串巷，招开秘密会议，田恕的人又不能时刻跟着、望风，再者，鬼子已经到了河城，离黑城也不远了，如果鬼子再南下，我们这些人也就要拼上一拼了。”崔九说着叹了口气，他伸手帮徐涉掖了一把头发，脸上再也没掩饰自己的郁闷。
徐涉望着崔九发呆，突然她身子一挺，轻轻抽了一口气。
“怎么了？”崔九立刻问，他以为是徐涉不舒服。
“啊……大姐是不是在谋划这件事情？”徐涉好像明白陈畴回来是做什么来了。
崔九望着徐涉没说话，好像他刚才并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一样。
到了后半夜徐涉才睡，崔九哄着她睡着之后自己又起来对着笔记本写写画画，中间还打了两个电话，直到凌晨他才睡去。
一大早薛香便来伺候梳洗了，不过也只是在门外等着，崔九这边不开门，她是不会没规矩地往里面去的。
崔九坐起来看了一眼徐涉，她还在睡着，只是脸上的皮肤底下似是有一股什么东西流动，崔九忙捧了捧徐涉的脸轻声喊着她：“阿涉？醒醒？”
徐涉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她的嗓音里还带着睡意：“怎么？”
“你的脸在变。”崔九轻声道。
徐涉闭着眼睛没说话，好一会儿她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重新睁开了眼睛。
“不是说，自从你给陈愈取过核心蛊虫之后，你的脸就不能变化了么？怎么，又能了？”崔九依然轻声道，他也发现了，徐涉到了这里之后，很快养成了一个毛病——起床气。
还好，徐涉并没有表现出不悦的样子，她只是慢慢坐起来，又靠在了崔九的怀里：“啊……我昨天早上用了陈愈给我的药，我自己也没有发觉。”
崔九动了动眸子：“来，你变一个给我看看？”
徐涉白了崔九一眼笑了，她枕在他腿上重新闭上了眼睛，看起来是她又要睡了，不过她的脸却变成了丰臣靖彦的样子，崔九轻轻抚着她的头发道：“嗯……陈愈这一阵子没白忙活，你还要睡一会儿？”
“不，回田恕那里交换情报，而且你也得回智秘书那里吧？”徐涉嘴上这样说着，她明明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准备再睡了。
崔九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也于是，直到中午徐涉才被丰臣靖彦送回到相门堂口。
有些破旧的大门口上站着一个穿着蕾丝裙子的姑娘，徐涉心不在焉地用手肘枕着车窗，丰臣靖彦将车靠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