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金国皇帝完颜合刺,正在宫中闷坐,忽听得外面有声音,急忙忙撩袍端带,迈步向院中走去,刚出房门,就见一名华服男子大步跑来,叫道:“陛下,有贼子闯宫啦!”
这华服男子身材高大,气势不凡,发型也不像是金国守卫,但既然能在皇宫内奔走,自然不是外人,完颜合刺倒是不疑有他。
听完这华服男子的言语,完颜合刺一愣,一时间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闯宫?谁敢擅闯寡人的皇宫?贼人在哪?”
那华服男子走到完颜合刺面前,笑嘻嘻道:“就在这里!”
伸手一抓,将完颜合刺抓到手中,身子如同一只大鸟一般,凌空而起,越过墙头,向外飞去。
完颜合刺张口欲呼,却发现嘴巴发麻,竟然张不开了,正焦急间,只看到眼前景色飞速变幻,刹那间越过十几道高墙,来到了皇宫最外面的一座大院之内。
这大院内正有一群金国官兵围着一辆血红色的马车厮杀,一名红衣老者手持长剑,绕车疾走,剑光化为一道光圈,将血色马车围拢起来,挡住了四面八方冲来的官兵。
完颜合刺心中震惊之时,就发现抓自己的贼人已经飘然落在马车之上,袖内飞出一根青色软鞭,化为一道道幻影,只是片刻之间,车子四周的官兵全都离地飞起,手中兵器脱手而出。
邵流泪正在车边勉力支撑,累得汗流浃背,纵然他吃了杨行舟赏赐的蛇胆丸和小无极仙丹,功力提升了五六十年不止,但此时面对金国皇宫里最精锐的护卫合击,此时也感到应对。
自从来到会宁之后,杨行舟在城外稍作休息,便马不停蹄的冲进会宁城,直闯入金国皇宫之中,到了皇宫之后,杨行舟嫌马车行走不便,竟然离开马车,直入后方,留下邵流泪自己抵挡皇宫内上千精锐。
武学之道,来不得半点含糊,别看杨行舟冲进皇宫之内,轻松自如,皇宫护卫应手跌飞,无人能阻挡他片刻。
可是杨行舟离开之后,留下邵流泪独自面对这群精兵之时,才知道这些官兵到底有多厉害,这些官兵都是金国百里挑一的精锐之士,悍不畏死,出手狠辣,只求杀敌,不求自保,只是片刻之间,邵流泪便被被杀的浑身冒汗。
以他的修为,其实足以从这些官兵的包围中杀出重围,遁逃远去,可是马车内还有岳飞和兀术两人,马车前还有拉车的四匹汗血宝马,无论是人和马,都不容有失,若是被这些护卫伤了,杨行舟定不会轻饶他。
如此一来,邵流泪的压力倍增,身形如风,绕着马车急转,生恐被人伤了马儿和车厢内的岳元帅,至于兀术,死了也就死了,岳元帅可是不容有失。
只是这些金兵当真凶残,嗷嗷叫着,红着眼与邵流泪拼命,即便是邵流泪心志坚毅,也感到几分颤栗:“除了岳家背嵬军之外,我宋国怕是再无别的兵士可以与这些金狗抗衡!”
正当他难以抵挡之时,杨行舟已经携带完颜合刺来到了马车之上,随手将完颜合刺扔进车厢,手中青色软鞭将四周官兵打飞之后,哈哈笑道:“敌酋已被我抓到,咱们风紧扯呼!”
一股真气暗中发出,驮着马血河车连同四匹骏马同时升空,在空中转向,掉过头来,笑道:“走!”
四匹骏马齐声嘶鸣,向宫门外重冲去,沿途官兵四面抛飞,不能阻挡片刻。
轰隆隆车行如龙,刹那间穿过宫门,来到宫门外的大街之上。
大街上早就集结了一群官兵,严阵以待。
杨行舟从会宁大门直冲进城时,便已经惊动了满城官兵,待到他冲入皇宫之后,这些官兵又惊又怒,又不敢冲入皇宫救驾,只在宫门外等候,随时听从宫内调遣。
现在见血河车从宫内冲出,为首军官一声大喝,手臂举起,迅速下落:“放!”
嗖嗖嗖嗖!
一群弓兵早就严阵以待,弯弓搭箭,箭如飞蝗,射向血河车。
“不错!”
杨行舟赞道:“这弓兵很不赖!”
手中青色软鞭将血河车连同拉车的马儿全都笼罩起来,射来的箭矢全都被软鞭打飞,竟然不能伤及马儿分毫。
邵流泪一直以为自家老爷剑法、枪法天下第一,却没有想到他身上竟然还带有一根软鞭,鞭法更是神异非常。
习武之人,寻常软鞭也就丈二长短,不会太细,可是杨行舟手中这根软鞭,细如尾指,长达十多丈,简直就是一根长长的绳索。
这么长的鞭子,寻常武者别说使用,光是拿着就极为费劲,可是在杨行舟手中,却如同灵蛇一般,化为漫天鞭影,将血河车和拉车的马儿全都笼罩起来,沿途官兵、箭矢,全都被软鞭打飞。
血河车从皇宫冲出之时,速度竟然不曾减缓半分,无一人,无一物,能对马车造成半点阻碍。
马车狂奔之下,穿过层层官兵拦截,面前的道路终于变的开阔起来,城门遥遥在望。
此时车厢内岳飞与兀术已经熟悉起来,两人对阵多年,却从来没有静心静气的好好说过一次话,如今同时被擒,落在了杨行舟手中,又都武功受限,反倒有了机会交流。
两人从开封到会宁,这一路之上,已然熟识,此时身在车厢内,听到外面厮杀,岳飞叹了口气,看向死狗一般的金国皇帝完颜合刺:“杨行舟,真乃神人也!兀术兄,这便是你家大王罢?”
兀术神情麻木,慢慢起身,慢慢跪在完颜合刺身前,眼中流泪:“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