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伤,本来连药都可以不必上,闹到请大夫的份上,的确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加之知道姜凝明知他在装模作样博取她心疼却不揭穿陪着胡闹而已——文景到底面上挂不住,不愿意等第二个大夫来揭穿他,也不敢与姜凝就这么待着,便打算延续两人今日原本的打算。
姜凝的衣物没换,让人牵了两匹马,因有行宫之内不宜纵马,两人牵着马走了一段,还没出去,便遇到了元度。
元度是突然出现在前方的,他们想要避让的时候,发现后路也已经被堵住了。
仿佛他一直就在道旁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一般。
先前在马车上,只能由姜凝出声应付元度,如今却是不能,虽然知道元度的用意,文景将姜凝身形挡住,装作无事偶遇躬身向元度行礼。
元度看都不看他,目光径自落到姜凝身上,眼神意味不明。
“姜二姑娘,”他的称呼里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你太令我失望了。”
“殿下何出此言?”文景抬头:“我们与殿下素无往来。”
元度这才看了他一眼,眼神轻蔑,他身边的人领会他的意思,立即叫嚣道:“殿下跟前哪轮得到你开口。”
“姜凝,”元度继续看向姜凝,索性不理会她的身份变化,直呼她旧名:“你过来。”
姜凝低着头没理他。
元度皱了皱眉头:“姜凝,你向来喜欢胡闹,往日我也愿意纵容着你——但别忘了我曾提醒你什么,我说过你玩闹可以,别忘了自己身份!”
文景挡住他视线:“殿下认错人了。”
元度不得不看向文景,自然发现了他俩身上的衣物,眼神幽深:“姜凝,你如今所为实在是过了。”
“但我一贯爱重你,所以愿意给你机会,”他沉声道:“你现在迷途知返,我可以既往不咎心无芥蒂继续接纳你——”
“多谢殿下抬爱,”姜凝终于出声:“然而殿下的确是认错人了。”
“你那些伎俩能骗得过别人以为骗得了我?”元度看着文景:“毕竟我俩昔日可是情投意合难分彼此——”
听到他这样说,文景并不生气,面上反而带了笑意,坚持道:“殿下真的认错人了。她从未见过殿下,更不曾与殿下有过交集,殿下说的那些,都是自说自话而已。”
他面上带了几分同情:“她与殿下……先未婚妻是表姐妹,样貌相似也属寻常,但仅凭如此殿下便认错了人,也很难让人相信殿下所谓的‘真心’,殿下不愿意相信她俩是不同的两个人,究竟是真的错认了……还是说其中有利可图呢?”
元度依旧不理他:“姜凝,你先前在马车上藏了人之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殿下不必如此,殿下大可以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文景笑:“而今正缺一个契机,若是殿下愿意成全——那在下还真是感激不尽。”
上次陛下问他们要什么赏赐,如若不是姜玘中途插话,姜遥只怕早已经公布了文景与姜凝的婚事,虽然如今姜家碍于元度与萧易同时向姜家提亲为了不驳两方面子暂时秘而不宣姜凝与文景的关系,但若是姜凝与文景过从甚密之事闹将出来,对外公布他俩关系也是顺理成章顺水推舟之事,对于文景而言,的确是打瞌睡有人递枕头、求之不得之事。
元度终于正眼看向文景,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用十分惋惜的语气对姜凝道:“姜凝你一贯是识时务之人,你要为了这么个人违逆我吗?这可不像你。”
姜凝抬头看了元度一眼:“殿下说笑了,且不说我不认识殿下,不明白殿下这‘违逆’二字是何意,就算我认得殿下……在殿下与他之间我既然选了他,自然是有他的可取之处,殿下有什么好不明白的呢。”
“你的意思是他比我好?”元度气极反笑:“姜凝我知道你一贯眼盲,未料你居然眼瞎至此。”
“我不认识殿下,不知道他比之殿下如何,也没兴趣做比较,”姜凝摇头:“或许殿下的确比他好,不过那与我没关系,我只认他便是了——殿下觉得我是在胡闹,殊不知其实我是认真得很的。”
“你觉得他比我好,”元度仍是笑:“那你知道他究竟是何身份吗?”
“宇文家二房遗腹子?”元度声音怪异:“他们这样说你便这样信了?依我看你不仅是瞎了,只怕还是个傻子。”
姜凝沉默了一瞬,姜玘的声音突然响起:“姑姑说他是,那他自然便是,殿下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莫不是说我们家姑姑说谎了吗?”
他的声音足够高,足够令所有人都听得见,这本就是必经之路,见此阵仗许多人都围拢过来,元度眉头一皱:“姜二郎这没你什么事。”
“怎么就没我的事?”姜玘从外边挤进来,挡在文景与姜凝身前:“殿下大庭广众之下拦住我家小妹去路,我没看到便罢,既然看到了,又岂有置之不理之说?否则我有何颜面当人兄长?”
“既然你自认是她兄长,那我倒想问问——”元度指了指姜凝与文景:“衣着不伦不类、抛头露面、与外男过从甚密——这便是姜家的规矩教养吗?”
“姜家与其他人家一样,并无什么特殊之处,唯一不同的,大概是曾祖父立下的规矩——不得妄议人是非,无论人前或者人后,”姜玘正视着元度,一脸的同情:“殿下开口这样问,想来是没人指点过殿下这个道理吧。”
“不过殿下既然这样问了,那我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