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证、冲虚向钟镇点点头,又向任我行、令狐冲等四人望了一眼,说道:“刘掌门,有请!”这两句话以充沛内力传送出去,声闻数里。
群雄心中都砰砰而跳,明知己方人多势众,衡山派顶多就上百人,众人一拥而上,立时便可将刘芹乱刀砍死。但此人两年来,所做下的事,实在骇人听闻,威名太大,明知自己等人聚会,是为了商讨如何杀他的计策,仍敢率领衡山派,赶来赴会,显是有恃无恐,实猜不透他有什么奸险阴谋。
一片寂静之中,只听得蹄声如雷,数十人骑马奔来,都是衡山派一色黑红服饰的打扮。
数十骑奔到近处,散将开来,将道口庄的大门,团团围住,为首的三骑,下马入庄。
群雄不约而同的都瞧着那三人。
但见那三人,二老一少,中间的是一个年轻人,眉目清秀,却不高壮,也并不雄伟,正是衡山派掌门刘芹(李晏)。左边那人,手执一把胡琴,脸色枯槁,人瘦得像个病痨鬼模样,正是衡山派上代掌门莫大先生。右边那人满腮虬髯,身材魁梧,威风凛凛的站在当地,正是衡山派那王姓宿老。
李晏目光从左至右缓缓的横扫一遍,见到了少林寺方证等众僧人、武当山冲虚等道士、嵩山派幸存的钟镇等人,还有华山派岳不群、宁中则等、泰山们天门道长等、丐帮的一群叫花子。在令狐冲四人身上,微微一顿,心中了然,知道令狐冲身旁那三人的身份。
他目中虽无寒意,又无暴虐之意,但每人眼光和他目光相触,心中都不由得一震。
李晏微微一笑,抱拳说道:“闻道方证大师、冲虚道长和九曲剑钟镇,在洛阳道口庄摆设英雄大会,刘某闻之甚喜,但未接到请帖,只好厚颜前来赴宴。来得冒昧,还望恕罪!”说着解下背后利剑,插在地上。
众人都是一凛,刘芹力败左冷禅,号称江湖正派第一高手,非同小可。
方证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刘掌门肆意妄为,屠戮嵩山一派,以致满门灭绝,这般手段,难免堕入了魔道。”
李晏心想:“这种事,嵩山派做得还少了不成?刘正风一家满门,无论男女老少,不都被嵩山派杀了?那时怎么不见你出来主持公道?”说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方证大师,我这句话说得有没有道理?”
方证道:“自是有理。”
李晏说道:“嵩山派灭我满门,那我灭他满门,何错之有?”
江湖上学武之人,过的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于这恩怨名利,向来看得极重。听他所言,都觉颇有道理。
那九曲剑钟镇怒道:“刘正风勾结魔教长老曲洋,自甘堕落,我嵩山派乃是清除魔教贼子,所使得全是正道手段,你衡山派鬼蜮手段,怎能和我们相提并论?”
厅上,任我行哼了一声,冷笑道:“阁下是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我圣教行事,明说明做,从不找借口。哪像有些门派,敢做不敢当,自诩江湖正派?嘿!”
钟镇给他一抢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又不敢反驳。
任我行笑道:“这位刘掌门,咱们以前从未见过。老夫被东方不败囚禁之时,你才刚出生,没想到啊!老夫不问世事已久,江湖上竟出现了刘掌门这样人物,哈哈!真是天大的幸事。”
李晏心想:“你被东方不败囚禁,沦为阶下之徒,那就算不得厉害!”说道:“阁下便是日月神教前任教主任我行?”
任我行道:“正是!”
忽然有人说道:“两位不必攀交,都是邪魔外道。今天我们各门各派,汇聚在此,是为了商讨对付刘芹的对策,他人既已到,那咱们和他划下道来,说这些啰哩啰嗦的东西,有什么用?”
说话之人,是泰山派掌教天门道长。
任我行冷笑两声,果然不再言语,他在少林寺一战,受创严重,伤势未愈,在场正派人士又极多,纵然自信,也不好肆意妄为。
冲虚道:“天门掌教所言甚是。刘掌门,咱们明人不说暗说,你为报家仇,和嵩山派交恶,我等无话可说。可你行为手段,太过毒辣,今日我正道各派,齐聚于此,说不得要以多欺少了。”
李晏哈哈一笑,说道:“要上便上!我可没有那么多空闲,陪你们在这里过家家。”
此言一出,当下便有几个人冷哼了出来。
钟镇双目凝注着李晏,如欲冒出火来,想到被烧为平地的太室山顶,嵩山派数百名同门,尸骨无存。当即纵身而前,厉声道:“刘芹,我嵩山派和你衡山派,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方证上前道:“老衲厚颜,要和冲虚道兄、钟镇掌门,以多欺少了。”
各大派掌门人,眼见于此,均想:“我等汇聚于此,若不出手,面子上难免过不去。”当下暗传号令:“众弟子把守道口庄左近要道,这刘芹穷凶极恶,此次绝不容他生离道口庄。”
李晏见三大高手以鼎足之势围住了自己,而各色服饰的众门派弟子,东一簇、西一撮,以门派区分,结成剑阵,守住道口庄各条要道。只有正门处,因衡山派弟子甚多,暂未围住。
情势危急,却激发了李晏的英雄气概,胸口热血上涌,跨前一步,右手撑着利剑剑柄,朗声道:“方证、冲虚、钟镇,你们便三位齐上,刘某何惧?”
嵩山派为其所灭,残余势力尚存,钟镇便添为掌教一职,实是敌人。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