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拍卖会场距离宾馆不远。
温昊臻在法国有业务,程越坐着他的车来到会场,隔着老远就看到警车巡逻和各种戒备。
法国是旅游大国。
连续多年接待外国游客世界第一。
一般越是旅游发达的地方,偷摸抢盗越是猖獗。
尤其是巴黎,阿人和吉人太多,虽然拍卖会场在市区,但也很难保证不被人盯上,一旦发生安全问题,就会对拍卖行造成很大的打击。
下车。
验证信息。
入门。
号码都是之前登记好的,跟拍卖账户挂钩。
程越是卖家,拍卖行自动给他开的号,凭号入场,至于举不举牌无所谓。
反正一场拍卖会,大多是来看热闹的。
真正举牌的往往不足五分之一。
程越从一进门就开始四处张望。
温昊臻不由问道:“你在找人?”
程越哦了一声,反问:“温总你在这边呆的久,你说这些人里会不会有什么欧洲贵族?”
早上梅拉跟凡妮莎说的话他都听在心里。
今天凡妮莎的母亲要来参加拍卖,很可能就在自己身边。
温总沉吟道:“一般不会有。”
“为什么?”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温总呵呵笑道:“在欧洲各大拍卖行,拍卖最多的就是贵族们的财产,这其中包括一部分贵族收藏的艺术品,也包括一些地产,房产等,酒庄等。”
“如果一般贵族们出现在这里,就很容易被人误会是不是家族经营出现问题。”
“而如果是比较有钱的贵族,他们即不屑与普通人一起竞拍,也没有我们这些人专业。”
“亲自过来的话,只会被人当凯子宰。”
“所以大部分都是委托别人来代理。”
温昊臻他们也是如此。
他们协会里的人,并不会每次都亲身到场,每次委托的人也都不一样,只不过他们不是不专业,而是太专业。
好多拍卖行里都已经有了他们的黑名单,对他们盯得特别紧。
甚至有时候只要他们竞价,不管价高价低,拍卖方直接会安排人与其竞争。
如果砸手里,大不了损失点交易佣金。
可如果被这些人低价买走了宝贝,那损失就很难计量了。
……
九点整。
第一件拍品被摆上台。
大型拍卖会的竞拍比较激烈,主持人刚说出开始竞拍,立即就有人举牌。
一件件拍品被人叫走。
拍出的价格一件比一件高。
如果没有温昊臻在旁解释,程越或许只会觉得这些人的拍卖太疯狂,有钱人太多了。
然而事实却是,大部分物品刚摆上来,温昊臻就已经估出了他的最终成交价格。
“温总,你们太牛了。”
程越不服不行。
这就是专业。
温昊臻呵呵笑道:“不是我们牛,是咱们的人团结,其实不管做生意还是别的事,朋友多了都简单,只可惜大多数人没这个眼界。”
程越点头。
虽然他还搞不懂温昊臻他们的具体操作,但是之前那些拍品的价格,却是明明白白被控制了。
有些卖相完好的文物,被以极低的价格拍去。
还有些明明一般的艺术品,却拍出了很高的价格。
低价买极品肯定是赚的。
可是高价买垃圾是什么操作?
……
上午的拍卖很快结束。
下午一点半正式开始。
人群有序离开。
程越坐上温昊臻的车,随他一起回到下榻宾馆。
陈总夫妇和余江也先后回来。
让酒店送了一份午餐,几人围在套房客厅里,边吃边聊。
“小余,我上次说的怎么样,让你放一个几百万的清代瓷器瓶,换一个两千万买下景泰蓝凤翔大罐的机会,这买卖不亏吧?”
余江兴奋的脸红。
连连点头:“真的要谢谢陈总,这买卖何止不亏,简直赚大了。”
景泰蓝,又名掐丝珐琅,或珐蓝。
作为华夏历史上最著名的特种金属重器,在打造好的铜制胎胚上,用柔软的扁丝掐成各种花纹含在罐体上,入炉烧制成功后再进行打磨镀金。
上午拍卖的那尊大罐高四十八厘米。
造型典雅优美,色彩鲜艳夺目,图案华丽多姿。
虽然是光绪年间的民间仿品,但因为保存完好,品相极品,价格自然要比普通民仿要高得多。
程越曾在十几年后见过类似的光绪民仿景泰蓝拍卖,当时的成交价格是8000万。
放到现在,起码三四千万是要的。
陈总淡笑道:“你不用谢我,上次你也做了牺牲,大家算是互相帮助。”
温昊臻也道:“说实话,两千万我都觉得给多了。”
罗总白了他一眼,嗔道:“在你眼里两百万都算多的,最好人家双手捧着给你送回家去是不是?”
“那倒不至于。”
温昊臻乐呵呵道:“这本来就是咱们的东西,人家给保管了这么多年,怎么也得给个几十万管理费。”
众人哈哈笑了起来。
上午一共拍出三十件藏品。
过两百万欧元的就只有那间光绪民仿景泰蓝凤翔大罐。
下午最值钱的则是程越的那块银壳怀表。
起拍价是两百六十万欧。
不过陈总和温昊臻都说这个价格太低了。
程越知道十几年后那块银壳怀表的拍卖价格,当时卖出了接近六百万欧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