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答应了任盈盈的要求,要去西湖梅庄去救任我行,出了各阳之后,便沿着官道一路南下,当天夜间便来到了黄河岸边。
晚上也没有渡船,苏信也就只好在渡口边的客栈歇息一夜。
虽然天色已黑。
这间名叫平安的客栈的大堂里还坐着不少人在喝酒吹牛,这些人里有带着兵刃的武林人士,也有一些是挑战货担的行脚商人,各色人等都有。
苏信只是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让店掌柜切了两斤烂熟的牛肉,撕了一只烧鸡,烫了一壶酒,就着刚从炉子里取出来的,烤的喷香的芝麻油饼,简单的吃了起来。
他这走了一路,一口吃食也没吃,肚子倒是有些饿了。
这些酒菜看着分量不少,但奈何苏信食量大,不一会儿,他就将其吃了个一干二净,吃完后又觉得肚子还没怎么饱,便又让掌柜切了两斤牛肉。
他一边吃着,一边听屋子里那些酒客吹牛,权当是睡前娱乐。
他们多是在讨论着最近一段时间疯狂出动的锦衣卫缇骑跟东西二厂的那群番子的事。
一人操持着南方口音,可能是喝的有些多了,大着舌头说了一句:“听说只要能提供一条那赵怀安藏身何处的线索,便能拿到一百两的赏银!”
“切!“
另有一人听到这话,不屑的哼了一声,他开口道:“一百两?我一个朋友就在锦衣卫里当差,据他所说,只要能提供那赵怀安的情报,一旦查实,至少会有一千两的赏银!甚至东西二厂的公公们说了,真要是凭着提供的消息抓住了那赵怀安,何止是一千两的赏银,就是一万两,十万两,也不过等闲!”
“一千两银子,换成铜板,垒起来得多高?”
“吹牛不打草稿!还一万两,十万两,你知道一万两是多少银子么?我们城里的首富,都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数!”
“不是吹牛,我听人说那赵怀安牵扯到了杨宇轩大人的谋逆大案里,他带着的那两个小孩子,便是杨大人的遗孤,这是当今太后跟九千岁亲自下旨督办的大案,就连东西二厂向来不和那两位督主,这次也难得的联手办案了。”
“哎,杨大人可是好官!”
酒客们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不知从何处听到,几分真几分假的事。
苏信听了一会。
便知道这些人说的是何事了。
他之前在杀那四名锦衣卫时,看过那张画着一大二小三个头像的海捕文书上的图像画影,那副画影上的那位儒雅男子,便叫做赵怀安。
他扫了这间客栈一眼,果然在一面墙上瞧见了一副同样的描影画像。
“我估计现在也是通缉犯了吧?”
苏信这时也想起了他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杀了四名锦衣卫的事,不过他是在衡阳附近杀的人,这里离着衡阳尚远,就算是被通缉了,也不用担心会被人画成画像,四处海捕。
又不是像赵怀安这样中央督办的大案,外地的锦衣卫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工夫给你办事。
酒足饭饱,牛皮话也听的差不多了,见到时间已然不早,明天还要继续赶路,苏信便起身准备去自己定好的房间睡觉休息。
在走到门前,准备沿着楼梯上楼的时候,这家客栈的门被推开,从夜色里涌入了三大两小五道身影。
当先的是一个带着斗笠,脸上盖着半张轻纱的女子。
她手里提着一柄长剑,眼睛闪闪发亮,犹如星辰,虽是女子,但却散发着一股难言的英气,她扫视了店里众人一眼,在苏信的身上停留了一会,便很快掠了过去。
之后,她对着身后的两个面容凶恶的男子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说,便向着柜台后的客栈掌柜走去。
苏信瞧了这女子一眼,从她的行止间便看出她有一身不错的武功,而从露出来的那半张脸上,也看得出她定然有着一张极美的脸蛋。
客栈大堂的面积不大,掌柜为了贪图能多坐一些人,便多放了几张桌子,这样一来,过道就狭窄了许多,只能容一个人通过。
“你先请。”
那女子见苏信向她走来,知道对方是从这窄小的过道里通过上楼,便侧了侧身子,先让苏信通过。
“谢谢。”
苏信也笑着道谢。
跟这女子一起进来的那两个面容凶恶的大汉谨慎的瞧了苏信一眼,一脸戒备,他们一只手握紧了腰间挂着的长刀,做好了随时动手的打算,另一只手将两个矮小的身影挡在身后,他们见苏信要上楼,便也小心挪动着脚步,让开了挡住的楼梯口。
苏信一瞧他们这几人的样子,便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深夜。
正在熟睡的苏信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感到了一股杀意。
不多时,他便听到了几声刀剑交鸣的清脆响声,然后便是两声惨叫,紧接着便又是一连串的交手声,最后,随着两个孩童的啼哭声响起,那交手声也消失一空。
苏信神色一动,从床上站了起来,身子一闪,便消失在了房间当中。
客栈之外。
一男一女,两个不到十岁的孩童正伏在两具尸体上失声痛哭,那个之前他见过的,带着斗笠,用面纱挡住半张面庞的女子肩头血流如注,一只手拿着一柄长剑,挡在这两个孩童身前。
在这女子的面前,站着一个穿着木屐,一身黑衣,手里拿着一柄细长的倭刀的男子。
他正缓步走向斗笠女子。
斗笠女子显然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