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知道这已经是大小姐开恩了。
之前她们听说,曾经有人见到了什么不该见的,被大小姐下令剜去了双眼,割掉了舌头,剁去了手指,发配到了东海的荒岛上,一辈子不能回中原。
现在只是让她俩掌嘴,已经是难得的仁慈了。
任盈盈却连看都不看她们,说完之后,便直接向着跪在前面青石板上的令狐冲走了过去。
她让对方跪了一天一夜,也差不多把对方的所有底气全都跪没了,也差不多是时候见一见对方了。
能老老实实的在外面跪上一天一夜,也说明对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否则的话。
有其他的路走,谁又愿意受这份屈辱。
任盈盈只是瞧了跪在那的令狐冲一眼,脑海里便闪过了这许多念头。
知道了对方的这处软肋,任盈盈看向这位曾经在昨日差点杀了自己的华山派大弟子的眼神,也变得极为轻蔑起来。
她之前已经看过了神教收集的关于对方的情报。
知道对方作为君子剑岳不群的弟子,虽然平时行事有些玩世不恭,胡作非为,但性子却是宁折不弯,刚硬的很。
不过她最喜欢的就是把宁折不弯的性子给掰弯,就算对方是一块百炼精钢,她也要把这块精钢给锤成一块面团,然后随自己的喜欢,任意的搓扁揉圆,让他当猪他就当猪,要他做狗他就做狗。
当然,她也知道。
要对付令狐冲这种人,用他师妹来威逼他只是一个契机,但只是这样还不够,她还需要把对方的脊梁彻底砸断,把对方仅剩的尊严也彻底踩的粉碎,只有这样,才能把一个人驯化成一条狗,为她所用。
但话又说回来。
即便是对方不能为自己所用也无所谓,对方与她而言,不过只是一个当做调剂心情的玩具而已,存在的唯一的价值,就是让她高兴一下,她倒是希望对方难以驯服一下,这也能让她得到更多的乐趣。
令狐冲跪在烈日底下。
汗水顺着他的面颊一滴一滴的落到身前的青石板上,这些石板被太阳炙烤的滚烫,他的汗水刚落到地上,便迅速的被石板上的热量蒸发了。
他的神情有些恍惚,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觉。
他知道这是脱水的前兆。
他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他从早已经干裂的嘴唇上尝到了一股甜腥的味道,他疯狂的吸吮了两下,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
他这一天一夜滴水未进。
又在烈日下暴晒了一天,身体的水分早已经透支,现在他只是在凭借着意志苦苦的坚持,他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但他知道,他必须要坚持下去。
为了救小师妹,他什么都可以做。
至于尊严,为了报仇,他连那袈裟上的武功都练了,哪还有脸谈什么尊严,只要小师妹能平安无事,他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忽然。
令狐冲鼻翼一动。
他嗅到了一股香风由远及近飘来,同时他还看到了一只嘴里叼着骨头的金毛大狗凑到了自己脸前,这只金毛大狗看着他似乎是觉得他像同类,顿时高兴的汪汪叫了起来,嘴里的那根带肉的骨头也掉到了地上,那只金毛大狗一边叫着,一边伸出舌头舔着他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