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凤和若水仙子连夜兼程的走着,三天之后,就到了单墨城。
到了单墨城,若水仙子带着楚元凤换了一身行头,将他这一身青衿换下,穿上了华服,然后带着他到了金谷。
进入金谷之后,若水仙子对着楚元凤说:“圣人已经微服到了,等下你见了圣人,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楚元凤笑着说:“五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你来多教我。”
“元凤,你等着,我去禀告圣人,圣人是否愿意见你,还要看你造化了。”若水仙子离开楚元凤之后,找到了贤妃,贤妃笑着说:“你弟弟来到这里,你不多陪陪他吗?”
“师尊,他这次前来劝谏圣人的,徒儿希望师尊能在一旁陪同圣人,若是舍弟有什么不对,还请师尊多多从中周旋。”
“放心,圣人就算不看在你这个儿媳的面子上,也会看在定国公的份上,你安心就是了。”贤妃说完,亲自去见皇帝,皇帝这时候正在弹琴,见到贤妃到来,停下来望着贤妃说:“小童,找朕有什么事情?”贤妃笑着说:“圣人,臣妾可不敢当你的小童,是这样的,定国公的六公子来了,准备劝谏你不要封禅,当一个言官。”
皇帝哈哈笑着说:“这就奇怪了,定国公一家向来谨言慎行,可以说是讷于言而敏于行了,就算诸儒之质朴都不如他家。”贤妃听到这话,也轻轻拉了圣人的衣袖说:“定国公可不是万石君,圣人准备见见这位小公子吗?”
皇帝点点头,到了后厅之中,楚元凤走上前,先是弯腰行礼说:“圣躬万福。”皇帝也说了一声朕安,然后小公子才跪倒在地,行大礼三呼万岁。
“无须多礼,起来吧。”圣人有些满意的看着楚元凤,心想这人倒是懂礼节。
如今他微服出巡,按照礼节应该是行内朝礼,先问好,然后再三呼万岁。
楚元凤起身之后,正坐在那里,对着皇帝说:“小臣有事有奏。”
皇帝说准奏之后,楚元凤才开口说:“小臣这次没有得到圣人诏令,擅自离开封地,还请圣人责罚。”
“责罚之事先不提,朕先问你,不远千里到这里见朕,是为了什么事情?”
楚元凤恭敬地说:“还请圣人只是祭岳,不要封禅,如今尚未民安,何能告天功成。”
“哦,楚元凤,你且说说,这当今天下怎么没有民安。”
“圣人,就小臣所知,东海之地,前朝余孽纵横,暴客游侠,肆意妄为,打家劫舍,县官不敢闻。西北之地,西戎连连扣关,西北年年用兵,二府子民饱受其苦。北方幽燕之地,从魔教之乱以来,屡遭大劫,至今尚未复原。西北祥云,夷人作乱,波及益安。东南悦华,土人未尝悦华。如今二十二府,享得太平,不过京畿直隶各府。”楚元凤说完,再次将头拜了下去,等待圣人的责罚。
不过皇帝却是语气平静地对着楚元凤说:“你一个公子,应当住在封地,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这些都是小臣西席告诉小臣的,小臣家食君之禄,自然要为君分忧,小臣只想学的文武艺,为圣人治世升平。”
皇帝听到这话,对着楚元凤说:“那么你如今算是学成了吗?对于如今形势,你有什么办法?”
“圣人,臣认为对于西戎,应该集中力量,不但要击溃他们,更要西出天山关,追击千里,让他们百年之内,不敢再东来。对于幽燕府,臣认为应该鼓励生育,凡是生二胎,朝廷送粮肉,生三子者,第三子朝廷出钱银。这是强本,还有开源的,让东南繁华之地的难民迁移到幽燕府,重新分配土地。”
皇帝点点头,对着楚元凤说:“东南之民,未必会来这苦寒之地,不如就近迁移。”
“唯。至于东海,小臣认为多是知县知府怕事而让局势演变至此,小臣认为应该下令,让他们净土安乡,三月时间,还有匪患,一律以勾结盗匪查办。”
皇帝听到这里,笑着说:“你的法子倒是和你姐姐不同,你姐姐可不愿意朕动刀兵,而是让她兵不刃血去处理。”
“既然这样,还请圣人恕小臣多嘴了。小臣接下说下去,小臣认为对于夷人和土人,都是以怀柔羁笼为主,夷人土人都是各自为政,朝廷只要让不拍县令去干扰,他们自然不会和朝廷作对,他们不乱,他们所治子民也不会乱,那么祥云府和悦华府都算安定了。这夷人治夷,土人治土。圣人认为如何?”
“不设立知县,祥云府还好说,不过悦华府已经规划了三十三县,撤回县令,朝廷威严何在?”
“圣人,若是如此,悦华府的知县,只问虞人,不审土人,土人案子,皆有土司自断。这土司解释愚昧无知之人,昏庸乱判,而我圣朝官吏,明镜高悬,没有覆盆之冤。这时间久了,土人自然知道谁贤谁愚,依附圣朝。”
楚元凤说到这里,叹息一声说:“西席先生曾经也教我一策,小臣觉得过于残忍,不过此策有助于圣朝,小臣不敢以一己之仁,蒙蔽圣人。”
“你说吧。”
“西席说土人自从陈朝赶出丰城之后,就再也没有王,西席先生让圣人安插一些内应在土司之中,挑拨他们,使其互相攻伐,不出三十年,土人将因为内耗而灭。”
圣人敲了敲桌子,对着楚元凤说:“三十年,似乎尚且不足以让土人灭亡。”
“除了他们内讧,还要让虞民进入悦华府,三十年之后,虞民在土人之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