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小道士们齐齐喊道,他们都指向高台,示意老道那陈尸已经遁走。老道听着翻了个白眼,扫了一眼法坛上熄灭的蜡烛,心说还用你们指示,我自己布置的法坛被破,我难道不知道那陈尸遁走吗?
老道沉下泛到心头的怒气,转过身来斜了丹歌一眼,暗暗想到:“难道这小子真的懂得天命?还是说就是他蓄意破坏?可也不对,这小子才多大,能有什么修为。”这老道思索着,就自动将丹歌的嫌疑排除了。
就在这时,这东巷旁边那居士的院落大门轻响,跑出来了之前迎接老道的那个男人,他自然是被那一声凄厉的猫叫吸引来的。他奔过来,就见到众人都站在地上,若有所思地看着高台,他也就顺着望去,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就把他吓尿了。
入目不见白色的被单,尸首也不见了,唯有两道幽光打量着他。那是一双眼睛,这眼睛放出幽幽绿光,极致妖异却清冷无情,男人被这一双眼打量,就如同赤身站在这双眼面前一样,所有的心思所有的所知都被这眼看穿。男人瑟瑟的一言不发,已经被吓傻了。
挨着这男人最近的就是靠在前边的丹歌了,丹歌立刻察觉到了男人的异样,他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高台上并没有任何东西,但丹歌也感觉到了一道打量的目光存在,结合陈尸遁走之前发生的异样和那时丹歌的感知,他断定这高台上有一只他看不见的猫。
依照卦象所言,这就是那一只惊变的玄猫了,这一只玄猫可以避开这一众修行者的耳目,却可以在凡人面前显形,显然它也并不简单,玄猫本就是可以辟邪消灾的,而这个玄猫又具有异能,很可能是地府的贡差。
丹歌也不往深处思索,这都是无意义的事情,他只为那一樽清酒而来,才不管玄猫来自何处。他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声音让所有人的思绪都回到了现实。
男人也清醒过来,在往高台看去,那一双眼睛已经消失了,他拍了拍心脏,按下心头的恐惧,问道,“张大师……”
老道一脸歉疚,“居士,老道思虑不周,老居士的尸首终究还是被猫叫惊扰,遁走了。”
“那……”男人却并无责怪之意,只是更为恭谨地询问解决之法。
老道不等那男人相问,就急忙说道:“居士莫慌,老道还会奇门遁甲,一定测出老施主逃遁的方位。”
丹歌暗暗点了点头,这事情还是在按照卦象所言发展,他往后把卦象思虑了几句,发觉那遁走的尸体因为不祥会被就地埋葬,于是对着那男人说道:“等张大师测出了方位,你家全部老小也都要跟随前往。”
“额……”男人先是因为丹歌插话吃了一惊,随后听了丹歌的话语又有了疑惑,他拿不定主意,自然就看向了老道。
老道也是一时半会儿根本捉摸不透丹歌的用意,但他强撑着面子,给那男人干干地咧了个笑容,随后严肃地看向丹歌,“小友不可胡言,我等追到尸体一定带回,居士一家不必跟随。”
丹歌侧着脸撇了撇嘴,他懒得解释许多,所以他满脸笑容地扭回了头来,说道:“是我妄言了。”
那男人闻言,不爽地斜了丹歌一眼,离开了东巷。丹歌这下子不爽了,我为你好你却不领情,你全然信这老头,到最后还鄙视我一眼,这我要是不整一整你,你就猖狂得没边了!于是丹歌走到老道身前,恭敬道:“不过最好还是带上那位居士,做个见证。”
老道颇为受用,欣然采纳了丹歌的提议。随后老道摆定奇门遁甲盘,内为阴阳,有生休伤杜景死惊开,外有乾坎艮震巽离坤兑,老道依照法诀引导法力到奇门遁甲盘,法盘亮起,老道口中按诵咒语,良久,法盘熄灭,老道猛然睁眼,眼中闪耀一道精光。
老道站起身来,“我已测出,老居士尸体遁向西北十三里之外!”他看向丹歌和众小道,“你们收拾家伙,我们即刻启程。”
“诺!”众人应道,好巧不巧的这一声把那男人惊了出来,老道一瞧正好,省得叫了,对那男人说道,“请居士与我们同往,做个见证。”男人扁了扁嘴,应了下来。
没容丹歌高兴,就见那男人开了一辆轿车来,还顺便带了老道和三个小道,留下了一个小道童和他只能步行前往。
丹歌看着远去的车,气不打一处来,虽说他并不在意走路或是坐车,但是这样的待遇让他很不爽。
“师兄。”这一个小道童清亮的声音怯生生地唤着丹歌。丹歌一听这声音,就并不厌恶,再看这小童的相貌,两道弯眉稍淡,两轮明眸含星,一弯薄唇浅笑,两颊白服红晕,丹歌就更感觉这小童十分亲切。
“你叫什么名字呀?多大啦?”丹歌说着就欲往兜里面找糖,似乎打定了要拐走这小道童的心思了。
“小道道号殊迁,已经十六岁了。”小童道。
“他们把你落下,你问道。
小童不假思索地道:“小道谨遵师尊安排。”
“你师尊的洗脑很成功啊!”丹歌撇了撇嘴,“把你落下和我呆在一起,他就不怕我把你拐走?”
小道童傲然一笑,“小道虽然才疏学浅,却胜于不学无术。”
丹歌被这一语惊得抽了抽嘴角,“敢情我就是那个不学无术的人?你从哪里断定的?”
小道童道:“师尊与你相见,以抱阴负阳拱手相礼,你不予回礼,此为其一。师尊摆下法坛,你倚在墙边并未护法,此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