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己成功地摆脱了文始手中长剑的奇异之力。九黎王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当他正欲重新调整呼吸、回转内力之时,文始终于出手了。毫不留情,文始手中的长剑在这一刻充斥着恨天恨地之意。念及亡弟,念及仍旧下落不明的幼孙。长剑之上,终于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剑气。只听文始口中再次出声道:“恨人祸不断,绝吾师弟满门;恨剑意不精,遗落小鬼害世”。文始口中喃喃,九黎王此时却心头震荡,仿佛自己便是文始口中的人祸小鬼。只见长剑以至眼前,九黎王不惜泻出胸前的一口真气,将自己借力躺倒在地,这才好险避开剑机的牵引。
翻身起立,九黎王终于见识到了文始追凶时的凶戾之气,刚才的一剑若不是自己临机解除胸前的内力,怕是会被一剑开颅,葬身这飞石崖。九黎王手中的长枪终于有些开始拿捏不住了,连续数次的真气激撞,让自己好不容易凭借血海真气激活的血气,开始逐渐流失。再过不久,恐怕自己就再也运不起祭日枪诀了。
“拼了,今日老夫就算死在剑神剑下,也不枉这么多年在人间走过的一遭”,九黎王在心中默默念到。手中长枪这次没有再挺起,而是将枪尖直直甩入土中,双臂运力,将祭日枪震成两截。双手各持半截祭日枪,九黎王心中此刻已无惧文始剑意。
剑枪交锋,九黎王与文始的交战动作逐渐模糊起来。九黎王左手持断棍,右手持枪尖;以左守,用右攻,将文始手中长剑攻势一一挡下;短兵相接之间,九黎王纵使再如何灵动,依旧是被划破华袍,手臂之上缠绕着数道剑痕。血海真气涌动,刺激着九黎王不断的以命换伤,终于在文始剑势混沌之时,将枪尖刺入文始的护身内力之中。随着枪尖贯穿内力,一丝血海精气隐藏在枪尖,被送入毫无防备的文始身前。
“轰!”,只见文始长剑上挑,内力涌出,撞向祭日枪枪尖,两股内力碰撞、撕扯、互相吞噬着,然后将二人再次反震开来。九黎王双腿被震入土中,口吐鲜血,左手断棍撑入土中,这才没有跪倒在地;文始则被反震之力抛向空中,待到落地之后,左肩衣物已然破碎,裸露着半个肩头。仔细看去,文始左肩之上却是被那丝血海精气洞穿了一个小指般的孔洞,只是伤势暂时被文始运功镇住,血液亦勉强能锁住。眼见文始正一步一步得向着自己走来,九黎王强撑着身躯,从地里站起,满是鲜血的右手紧抓着那半截枪身遥遥指向文始。文始长剑归鞘,右手阳力涌出将九黎王钉在原地,继续向他靠近。
只听文始缓缓开口对着奄奄一息的九黎王问道:“你可曾见过我刚才使出的剑意吗?”,九黎王已经难以开口,口腔之中满是鲜血与唾液的混合物,只得摇了摇头,表示未曾见过。文始又继续问道:“那你是否知晓文正的事情或者同他有关的消息”,九黎王再次摇了摇头,但随即又轻轻点了一下头。
文始见九黎王知道些什么,便将抱阴阳之道撤去。随后右手抓住九黎王残破的右臂,运转长生诀心法将九黎王胸前阻塞的内力连同口中的鲜血一同震出。“呕!”,长生诀心法不断冲刷着九黎王的身体,终于将他体内的剑气洗刷完毕,九黎王这才能张口说话。
“曾经有一位番僧大和尚路过我九黎族,求见于我。他说他一直在寻找一本叫做《剑典》的书籍。他还向我询问天下间用剑最厉害的剑客是谁。后来见他颇有些手段,治好了我族长久以来的怪病。我便索性将计文正年轻时候的名号和事迹告诉了他。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遇见过他了”,文始心中此刻有些悸动,剑心告诉他也许这个番僧会和文正的死有密切的关系。
文始继续问道:“那番僧是何时来此的?长什么样?你可知他姓名、法号?武功如何?”。一连四个问题抛出,九黎王望向文始,虚弱的回答道:“那大和尚是九年前路过这里的,长得高瘦模样,皮肤黝黑,具体的面貌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他自称小僧扎巴罗。至于他武功如何,应当不高,当年他也才三十岁不到的年纪而已”。
眼见九黎王就快支撑不住,自己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个大概。文始索性手中一使力,将九黎王按躺在地,用内力震晕过去,双手运转长生诀心法开始全力为其疗伤。
一炷香过后,文始长袖一鼓,将地上的九黎王连同断掉的祭日枪一同用内力卷起。举着九黎王便顺着来时的路回返九黎族寨子。
九黎族九部大门之外,文始举着九黎王正在等候迎接九黎王的众人。当先一名青年大汉狂怒着奔向寨门,手中挺着长刀,嘴里哇哇着要收拾文始的粗鄙之言。文始举着个人一路运功赶到这里,此刻听到有小辈如此猖狂,心房生火。抬手便要运功挥出一剑,但望着地上被自己内力反震的奄奄一息的九黎王,直将那即将挥出的一剑临时转为一记袖鞭,狠狠地抽打在青年手中长刀之上。劲力震动,青年双手虎口被震出鲜血,一声吃痛,手中长刀应声而落。
此刻,远处随后而至的其他人也来到寨子门口。几位长老模样的老人吩咐九黎王的贴身仆役将九黎王台上轿子后,便随九黎王女眷来到青年身后。
文始见九黎王已被带回养伤,便不再多做停留。临走之时说道:“九黎王是我打伤,但他亦有过错。此事我不再追究,这里是一粒地龙丹。算是作为九黎王提供情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