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人,都是世代贩马,这么多年下来,族中的子弟都是人人善于骑马,马上的刀q弓箭,不是我吴信夸海口,就算是对阵上并州的匈奴人,也未必比他们差。”
说完这些,吴信的脸上满是骄傲的神情,看的出来,吴信对于自己的实力很是自信,根本不惧怕如今气焰正盛的并州匈奴人。
但是,刘预还有些疑惑,如果是这样的话,吴信他们为何没有携带大批马匹迁徙呢?
“吴兄既然是善马世家,那为何此次迁移,没有携带马匹呢?”
听了刘预的话,吴信的脸色明显的一黯。
他苦笑着说道,“本来我们几人的家中还是有不少马匹的,但是经过公师藩、汲桑、石勒等乱军胡虏的袭击,所有的马场都尽数遭到了洗劫,又经过近千里路的辗转迁徙,人都吃不饱饭,马匹更是掉膘的厉害,等我们到了青州,原本养马千匹的几家人,只剩下不足十匹马了。”
吴信提起来损失掉的马匹,就仿佛失去了心爱的孩子一样。
刘预听了吴信的话,却是心中大喜,他时时刻刻都紧抓骑兵的训练,但是一直到现在还是进展缓慢,如今堪用的骑兵还是不过二三百人。
如果,吴信手下的部曲都真的如他所言,至少有五百不弱于并州匈奴骑兵的话,那对于刘预来说,这可是白白增添了一大强援啊。
对于青州军实力的提升来说,这五百骑兵的作用,可就远比一千多步兵的作用大多了。
刘预当即就邀请吴信等人,去他在城东的马苑,要和吴信等人切磋马术骑射。
当刘预回到临淄城中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大暗到了晚上了。
回到府邸的刘预,顾不上沐浴更衣,立刻就找来了心腹官吏,亲自修书一封,让他明天就出发,前往幽州,去拜见刘预的岳父由州都督王浚,至于目的,没有别的,就是想购买马匹,最少也得五百匹。
刘预反复强调,他想要的马匹是足以担当冲锋陷阵作用的骏马,而不是简单的骑射游击的普通马匹。
在今天下午的骑兵技艺切磋中,刘预等青州职业武人的骑术让吴信等人刮目相看,吴信等人的骑术和相马术更是让刘预惊叹。
在吴信的查看和建议下,刘预原本以为是宝贝的五六百匹马,几乎有一半都是吴信眼中不堪用的马匹,不是骨相不好,就是齿龄老迈,总之刘预要真的想建立足够强悍的骑兵,最起码的一点,就必须换掉这些不合格的战马,而后再说什么操练骑兵的事情吧。
所以,刘预立刻想到了自己的岳父王浚,虽然刘预知道,这个王浚姻亲盟友可靠度并不高,但是这种花钱买卖的事情,刘预想来王浚不应该有什么拒绝的理由,而且王浚拥有辽西郡段部鲜卑的支持,区区五六百匹骏马,在刘预这里是大难题,在王浚那里应该并不是什么问题。
到了第二天,刘预一大早就又召见了吴信等人,不但答应了吴信提出的独领部曲为军的要求,还立刻安排官吏,给吴信他们分发了不少的粮食、食盐和布匹,作为安置的花销。
吴信等ren liu民军编成了军府兵,分得的军府兵职田就在临淄的周围,这里原本是西晋青州刺史部的官田,都是肥沃的好地。
当了军府兵以后,吴信手下的部曲就不再是农民了,而是有了土地的小领主了,按照吴信手下流民的数量,最终抽调五百人为一个骑都,这样一来就变成了几乎每户一个军府兵,每户人家只要种田就好。
到了需要征召从军的时候,这个军府兵需要自己置办口粮、袍服、鞋袜、马鞍配件等常用杂物,剩下的刀q、铠甲、箭支等物品则由军队统一提供。
这样一来,没有了普通编户的高额税赋,这些军府兵只需要按照郡县军府的要求,定期操练就好了,并不需要他们自己去料理田地,就可以满足吴信等人独领部曲的愿望了。
而且,通过昨天的交流,刘预也发现,这些冀州籍贯的流民,也的确需要吴信这些原本的豪帅统领,因为这些普通百姓与那些门阀士人还有吴信这种寒门豪强不同,这些士族寒门都基本说河洛雅言,也就是西晋特色的通用语,虽然各自的腔调不同,但是基本都能听个七七八八,但是这些各个州郡的普通百姓可不懂这个,反正昨天刘预就很难听懂那几个冀州小伙的方言。
刘预想到这里,看来历史上那些携家带口迁徙辽东投奔鲜卑的大族,虽然没有了土地,但却还能继续掌控人口,获得鲜卑人的官职任用,这难以沟通的言语问题恐怕也是鲜卑人不得不倚重豪强的原因之一。
在安置好了吴信等人的部曲之后,连续几天,刘预都一直把吴信带在身边,不停的询问关于并州匈奴的情况,还有吴信关于匈奴人骑兵的各种见闻和看法。
毕竟,虽然在历史上占据辽东的慕容鲜卑和统一草原的拓跋鲜卑才是最凶悍的胡人,但是此时的并州屠各部匈奴人才是最强大的势力,根据刘预的记忆,不过两年,这些并州的匈奴人就将攻破洛阳,蛮族入侵的大戏也将出现第一幕go。
一想到,将来必定要面对这些凶残的并州胡人,刘预不得不抓紧从吴信这里多多了解所有关于匈奴人的信息。
几天接触下来,刘预和吴信两人越来越投机,刘预看重吴信身上那种秦汉士人重义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