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卓峰眼见对方疾驰之下人马合一,犹如一阵疾风掠地而来,迅捷无比,索性纵身一跃。正在他身在半空,避开这一箭之时,耳边陡然响起一声弓弦震动之声,一股疾风已到咽喉之外尺余之处。第一箭方才擦身而过之际,第二箭居然后发而至,几乎和第一箭是接踵而来,连绵飞到。

原来哈克苏心知对方这般狂傲,自然不是无能之辈,开弓放箭之际便用上了一个独特的手法,第一箭只开半弓,第二箭却是弓如满月而发,电光石火之间连射而到。

幸得秦卓峰内力极为精湛,耳力远胜常人,骏马飞驰,杂乱蹄声下依然听到了第二箭的弓弦震动之声,仓卒之际在空中一扭身,听声辨位之下张口朝破空而至,险险掠面而过的箭杆咬去,身形落下之际反手朝纵马疾驰而来的哈克苏腰际狠狠抓去,一心要将这个鞑子大汉自马上生生揪将下来,摔一个四仰八叉。

岂料哈克苏在射出第二箭后,陡然双腿再次猛夹马腹,战马陡然加速下翻身一个蹬里藏身,躲到了马腹之下,鬼使神差般让秦卓峰一把抓了个空。

骏马如飞下两人的念头都是来不及转,哈克苏虽也未曾看清第二箭究竟有没有射中对方,但身为精于骑射的神射手,避免和敌人挥刀砍杀,乃是无数沙场厮杀所锤炼出来,犹如深入骨髓的本能性反应。竟使得自己鬼使神差般躲开了秦卓峰这犹如苍鹰扑击的凌厉一手。

两人交错而过,眨眼间哈克苏已然冲过两丈有余,转身再次弯弓之际,箭矢方才搭上弓弦,正要射出第三箭之时,耳边陡然传来一阵裂帛般的尖锐之声,与此同时,手中已然张得满月般的长弓,传来犹如被雷轰电击般剧烈一震,一道影子“咔嚓”一声将长弓劈做了两半,在他右臂上利刃般划出一道口子,破空而去,消失在远处。

原来秦卓峰一击落空之后,身形刚一落地之际右手内力运转之下便将以口叼住的对方箭矢反手掷出,势如奔雷般飞至,打得哈克苏弓折臂伤。

所谓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眼见本族哲别翻身下马后,虎口和手臂鲜血顺流而下,面色铁青的走近前来,满剌哈非思身后的数个随从不禁怒吼一声,各自跨上一步。

蓝玉嘿嘿冷笑下一挥手,王二虎等一众士卒“唰唰”声中,纷纷抽出了腰侧的战刀。

蓝玉纵声大笑道:“少在本帅面前张牙舞爪,这应天城中还轮不到鞑子撒野。”

眼见场中形势与瞬息之间变作了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势,马三保也就没有翻译蓝玉的话语,以免火上浇油。他性子稳重,深知对方毕竟乃是一国使节,若是这般比武殴斗下被伤了性命,只怕朱权在皇帝面前无法交代。

乃刺无昔日也曾身在蓝玉军中,深知其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自己身为此次接待使节的官员,若是惹出了乱子,断然难辞其咎,眼见目下这般场面不禁心中惴惴不安,面色苍白悄悄来到朱权身侧,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求他出面转圜。

满剌哈非思眼见王二虎等一众士卒手持利刃,恶狠狠瞪着自己一众人等,心中自然明白,若是这个桀骜不驯的汉人将军一声令下,只怕自己一干人等寡不敌众下难逃乱刀分尸之祸,迫于无奈下只得挥手喝退几个随从,转头对朱权笑道:“贵国勇士手段的确惊人,我等输得心服口服。”

朱权颔首微笑,心中不禁暗自好笑忖道:这就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

蓝玉眼见对方服软,也就不为己甚,转身招呼秦卓峰,率领一众卫士扬长而去。

满剌哈非思岂料今日这般比武竟搞得自己灰头土脸,全然没有继续游玩应天城的兴致,推脱身体不适,由朱权陪同下返回了鸿胪寺。

朱权告辞后转身走出两步,却又霍然转身微笑道:“尊使便请好生安歇,属下人等天黑之后切莫出来四处游玩,以免给城中百姓打了闷棍。”言罢又转头对乃刺无郑重吩咐两句,要鸿胪寺的一干官员好生“照看”帖木儿使者一行人等。

乃刺无眼见今日有惊无险,帖木儿使者总算安然无恙的回到了鸿胪寺,心中七上八下的这块大石方才落下,心中苦笑唯唯诺诺的应声遵命。

满剌哈非思注视着朱权率众施施然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恨得牙根痒痒,回想校军场所遇到的那个横蛮将军,心中不禁暗自忖道:这些汉人礼节繁琐讲究,号称礼仪之邦,如何今日所遇到的宁王等人尽是一个个刁钻横蛮得紧。

晚饭之后,徐瑛自回家中,朱权百无聊赖的坐在书房中抄书,完成朱元璋交待的“作业”。

马三保一面磨墨一面侧头观看,眼见朱权一笔一划之间虽则依旧难看,比之昔日却也颇有进境,不由微微颔首。

朱权眼见马三保面露赞许之色,不禁甚是自得,暗自忖道:后世的很多书法家若是来到这个毛笔的世界,只怕也要羞愧无地,再也不敢自称书法家了。咱把这毛笔字写好点,也少捱点朱老爷子的骂不是。

随着一阵脚步声,两个人影进到书房之中。

朱权抬头看去,却见身穿青衣,浑身散发一股酒气,端坐一侧的乃是师傅秦卓峰。另外一个身材略胖,面上略显清淤,颇有些狼狈尴尬之色的汉子,赫然却是许久未曾谋面的沈鹏,不禁微微愕然。

秦卓峰伸手接过马三保奉上的热茶,一饮而尽后抹了抹嘴唇,伸手指着沈鹏笑骂道:“为师回来王府之时,眼见沈胖子在附近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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