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看出他右脚的残疾,这就是出身于西察合台汗国,历经无数大小征战,建立帖木儿汗国,自称成吉思汗子孙的苏丹,帖木儿。

随着帖木儿拔出腰侧的弯刀,一片肃静的帖木儿骑兵爆发出此起彼伏,山呼海啸般的嚎叫,犹如一群即将肆虐于大地的狼群。

帖木儿眼见众军士气正盛,不由得微微颔首,心中明白这群骑兵在自己的率领下,会比草原上的狼群更加凶猛无情,摧毁一切的异教徒国家,焚毁他们的书籍,将他们不论男女老少,尽皆杀死。

遥望南方天际,帖木儿突然想起了他派往那个远在天边,据说拥有无数财帛女子,广袤富庶土地,名为明朝国度的使节满剌哈非思。

蒋贤闻言领旨,站起身来后,倒退着出了御书房。

朱元璋之所以如此怒不可遏,却是因为按目下的大明律,民间私自贩卖食盐一担,即可处以斩立决之刑。而食盐,茶叶更是遥制那些边远之地,愿意向大明朝俯首称臣的游牧部族的重要手段。这个自己素来不太在意的驸马都尉欧阳伦,不但公然以地方官府的官车押送私盐,亦且手下之人简直胆大包天,竟敢殴打查缉盐茶的小吏,其猖獗之处,已然令人发指。

清晨时分,一顶黄绫制作的坐轿正自停在驸马府的大门,正是公主的銮驾。容貌秀丽安庆公主正自迈步出轿,却见大街上的行人一阵慌乱闪避,不禁皱起了秀眉,不明所以。

随着一阵马蹄践踏青石地面的“得得”之声,一队身穿锦衣卫飞鱼服饰,腰配绣春刀的校尉簇拥着一个端坐高头大马之上的汉子,来到了府门之前,赫然正是目下锦衣卫的头号人物,指挥使蒋贤。

蒋贤翻身下马后来到安庆公主身前,躬身禀道:“下官锦衣卫指挥使蒋贤,奉皇帝陛下口谕,请驸马都尉欧阳伦前往诏狱一行。”

安庆公主陡然闻得蒋贤口出此言,不禁芳心剧烈一震,轻轻吁了一口气后故作镇静的问道:“公然捉拿驸马前往诏狱,这是何等大事?敢请大人出示父皇旨意。”

蒋贤闻言不禁一怔,原来皇帝的旨意也分为口谕和正式的圣旨,若是出宫宣旨,则必然是如薛京那般的内官携带旨意出宫宣读。

安庆公主眼见并无宦官随行宣旨,暗自忖道:不论何事,只要并无正式旨意则大有回旋余地,待我见到父皇,纵然是天大的事儿也能化解得开。思虑及此,容色稍缓,淡淡说道:既然蒋大人并无父皇亲旨,便请入府奉茶,待哀家入宫面见父皇,再做定夺。”蒋贤纵是权势赫赫,也断不敢矫诏前来捉拿自己的夫婿,她这般说也只是缓兵之计。

蒋贤闻言面色不禁一沉,冷道:“陛下的口谕对蒋某就是旨意……”言下之意,不会管这位公主殿进不进宫,是否面圣。

“大胆,胆敢对殿下无礼。”一个身穿甲胄的金吾卫禁军千户,昂然迈步上前斥道。他们禁军可不属于锦衣卫管辖,早对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甚不顺眼。

蒋贤脑海中回想起洪武皇帝暴怒的神色,心知自己今日前来捉拿驸马欧阳伦势必难以善了,当即不再言语,右手疾伸之下拔出腰侧绣春刀斜挥而起,霍然扬起一团雪亮的刀光。

蒋贤武功高强,那带队护送安庆公主的禁军千户虽则身手不弱,却万万料不到面前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竟是如此狠辣,一言不合便即拔刀相向,猝不及防之下刀锋掠颈而过,只发出一声低低的惨叫,咽喉中鲜血飞溅下栽倒在地,登时毙命。

蒋贤斜睨那手足尚在抽搐不止的尸身,抖落刀刃上犹自滴落的血迹,冷冷沉声说道:“锦衣卫奉旨拿人,若有抗旨不遵者,格杀勿论。”

跟随蒋贤前来捉拿驸马的一众千户,百户,校尉眼见禁军也有几十号人,内心之中本有些惴惴不安,此时眼见指挥使大人手刃禁军千户,不禁胆气顿壮,轰然领命之下纷纷拔出了腰侧的绣春刀。

安庆公主虽则颇有智计,毕竟乃是一介女流,何曾见过这般血性场面?登时惊得花容失色,面色惨白。在这一刻,她方才蓦然省悟,目下这群锦衣卫所依仗的正是方今大明天下至高无上,任何人都绝不能违拗的皇帝陛下,纵然是自己这个亲身女儿也概莫能免。

蒋贤缓步走进驸马府的大门之际,对身侧一个锦衣卫千户低声道:“纵使掘地三尺,也要将府中所有现银押送进宫。”他乃是狠辣决绝之人,和欧阳伦素无瓜葛,本不想和这等皇亲国戚结怨,眼见今日这梁子绝没有化解的机会,索性便将事情做得更绝,让这个敌人再没有还手的机会。

安庆公主护送自己的夫婿前往锦衣卫诏狱后,急匆匆入宫,正待前往武英殿御书房之际,蓦然回想起锦衣卫指挥使蒋贤额头那清晰可见的伤痕,暗自忖道:目下父皇正在气头之上,只怕我前去相见反为不妙,不如请大哥,四哥,小十七出手相助为上。

朱权早晨在国子监囫囵睡得一觉后,精神奕奕的和徐瑛一路回府。正走到距离自己的王府尚有一条街之处,却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来到自己的马前,正是老师荆鲲。

朱权眼见对方似乎有意在此守候自己,心中虽则纳闷,却还是翻身下马。

待得听闻荆鲲低声诉说安庆公主在府中守候之后,朱权不禁皱起了眉头。

“殿下意欲何为?”荆鲲微笑着问道。

朱权回想起昨日和这个姐夫,以及朱老四在秦淮河畔宴饮的情景,不禁轻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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