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洒洒的秋雨纷纷而下,淅淅沥沥的雨点,肆意地敲打在枯黄的树叶上,激起点点的冰凉水珠,碎在这个一片枯黄的世界中。

满目望去,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枯黄这一种颜色,地表覆盖着的草地,早已不见了一丝绿色。而道旁的一排排高大笔直的树木,也只剩下了几片枯萎卷曲的黄叶,依然不甘心地附着在枝干上,在瑟瑟的秋风中,做着最后的挣扎。雨丝渐渐减小,渐渐的,这一场飘飘洒洒的秋雨,就这么慢慢地停了下来。枯枝败叶上湿漉漉的,但是整个世界上依然只有那一抹永恒的枯黄,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有地表上那泥泞不堪的道路,才会提醒着行路的人们,刚才有一场秋雨落下。

这样一幅荒凉的秋景,总是会让人心里产生一些莫名而生却又无可排遣的忧伤。若是这时候有哪一位大才子诗兴大发,说不定又会有一首传世诗词流传后世了。

只是在这时候的路上,并没有什么文人骚客在此,能看见的,只有在泥泞中,艰难行进的一队行人。

这是一支长长的车队,粗略看去,大概有二三百人。在前排和后排都是大量的骑兵,座下的都是清一色的枣红马,看上去神骏非凡。只是在泥泞中行走了多时,斑斑点点的泥水溅上了马腿和马尾,看上去有些狼狈。

而在车队的中间,则有着三辆马车,在前后两面骑兵的拱卫之下,缓缓地在泥泞中辘辘而行。

秋雨已经停了,天空渐渐放晴。久违了的太阳钻出了云层,将金黄色的阳光洒满了大地,映得地面上的积水也是闪闪发亮。

又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晴朗秋日。

只是这个时候,从在最后面的一辆马车中,还是传出了一个有些抱怨的声音。

“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呀!下着雨还是要赶路,地上这么难走,摇摇晃晃的,我都要受不了了!”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很年轻,很动听。

然后是一个懒洋洋的男子的声音:“你还坐在马车上,这就不错了,外面的他们一直被淋着,比你苦多了!他们什么都没说呢,大姐你能不能知足一点?”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些人到底为什么这么着急啊,在姑臧的时候拖拖拉拉的,到了路上就像催命一样连歇都不带的,真是让他们气死了!”马车旁边的车帘一卷,露出了苏若兰一张娇嗔的俏脸。

“这个……就只能问他们自己了。”张曜灵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眼神也飘到了外面的雨过天晴中。

感受着从窗口透过来的清凉气息,张曜灵深吸了一口气,掀起了另一边的车帘,看着外面的世界,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苏若兰却没有打算让张曜灵这么安闲下去,她“呼”的一声放下车帘,然后就推了推张曜灵,娇嗔道:“你别不说话啊!这一路上,你跟个闷葫芦一样,都把我憋坏了!”

身不由己地被苏若兰一阵摇晃,张曜灵只能无奈地放下了车帘,一手抚额,满是无奈地回头看着撅嘴娇嗔的苏若兰。

在张曜灵和苏若兰的那一场争辩中,最终还是张曜灵败下阵来,苏若兰大获全胜。之后张曜灵就只能在自己南行的名单中加上了苏若兰的名字,虽然这不算什么,但是在得知此事之后,王朗甚至郗超,都是露出了一种很古怪甚至是有些……猥琐的眼神。

张曜灵明白他们的意思,大概都把苏若兰当成了自己的美妾侍女之流,将自己看成了一个标准的fēng_liú少年。对这种事情,解释根本没有人会信,只会越描越黑,张曜灵也懒得去管其他人怎么想,最后在苏若兰的邀请之下,甚至和苏若兰上了同一辆马车。

当然,这种同行虽然在旁人的眼中显得暧昧无比,但是张曜灵却可以发誓,这种同行甚至同住,绝对是纯素的,一点越礼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没有春色无边的暧昧,张曜灵所感受到的,只有一种难以忍受的磨难。

和一个每天叽叽喳喳在你的耳边说个不停的女人呆在一起,即使她再漂亮,那种感觉,绝对只能是一种折磨,而不是享受。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张曜灵的印象中,苏若兰本来不是这样一个多话的女人。但是自从这一次开始,他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一直在和自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一个多月下来,自己的耳朵几乎就要被搞疯了。

“大姐,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张曜灵脸上满是无奈,无力地看着兴致勃勃的苏若兰。

“我怎么了?我以前什么样啊?”苏若拉的嘴撅得高高的,不满地反问道。

“我……”张曜灵话说了个头就收回去了,这样的问题他不知道已经和对方说过多少次了,但是最后的结局,一般都是自己在对方强大的语言攻势之下大败而归,从无例外。

看到张曜灵再次无言了,苏若兰正要得意洋洋地继续叽叽喳喳,却在这个时候,一直满脸无奈的张曜灵,却忽然变了脸色。

“怎么……”苏若兰看着张曜灵骤然间出现的冷酷神色,她的心中怯怯不安,正要小声问一问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却在这个时候,一直坐着的张曜灵,忽然动了。

他缓缓起身,整个身子微微拱起,一手示意苏若兰坐在原地不要乱动,自己掀开前面的门帘,走了出去。

苏若兰听话得留在了马车上没有再吵闹,只是她还是忍不住心中的莫名担心,凑到了马车窗前,掀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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