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克就是要如此,战士们抱怨一番只好作罢。
他们大清早出发,中午时分就打完了战斗,待到夕阳西下骑兵队终于归来。
维捷布斯克迎来凯旋之师,站在高处的人们急忙吹响号角,挥舞旗帜以迎接。
留守的战士急忙在骑马迎接,斯瓦尔加德颇和瓦迪斯拉夫皆来,讶异于菲斯克老大还押运了不少战俘。
此刻,被俘的普罗茨瓦夫终于见到了他此战的目标——大泽地上的堡垒。可惜自己是以战俘的方式来此。
俘虏被全部扔在堡垒内部,他们饥饿又口渴显得极为憔悴,倒是整体没有恐惧,像是完全任命。
原本披着豹皮的十几人被特别拎出来候命。
菲斯克亲自走入一独立房间,兰巴特在大清早获悉波洛茨克军队正在赶来,他的心情即期待又担忧,现在再见到这位秃头大将,一脸焦躁:“你们!打赢了?”
菲斯克一副铁面:“罗斯毫无损失,你们的人打大量被杀。”
“这……”顿时像是一块石头压在心口,兰巴特连退三步不知如何是好。
“抓到了一些身披豹皮的人,就像是来时这般。你知道他们吗?”
听得,兰巴特又心头一紧:“认得。那是我们大首领的亲兵。啊!可能大首领已经战死。”
“大首领?”菲斯克勐然狂喜,表现上可是压抑着这份情绪。“也许你们的大首领没有死。走吧,跟我看看俘虏,也许又那个家伙。”
兰巴特带着忐忑又沉重的心走出昏暗的软禁居所,夕阳下他看到很多人无助坐在地上。而他的亮相瞬间引得被俘者们的集体骚动。
为此闭着眼的普罗茨瓦夫微微睁眼,即便夕阳光线昏暗,他也看到了走来的不正是自己的侄儿。
“兰巴特,这小子没死?竟可以在敌人间自由走动?”
的确,兰巴特没有任何束缚,他现在的模样分明就是投降了。一个嗷嗷最凶的主战派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大叛徒?被俘民众震惊不解。
让侄子看到自己这幅模样过于尴尬,普罗茨瓦夫勾下头,奈何他还是被兰巴特轻易认出。
“叔叔!”兰巴特急忙走过去,蹲下来使劲摇晃普罗茨瓦夫的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战败了?”
“你闭嘴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普罗茨瓦夫大声反问:“你怎回事?不是死了吗?你竟做了叛徒?”
“我……我没有。”
找到了宣泄的窗口,普罗茨瓦夫又道:“一定是告诉了罗斯人情报。我战败了,你的族人被杀,你竟还有脸站在这里。”
兰巴特像是吃了一坨粪土,他非常难受不知说些什么好。
但兰巴特的工作已经到此为止,菲斯克走来将之拉走。询问一番终于明白波洛茨克大首领就在自己手里,幸亏没有被杀。当然,根据维京人的价值观,菲斯克倒是期待这个家伙战死,此人被俘值得鄙夷。
“你叫普罗茨瓦夫?很好。你现在似乎不想说话?放心我会让你主动开口的。”
菲斯克的斯拉夫语口音怪一点,对方仍旧听得懂主要内容。似乎是大刑伺候?普罗茨瓦夫一脸严肃,他依旧缄默。
“果然硬得如石头。我告诉你,我乃罗斯王国之骑兵队长菲斯克。你所见的军队仅仅是罗斯的一小部分,即便如此,屠灭你们波洛茨克也是轻轻松松。那么,你真的希望波洛茨克永远消失?还是,你愿意和我好好聊聊?我给你一个谈判的机会,你若是不说话就是拒绝,拒绝我,就意味着波洛茨克人必须死。”
这段话语兰巴特再好好转述一番,同时急忙劝谏:“叔叔,一切都变了。咱们首先得生存,和这群人好好谈谈,我们还有生的可能。”
侄儿能说出这种话简直不可思议,他判若两人,鬼知道这小子在罗斯人营地喝了什么**汤。
但自己必须做出决断,因为那个秃头的家伙正在拿被俘人员的命做文章。
缄默意味着灭亡,即便普罗茨瓦夫已经意识到对方其实是要求自己代表整个波洛茨克投降来着。自己可以狡辩所谓整个村庄联盟并非自己一言堂,擅自媾和不能服众。这种话罗斯人能信?他们定会觉得是敷衍。
为了族人还能看到未来的阳光,普罗茨瓦夫不愿再做石头。他勾着头言语低沉,有如低语的狼:“好……我就是波洛茨克首领,是我组织大军征讨你们。我……愿意和你们谈谈。”
落魄的狼成了狗子,普罗茨瓦夫锐气不再,还在菲斯克无意在虐待这个战败者。
他被松绑再被带到房间,煮熟的麦子摆在其面前。
“饿了吧?吃些东西我们再谈。”菲斯克盘腿而坐,他要看看被俘的家伙是否会吃嗟来之食。
普罗茨瓦夫很清楚吃掉眼前的食物意味着什么,饥饿感作用于身,自己身陷令圄别无办法,为了保全被俘的其他族人,就只能吃下这些食物。
房间内略昏暗,仅有的几盏青铜灯座放入凝胶状的海豹油脂,油灯慢燃照亮房间。房间里坐着几名魁梧之人以及一位老者。
第一次与据说是波洛茨克人大首领以如此方式相见,老哈拉尔倍感意外。这位老家伙坐着这里,一来充当顾问以判别被俘者所言多少真多少假,二来也以里加海湾定居者的身份参与会议。
菲斯克有意与普罗茨瓦夫和谈,那么这场谈判就不止是罗斯与波洛茨克双方的问题。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