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现在下令,我们继续作战。我实在想不通,这里的人们因为缴获了一些牛,居然就心满意足了。”拉格纳憋着气说道。
“呵呵,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哈夫根故意做一番有谋略的笑容,开始说明一个非常现实的事情。
所谓倘若这支三千人的丹麦联军继续作战,大军和敌人交战的时间就是六月初。
丹麦军发动突袭,或许可以获得大胜,难道敌人不会聚众反攻吗?
战斗能在短时间内结束吗?
一定不会的。
战斗很可能因为北方联盟的大规模反击拖延下去,倘若战争无法在七月份宣告结束,结果就是灾难性的。
八月初就是日德兰半岛的麦收时节,一旦麦收受到干扰,很多人根本熬不过漫长的冬季。
即便是所谓强盛的罗巴德部族,该部族也没有可供全族人不事劳动就吃上一年的储备粮。
“拉格纳,你真的以为北方联盟是弱者?我们只要进攻梅拉伦人,就必须做好和整个北方联盟作战的准备,而且战争可能会持续好几个月。难道你的父亲西格德会允许赌上部族明年的粮食,为了你的荣誉在这里战斗?现实一点吧!我们这一次只是报复,我们已经成功了。我们最多在这里休整两天,待敌人试图反攻前,我们的主力撤走。听着,如果北方联盟真的决意报复,我们就在家门口和他们作战。到时候,吃亏的是他们……”
哈夫根说了很多,他也不知道拉格纳是否听明白了。
这便继续面对大伙儿:“兄弟们,我的决意不会更改。我命令你们现在休息,明天再休息一天,到了后天,我们撤走。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
拉格纳没有赘言,他摇晃摇晃脑袋,绷着嘴率先离开帐篷。
也许盟主这个家伙的话有些道理,当他回到自己的部众身边,满脑子想的还是扩大战果。他甚至幻想,倘若自己再亲手斩杀那个梅拉伦人的首领,是否会引起北方联盟的崩溃呢?
倘若真是如此,人们将会记得,丹麦的“毛裤”拉格纳,就是北方第一勇士。
他带着愤懑归来,又见得自己的部众已经在和被俘的那一小撮女人做起了临时夫妻。
看到自己的手下兴高采烈的压在女人身上,听得手下欢愉的笑声,还有女人的哭泣哀嚎,拉格纳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亲自走过去,踢开正行苟且的几人,就差找来皮鞭来抽打。
罢了,他更是嚷嚷:“我还以为你们都是老战士。你们不想着继续战斗,已经在玩弄你们的新奴隶。今天,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夜深了,海滩之上尽是篝火。丹麦大军占据的奥斯塔拉部族,弥漫的大火不知何时熄灭。
在火焰的噼里啪啦中,是一群男人嗷嗷叫的欢愉,还有俘虏的哭嚎。
而所有被杀的奥斯塔拉人,尽数被仆从的哥特兰军队堆积起来,再堆上木头一把火烧掉,算是施以“仁慈的火葬”。
另有不少牛羊被拖到海边,血水染红了海湾,牛皮羊皮被尽数搜集起来,鲜肉即作为军队的粮食。
参与作战的军队中,之后拉格纳的部众额外带了一批口粮。其余人等的口粮普遍只够吃上三四天,尤其是那些奥斯陆来的佣兵,他们几乎没带口粮,就等着打完仗吃战利品。
军粮的缺乏确实也是掣肘丹麦联军北上扩大战果的重大因素,大军在奥斯塔拉部族占了便宜,倘若不能在新的战场继续捞得大批粮食,当然不可能空着肚子作战。
就说现在,大军宰食牛羊就是一种堪称疯狂的奢侈行为。
他们正在这么做,恰恰就是因为,不吃牛羊肉好像真的没得吃。
话也说回来了,普通的战士,他们平日里鲜有吃肉的。在北欧的文化里,肉指的是“红肉”,典型的就是牛羊肉。鱼肉则不算是肉。
人人都知道烧烤牛羊肉是美味佳肴,普通战士平日可以一口一条鲱鱼,抱着一大块烤牛肉肆意啃食,可是极为罕见的事。
啃的是牛肉,喝的是牛奶,还有被俘的女人侍奉。
许多战士,他们一生中还是首次有了这么畅快的经历。
不同于那些狂野的家伙,自从道听途说获悉法兰克贵族的奢侈生活方式后,哈夫根也想学习一下。即便是在战火尚未熄灭的战场,他也想更加斯文一些,以彰显自己是高贵的人。
他摘了头盔,在自己的海边帐篷里,换上了十多只雪貂缝合的貂皮袍子。
帐篷里没有桌案,一张皮垫子上放着银子做的餐盘,其上是一只油滋滋的烤羊腿。
他拥有一件几经转手到自己手里的天然水晶杯,现在杯子里盛满了葡萄酒。
他暂且只想一个人独处,无意和自己的那一大群癫狂的部下混在一起。
突然间,一名部将一脸兴奋又粗鲁的闯入帐篷。
“怎么回事?我告诉过你,我想独处。”
部将满面红光的说:“哦大人。兄弟们都怕你寂寞,这不。”说着,形如壮牛的部将,将一个哭哭啼啼的年轻女人推进帐篷。“大人,请你享用。”
那女人直接坐在地上,接着双手扶地,祈求饶恕。
哈夫根蔑视的看着女人,“你们的男人们都在战斗中死了,按照传统你本来就该为之殉难。你居然在向我求饶?”
之后,他又遗憾的看着部将:“你是让我享乐?怕是你们已经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