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奥托犯了难,他掐指一算就估计到所谓收购价。
虽说儿子提出双倍购买古尔德拉回来的粮食,介于儿子手头控制的钱是真的多,奥托本是不以为意。
粮食嘛,还能贵到哪里去呢?
但是市场价不是经常稳在十磅麦子一个银币吗?奥托身为维京人,他的数学能力还算不错,他掐指一算就估计到,自己怎么着也得支付四万枚银币买下这庞大的粮食。
粮食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就是现在罗斯堡的钱财……
斯诺列瓦见奥托犯了难,他估计可能罗斯人也存在财富问题。
是啊!双倍于市场价的收购价,斯诺列瓦不太相信罗斯人会落实这一许诺。
难道他们是一群傻瓜吗?
斯诺列瓦急忙恭维道:“伟大的首领,我听说,这么多年来,伟大的罗斯人一直对我们家族的生意照顾有加。尤其是首领继承人留里克,他一定是商业之人派遣到凡尘的使者。我实话实说,因为你们的恩惠,我的家族夏季的收益,等于之前的三年或四年!既然你们非常需要粮食现在巨量的粮食已经来了,我们一切都好说。”
商人总是追求一个买卖公平,战士追求的则是一言九鼎,双方有着共同的追求,那就是诚信。
奥托当然拿得出四万银币买粮食,就是这份操作也太疯狂了。
不管怎么说,倘若部族买下了古尔德的粮食,其数量很可能比诺夫哥罗德人的秋季贡品不相上下。难道仅仅是古尔德运粮食?一定不是的。
这样想来,奥托觉得部族仅仅通过购买的方式,就能买到三十万磅的麦子。事到如今,这些麦子将极大有利于新罗斯堡殖民者的越冬。
奥托总体是非常欣喜的,他努力保持着淡定,就是醉酒的红脸使得他有些样貌怪异。
“现在有粮食,有皮革,还有一大群奴隶吗?”
“正是,这正是我要特别说明的。”斯诺列瓦郑重其事说,“也许我应该立刻亲自告知尊贵的留里克,告知他我的父亲完成了搜集奴隶的任务。”
“奴隶?都是些强壮的男人吗?”奥托想都不想问道。
“不!是一大群小孩。”
“一群小孩?唉……”
“怎么?首领,这些不是你需要的吗?”
“你我的儿子留里克需要的。唉……真是搞不懂他。”奥托实在有些无奈,以他的观念,优秀的奴隶必须是强壮的男人。奴隶吗,留着就是干活用的使役。儿子可好,所谓奴隶所谓仆人,他无所谓男女,一个硬性的标准则是必须是和他年纪相仿的孩子。
从小培养忠诚的仆人?奥托不觉得这不对,但他觉得儿子留里克现阶段需要的是一大群强壮的人,来进行繁琐劳累的工作。
斯诺列瓦继续说:“有女人有小孩,还有一批布里吞人。我们很好的完成了任务,现在的奴隶数量有一百多人了。”
“这么多?!”奥托吓了一跳。
“是的……”说到这儿,斯诺列瓦的也眼神不自觉的跳动起来,“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
“你在犹豫?”
“是!事情非同小可,也许我这样卑微的人不该说明情况。”
“你但说无妨。”奥托命令道。
斯诺列瓦很懂得如何在强者身边混下去,尤其是面对着一屋子的眼神犀利的壮汉。他实在是聪明,即从眼神就看着出这群人定是砍下了两位数以上的脑袋,自己必须保持极度的恭敬。
他双手撑着地,弓着背说:“伟大的首领,有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我们的盟友,奥斯塔拉人的营地,已经被丹麦军队彻底毁灭了。”
“嗯?你说什么?”奥托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是奥斯塔拉人,他们的家园被丹麦人摧毁了。”
顿时,这一屋子对战争极度敏感的猛男们,瞬间挺直了腰板。不管大家对商人的态度怎样的,嗅到了战争的气息,大家没法不警觉。
对此,斯诺列瓦对着奥托,转述了一番自己父亲交待的话。
那就是由古尔德所获悉的,关于奥斯塔拉人被袭击的来龙去脉,乃至更详尽的南方局势的巨变。
奥托真是大吃一惊,用震惊来形容绝不为过。
“古尔德的分析就是说,我们针对哥特兰岛的报仇,间接引发了奥斯塔拉人的毁灭?”奥托反问道。
“荒谬!”哈罗左森实在听不下去了,义愤填膺疾呼:“丹麦人和哥特兰人罪大恶极,难道丹麦人发动的战争还少吗?难道我们罗斯人还成了引发战争的罪人?”
顿时斯诺列瓦慌了神:“首领,我们家族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不!”奥托举起右手,制止部下的议论。“此事和我们的确有些关系,在出征的那一刻,我们就想到了丹麦人可能的报复。但是谁能想到,他们不攻击我们,而是攻击我们比较弱的盟友。”
“还是突然袭击。”斯诺列瓦补充说。
“他们没有袭击梅拉伦人吗?”
“没有的。敌人彻底毁灭了奥斯塔拉,几乎杀死了所有当地人。有幸存者说,那些丹麦人说了一些话……”
见得这个胖子开始语焉不详,奥托追问道:“到底是什么话。”
“那些敌人说,因为罗斯人毁灭了哥特兰岛的一个定居点,丹麦人必须以牙还牙,于是奥斯塔拉部族,只有很少的人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