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非常短暂的,即便如此,各家各户还是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巴尔默克的铁匠们急忙修缮、打造新的矛头和斧头,不少妇女和孩子也在制作箭杆与待装矛头的木棒。
还是在傍晚的时候,巴尔默克的议事庭里,一场急切且极为重要的军事会议紧急召开。
马格努特当然想着好好欢迎女婿的归来,再问问女婿和两个儿子在罗斯的经历,以及可爱的小女儿诺伦又在罗斯过着怎样的日子。
他至少知道了女儿的生活很好,天天有肉有麦子,用的餐具都是晶莹剔透的玻璃云云。
但他是一位盟主,是整个巴尔默克的统帅,和罗斯公爵的联姻等于进一步加强自己家的权势。现在属于巴尔默克的那艘大船已经归来,虽说大船是共有的,显然他马格努特现在享有这大船的不可撼动的使用权。
公共的议事庭内,傍晚时分整个巴尔默克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来了。
留里克轻易认出了多个熟悉的面孔,只因他们都曾组织人手,亲自带兵远征不列颠。
这群家族首领们浑身都在不自觉地颤动,脸上也露出极为强烈的愉悦。他们已经在议论纷纷,所谓一场新的战争兄弟们会有多少战果。
墙壁上的油灯组合让整个房间温暖且通明。
马格努特想着既然留里克本人登陆就无寒暄而是开门见山直奔目标,自己也无意赘言。
他直言不讳:“留里克,我的儿。你决意进攻不列颠,我的两个儿子也非常支持。经过了一个下午,现在整个巴尔默克都被你鼓动了。看看你的周围,这些勇敢的人们都可望战争。”
留里克看看左右,干脆从皮垫子站起,他右拳先是捶打一番自己的胸口,雄壮自己的声势。
他厉声说道:“这场战争是我们的命运,奥丁赐予我们远征的机会,奥丁也鼓励我们远征。打算进攻不列颠的不仅仅我,还有你们!”
说着,留里克直指在场的瓦斯荷比的奥斯坦与其儿子盖格:“你们希望占领南方温暖土地开辟新的农场,现在机会来了。”
一个强壮的年轻人愤然站起,盖格撸起皮衣袖子,亮出肌肉摆出干架的架子,“我早就希望如此。依我看,今年我可以带着一批人去不列颠的新领地过冬。我记得咱们去年和那个国王有约,一片领地当划在我们的手里。”
“是的。”留里克顺着话,故意眯起眼睛编出一出话术,“可是我获悉了一些糟糕消息。那个国王反悔了,他们在扩军备战,不想给我们贡品,也不想割让土地。”
“什么?!那不行!”盖格突然暴怒,又气得直跺脚。
整个议事庭的气氛就如同爆裂的火药桶,根本就没人质疑留里克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不过如果不列颠人决定抵抗,大家倒是非常理解那群人的动机。
马格努特张开双手,费一番劲才压制住兄弟们的愤怒。
待议事庭稍稍安静,便说:“峡湾的土地是有限的,我们的确要走出去。既然不列颠人不愿意履行去年的约定,他们必须受到惩罚。我决定发动战争,我们必须抢占他们的领地,作为新巴尔默克,诸位意下如何?”
听得,大家纷纷举起拳头发出维京战吼,剧烈的声响简直能掀翻整个房梁。
既然大家都认同、可望一场决定未来的远征,战争目标和细节部分的安排,理所当然落在留里克的肩头。
让一个十多岁少年处理这件事?没有谁觉得不合适。罗斯军毕竟有着一千人,他们的海军不可战胜,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劲旅。
那么,巴尔默克人当出兵多少?联军何时出征?当组织多少船只和后勤物资?进攻的第一战与主要目标是哪里?
诸多的问题留里克已经有了计划,只是碍于现状,他也知道自己不可以做太详细的计划。
大军需要一个非常明确的目标,至少也是一个主攻方向,以让各方势力能拧成一股麻绳。
进攻约克!
这就是留里克给出的最终战略目标。
他在议事庭里转圈,接受着众人的注目礼,一边走一边解释:“我迎娶了你们的女人,现在我也是一个巴尔默克人。站在巴尔默克的立场上,我们要征服整个诺森布里亚,不过现在还不可以。
我军有向导,我们当沿着一条河逆流而上直奔他们的都城。
我们进攻他们最富有的城市,抢掠财宝,再命令他们的国王割让北部的土地,比如爱丁堡、班堡给我们。
我们要保留一个虚弱的诺森布里亚,就好似我们饲养了一只绵羊,年年都能割到绵羊。
我们也不必须做好一个对策,便是做好和他们再发生决战的心理准备。诺森布里亚人口众多,他们也许可以招募一万人,就算是一大群衣衫褴褛的农夫,一万人也是个危险的存在。
我们必须做好战争准备。”
各家族首领互相看看,对留里克的说法深表认同。
更有人站起身,“那个王国确实有一些手段。他们善用骑兵,去年的战争我们很多兄弟就是被骑兵撞破了盾墙,死了很多人。这一次,我们必须做好一些防备。”
涉及到这样的细节部分,巴尔默克人首先想到是长矛兵结阵克制法。准备一批矛,这有何难?
留里克的确有克制对手骑兵的手段便是步兵结阵守住阵线,再令各种远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