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彻底攻破的松针庄园将柔软的腹部展示给如狼似虎的罗斯大军,利刃剖了上去,顿时肝肠寸断。
庄园的军队一败涂地,那些最后的抵抗着皆被砍飞了头颅,连带着勇气也一道被消灭掉了。
杀入庄园里的罗斯军队肆意杀戮,整个场面形同地狱……
这就是乡亲们渴望的复仇么?斯维特兰娜扶着十字弓站在庄园之外,她的身边已经尽是敌人的尸体,少女的心被强烈震撼。她一直在压抑着胃部的不适,为了不糗以意志力坚持,但是再让她进入庄园进行更大的破坏,那已经完全不可能。
留里克拎着短剑,见得主力已经杀入庄园,便有意带着亲信侍卫一道进入。
“兰娜。走!去看看你们庄园的仇敌被我尽数歼灭。”
留里克这话说得非常冷酷,他侧脸瞧一瞧斯维特兰娜那无动于衷、睁得大大的双眼,看出了这女孩的惶恐。
“怎么?你现在不敢了?”
“我……我怕。”
“害怕?你没有资格害怕,我身边的女人必须都是瓦尔基里。想真的做我的正妻就跟我走!否则……”
留里克想了想,显然这女孩已经吓傻了,这便懒得多言,收了宝剑就亲自攥着斯维特兰娜的手肘,强行拽着她前进,仿佛就是执意让她瞧瞧何为惨剧。
女孩双腿打颤终于进入了这片曾经的禁区,她一如家乡的乡亲们,对松针庄园有着天然的讨厌,老父亲里古斯傍上罗斯人这件事从来也不是她一介女孩能够左右的。至少目前,兰娜没有什么心机,她只想按照父亲的要求好好讨好留里克这位罗斯新首领,并在合适时机发生亲密关系再生下孩子。
她从没想到自己必须以一名女战士的身份,使用致命的武器参与血战,乃至自己的皮靴上沾满了混合了众多死者的血迹。
这里,曲折的道路就仿佛祭司们描述的可怕冥界,耳畔到处是喊杀声、哀嚎声。
到处都是惨剧,难道这就是庄园的复仇,就是罗斯公国对叛徒的手段吗?
说实话,惨剧近在眼前,留里克看得也是触目惊心。他的内心再度被震撼,不过有了多次血战经历的他已经不会惶恐后怕。
“你知道他们的粮仓在哪儿吗?”留里克问及兰娜。
女孩猛一哆嗦,带着惊恐神情就抱紧留里克的胳膊。
“你?真不知道?”
“我……不知。我从没来过他们的……庄园。依我看,最大的建筑可能就是粮仓。还有……”
“还有什么?”
“各家各户都有余粮。我……想从这个鬼地方离开。”
“那可不行。”留里克使劲甩开手将她完全甩开,厉声命令道:“女人!休怪我无情,你从不是也不会是懦弱的姑娘,好好亲历战场,你的意志会坚定,以后也不会因为一些事恐惧。”
斯维特兰娜不置可否,她的点头很是无力。
“算了。”留里克摇摇头,随意招两个亲信,命令二人特别关注这个过于紧张的女孩,保证她不会遭遇任何可能的袭击。
一定会有很多战士看到留里克大人以及他的正妻亲临杀戮战场!
留里克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刷脸效果,不过寻找松针庄园的粮仓才是最重要的。
在庄园外的血战,松针庄园及其盟友的军队几乎全军覆没,他们这群武装农夫只有一小部分人有过合力猎熊的经验,绝大多数人根本就是第一次上战场。这首次集结大军打仗,碰上的就是横扫过芬兰、北欧海域、不列颠的罗斯大军主力,如此岂有不大败亏输之道理?
当大军冲入农庄,农庄里还活着的老弱妇孺已经不足三千人,罗斯军主力这一刻占据了惊人的兵力优势,何况他们的武装极为强悍。
松针庄园的灾难还在加剧,一些妇孺带着少数细软在疯狂逃跑,结果这些里刚刚离开农庄,就遭遇了罗斯人的陆路援军。
白树、牛犊和钓鱼人,这些罗斯公国的铁杆同盟者,他们亲眼看到了松针庄园的崩溃,如同一块肥肉出现在眼前,兄弟们如何不去撕咬一口?
说实话,白树庄园被排挤,牛犊、钓鱼人庄园过去的日子也要看人口最多的松针庄园的脸色过日子。正所谓瓦良格罗斯人每年只来短暂的时间,他们松针庄园的可是一直在的。
他们这八百人看到了逃出来的难民,一众男人嗷嗷大叫:“杀死这些人!抢掠财物!”
他们喊什么口号的都有,五花八门的武器也对准前方,一大群人再是一路小跑,构成一个宽大且杂乱无章的队形冲杀而去。
如此一来,那些试图逃亡的人已经彻底被断了退路。
太阳垂于西方,晚霞被照成了血红。
留里克听从斯维特兰娜的建议,直接带着人冲向庄园最大的建筑区,实际正是首领瓦季姆的宅邸。
一些立在木桩矩阵上宽敞的巨大茅草屋尽在眼前,厚实的木门被战士一脚踹开,透过昏暗的光线,只见这里面尽是些堆叠的麻袋。
留里克钻进去瞧一瞧,他下意识觉得这里就是燕麦仓库,边仗剑刺之。剑成了“粮探子”,大量麦粒如同溪流,就顺着短剑的放血槽喷涌而出。
“哈哈!兰娜,你说得很对,这种宽敞的地方的确有粮仓!”
再瞧瞧斯维特兰娜,女孩一脸得尴尬笑容。
能发现一大批麦子当然是值得高兴的,只是整个血色的庄园太可怕了,她觉得到处都是被杀者的冤魂在游荡,想着快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