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狐还是第一次进入修道院,他左顾右看,只是扫视一番就大失所望。合着法兰克人的庙宇是这样的寒酸?
埃斯基尔则不然,他见得蓝狐看这看那的,旋即就操持起自己的老本行。
这个老家伙带着笑意向蓝狐宣传:“你是一位尊贵的人,也应该有一个伟大的信仰。”
“信仰?”蓝狐不由后退一步,一下子明白此人意图。“埃斯基尔,我知道你的名字。何必呢?我只是留里克大人的信使。”
“是。重大的事往后放上一个砂时计也无所谓,那些武装者信仰奥丁,但是你!你一定不信样那个。你不是战士,你是一位很好的人,信仰我们的神!现在信还来得及。”
“是吗?我还是更喜欢金币和银币,哦还有女人。”
这小胖子这么解释,合着此人是那种不信任何神祇的奇葩?在埃斯基尔看来,这种人才是最容易被感化的。
“你至少信仰一个神吧。”埃斯基尔言语意味深长,甚至带有一丝哲意:“我们都不知道未来,但是全能的主一定是定下了每个人都命运。信仰我们的主,你会避免各种灾祸。我们每个人都会死去,我看得出你有高尚的灵魂,信仰我们的主,你高贵的灵魂就能去往天堂……”
“别!”蓝狐使劲摆摆手:“不要再说了,是否听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
他没有把话说绝这说明后面还有戏,埃斯基尔也不觉得自己的劝说可以立竿见影。这便再劝慰,言语里还加了些料:“你知道的,海泽比是无主之地,烂泥中滋生的如恶魔般的匪帮最是盯着你们这些大商人,他们什么都不畏惧,为了钱宁可铤而走险。你还是好好考虑,信仰我们的主,会得到主的保佑。而且现实一些说,汉堡伯爵不莱梅伯爵都会给你实实在在的庇佑。”
“要法兰克贵族保护?”蓝狐想不到这个法兰克僧侣会这么说话,一个僧侣有资格说这些?他破口大笑,言语带着不屑:“我是被留里克王公庇护之人。”
游历四方的埃斯基尔也当仁不让:“还是好好考虑吧。这里已经是主的领域!罗斯王公的确是伟大的,但他实在太远了。在这个无主之城,法兰克会给你一些实实在在的帮助。只是,你要真正的变成我们……”
作为商人,任何的事情自然不能做绝,何况海泽比的确不太平,聪明的商人都知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
蓝狐的情绪舒缓下来,带着商业式的笑意明示:“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我相信你的善意。现在,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他随即给约翰英瓦尔一个眼神,旋即一直捧着的布袋绳索被拉开。
约翰英瓦尔将卷起的信件纸张摊开,在老师埃斯基尔的惊异中送了过去。
“pada,这是留里克王公给你的亲笔信。不用担心,全文是拉丁语。”
“全是拉丁语?他……”
埃斯基尔不知如何作答,他一开始更是觉得这是一张羊皮纸文件,摸在手里完全是另一种质感。
好奇怪的书写材料,似羊皮纸似布。他并不知道纸张,其人一直在王国北方活动,对莎草纸也浑然不知。
当然信件的拉丁语内容他可以快速看懂,只是这些内容太奇特了。
“啊!礼堂已经不合适了。跟我来,我们去文书室。”
埃斯基尔是个实干家,这个修道院亦是他在丹麦地区的家。他必须定期总结工作成果,再把信件就近送到汉堡伯爵手里,借由伯爵的传令兵送到路德维希王子手里。
他是北地实质上最重要的传教士,亦是对丹麦传播信仰的最激进者,他在教会地位颇高,有权使用昂贵的羊皮纸写信。
第一次见到纸张他不惊讶,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
文书居然是留里克那个俊秀年轻战士大王亲自书写?字体有些奇怪,但不得不说通篇字体很工整。
仅此一文书,他又对罗斯产生极大兴趣。
文书的内容涉及重大事件,甚至描述的情况非常离奇。
埃斯基尔已经看完了文书,通篇都是描述留里克的一个请求。
他长出一口气,“事情完全是真的?约翰,你告诉我实情,不得诓骗。”
“我不敢。”
埃斯基尔再看看胖子蓝狐:“我的学生是诚实的,我也不敢怀疑留里克和你,只是……你们居然真的掳走了麦西亚王国的公主,威塞克斯王国主教写信告诉我这件事。我明确告诉你们,我知道那个名叫玛丽的女孩。”
蓝狐一听立刻来了兴致:“但是玛丽已经死了,信件说得明确,墓地就在遥远东方一个湖边。我的主人就是要求你承认她的孩子信仰你们法兰克人的神。”
埃斯基尔的心在狂跳,因为这个名叫雷格拉夫的男孩是留里克的儿子!王女玛丽是死是悲剧,但是一个男孩降生破腹而生不是奇迹是什么?
“约翰,雷格拉夫的确接受了洗礼?”他追问。
“是的,我是施洗者。”
“啊!”埃斯基尔的秃头仰向木头天花板,“主啊!东方的留里克是一位已经动摇的羔羊,他的儿子已经信仰了您……”
一阵拉丁语的神神叨叨之念叨蓝狐听不明白,他略有不耐烦:“我就是要得到一个准信儿,你们是否承认这个孩子,是否赐予教籍?”
“当然!我承认那个孩子,只是……”埃斯基尔明显有所保留。
“如何?”蓝狐追问。
“我的约翰并不具备施洗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