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这是在询问自己,惊魂未定的拉斯姆森急忙附和:“大王高见。”
“罗斯人真是欺人太甚!你既然进入了他们的营地,快告诉我你的见闻。罗斯人到底有多少兵力,还有他们的武备。”
可拉斯姆森在夜幕下有没有游历罗斯的全部营地,他能看清多少呢?
“罗斯人大概有三千人,很多人装备弓箭,他们有一种平躺的弓,恐怕此物就是他们射击精准的关键……”他嘀咕道。
“还有呢?”霍里克催促。
“罗斯王公非常年轻,只怕连二十岁都没有。这样的男人往往是勇敢的,也通常最没有分寸。”
“这个我可以理解,所以他要杀了我。我就奇怪,我现在不想招惹任何的君主,怎就遭到了这个东方的家伙疯狂打击?”
拉斯姆森嘴巴打颤,此举为霍里克察觉。
“你?你又看到了什么?快说,我恕你无罪。”
拉斯姆森壮起胆子,索性直言:“我想我已经知道了原委。这是罗斯人的复仇!就是因为咱们的斯塔德在海泽比杀了很多罗斯人,这就引得罗斯王公的愤怒。而且,那些队伍里还有背离我们的叛徒。”
霍里克即刻警觉起来:“摧毁罗斯人的商铺是一个败笔,这个我承认,如果仅仅死了一些人,罗斯人就要全面进攻这至于吗?不不,是罗斯人觊觎的权势。至于那些人叛徒?莫非袭击我们的还有那些流亡者?”
“是拉格纳。”
“啊?毛裤拉格纳?那个逃跑的懦夫没有死?”
“非但没死,我注意到罗斯人笼络了很多流亡者。那个拉格纳说了,此战是他的复仇。”
获悉消息,霍里克的双腿也不禁打颤。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思考一些非常深入的问题——到底有多少丹麦领主是真心承认我的?
一个恍惚,他觉得派出去的信使不会拉来多少勤王的军队,而各地的流亡者被同样说着诺斯语的罗斯人笼络,组成联军要把自己干掉。
霍里克曾想到这件事,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这场决战竟在自己称王之后的一周年就到来,就仿佛整个丹麦以及外部维京势力故意赶在这个日子挑起战争。
三千人不是一个小数目,罗斯人的船只非常大,自然也不可能再以划桨长船之数量估测敌军兵力。他姑且相信拉斯姆森就罗斯军兵力的描述,再看看自己的军事力量,反而是人数上的劣势。
恰是因为拉斯姆森张口就来的“三千人”,以及罗斯王公坚决的态度,使得霍里克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罗斯人的核心营地已经堡垒化,他们防着自己发动夜袭,且有庞大的兵力,施行夜袭对丹麦有弊无利,且军队需要今夜的修养保持亢奋敬礼。
丹麦的战士们呼呼大睡,肩头承载巨大的压力,霍里克只能昏睡到天亮。
当天空放蓝,东方的太阳即将冲破海平面时,高德弗雷哈根的内城尽是牛角号声。
丹麦人在大肆吹号,感觉上就是他们要开门发动全力反冲击似的。
这很有可能!
留里克早就苏醒,罗斯军队也都苏醒。大军忙着烹饪早餐,以为今日的攻城决战补充好大量体能。正直大家忙着烤鱼煮麦粥之际,丹麦人的密集号声引得罗斯全军紧张。
“该死的丹麦王,他们有可能对我军反冲锋。你们带着军队保持戒备,所有扭力弹弓蓄力……”留里克发号施令,众将立刻照办。
一下子,罗斯军保持高强度戒备,持盾的步兵已经构成盾墙,剑盾手后有聚集有斯拉夫人构成的一团长矛阵。
一批身在极其魁梧的战士披上了铁片重甲,戴上仅仅留观察窗的挂上熊头的头盔。此乃留里克颇为自豪的“铁人”,是真正的重甲军团,兵员也都由他的近卫佣兵构成,其头目正是格伦德。
一百余座扭力弹弓,以及多达六百人的持弓弩战士,武器一致对准高德弗雷哈根内城方向。
可丹麦人的号角吹个不停,渐渐地罗斯军的警惕让位于麻木。
戒备的阿里克希望一场痛快砍杀,双手持斧的披着重甲的格伦德更是希望早点砍杀了敌人就把这身极重的铁甲衣脱掉。
似乎大家这是在于空气斗智斗勇?
留里克渐渐觉得此乃丹麦军队的疲兵战术,敌人暂不像是要出城攻击的模样,他又下令留下弓弩手待命,其他人赶紧吃饭,吃饱了就与弓弩手换防。
罗斯人一直保持着戒备,知道全军饱餐了一顿。鱼肉混合着煮烂的小麦在肚子里,战士的身体充满力量。
“你的敌人在吹号在敲鼓,我们要做什么?我们也要吹号!”拉格纳气势汹汹地向留里克谏言,换来的自是完全的支持。
留里克坚毅的眼神面相所有整装待发的将士们,他拔出剑指向木墙的方向:“奥丁的战士们!神王的祝福会在你们的身上发出神威,赢取光荣与复仇的时候到了!现在跟着我,进攻!号手!吹号!”
那些被组织起来的持号人合力吹响号角,持者也拼命敲打。
全军有节律的呐喊出维京战吼,这一积极信号向守城丹麦军队表达的之后一个意思——罗斯军队开始进攻。
军队沿着曲折的巷道前进,一批持十字弓的战士在前,剑盾手在后。先锋军团有五百余人,那是阿里克带着的罗斯军第一旗队的老兵们,以及拉格纳带领的流亡丹麦人构成的同盟军。
那些博恩霍尔姆岛的奴隶兵也在其中,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