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制度是否能长存?固然任何的制度执行数百年会出大问题,对于现在的罗斯,留里克需要大祭司对他的王权做出神话解释,他作为国王也必须确保自己乃“奥丁安置在人间的代言人”的信仰稳固。
修善乌普萨拉大神庙、确立本地祭司系统,是留里克目前留驻瑞典地区必须要做成第一件事。
另有一件大事,正是召开全瑞典贵族的大会。
会议的现场并不在神庙里,亦不在乌普萨拉总督的宅邸,更不在乌普萨拉村庄里的议事厅。
罗斯驻军兴建了一座城堡化的军营,称王之后的留里克将全体罗斯贵族全部迁移到此居住。
松木打造的充当本地“罗斯杜马”的议会庭,就是一幢屹立在大量木桩上的狭长长屋。
现在长屋两侧的木窗尽数打开,众多瑞典贵族全部进入。他们刚刚见到了威武的罗斯军队的集结,感慨其武威,也对接下来的会议颇为担忧。
他们彼此坐在靠窗安置的木长椅上,这里没有区分等级的木椅座次,众贵族可以自行落座。
瑞典地区或曰环梅拉伦地区,有瑞典系部族合计二十五个。除却梅拉伦这个巨无霸,以及昂克拉斯、乌普萨拉和耶尔马伦这三家数千人的部族,其他的尽是些三四百人的村庄,乃至一百余人的微型村子。
当年的奥列金不做联盟首领执意称王,为了显示自己是被大量贵族用户的,他乱封一气,真是阿猫阿狗、手下没几个兵,这种微型酋长都能给个公爵(普林西普)头衔。
其实按照法兰克王国的习惯,在坐的大部分贵族各个男爵头衔就足够了,甚至给一些人骑士头衔才是恰如其分。
留里克也懒得二度册封,留着一群名头响亮人口寒酸似笑话的一大群公爵,也是对逊位降级后的梅拉lún_gōng爵比约恩做制衡。
一位高壮年轻的男人正在众瑞典贵族前踏着稳健的步伐,他不是别人,正是国王留里克。
金色的秀发扎着黄金马尾,金色的桂冠戴在头上。
他意气风发,勒令众公爵先洗耳恭听自己宣布的政令,任何的问题可在宣讲之后自由询问。
固然是有些宣讲会伤害到一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既然自己是国王,那就是对不住了。
留里克明知众贵族担忧的是给新王上供的问题,贡品并非大问题,唯独一片特殊区域的归属权变得非常微妙。
“比尔卡港!这本是梅拉伦部族的集市,逊位之王比约恩以自己的名字为之命名。但是我现在做了新国王,我有权对这座集市做出处置!我要给他改名!”
似乎留里克就是要用自己的名字为它命名,比如“留里卡”?不!有一个更贴切的名字适合她。
此刻的比约恩情绪高度紧张,他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十分难受地等待留里克宣布对集市的新命名。
“就叫做斯德哥尔摩吧!”
这个名字?何以叫这个名字?倘若是这个名字,岂不是和留里克本人没啥关系了?
众贵族探着脑袋继续倾听王的安排。
比尔卡改名为斯德哥尔摩,这的确有着留里克的恶趣味因素。但新名字绝非换取的,它是两词的混写。因为比尔卡本身就靠近梅拉伦湖的入海口,另一个位面的斯德哥尔摩随着城市规模的发展,已经覆盖到以梅拉伦入海口为中心半径三十公里的庞大区域。斯德哥尔摩一城已经将旧比尔卡完全覆盖,很大程度上就是新城覆盖了老城。
新名字是中性的,意思非常单纯,正是“滨海低地的物资集散地”,如此非常符合环梅拉伦地区最大贸易点这一事实。
本来众贵族对比约恩当年对集市改名是不满的,新王给了“斯德哥尔摩”的新名字,这下大家无话可说。
留里克解释一番她名号的意义,便询问起大家的态度,见得众多贵族都是满意的,更是特意询问比约恩的态度。
“你问我怎么想?我当然是支持的。”
比约恩的确口口声声说支持,话语里带着一丝的痛苦情感也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留里克决定让他更加不爽。
“你们都支持改名为斯德哥尔摩,我很高兴。这座港口固然长久以来属于梅拉伦,但是我做了国王,她就是我的!斯德哥尔摩港是本王的城市,我支持你们所有贵族来做生意。我对你们划着船载着货物平安抵达有着无限的期待,其实我知道你们最担心的是什么,一切都不用担心,全新的斯德哥尔摩欢迎所有的瑞典商人。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这是一座免税的城市!”
免税?留里克王的意思非常明确,来斯德哥尔摩做生意,以后完全免税了?!不用再给梅拉伦人交贡品了?那真是大好事。
丧失了对比尔卡集市或曰斯德哥尔摩的控制权,意味着梅拉伦人丧失了一笔收入。比约恩自己是留里克承认的梅拉lún_gōng爵,自己拥有的权势毋庸担心,就是丧失了对最大贸易港的控制权,兜里的财富可是少了太多,再犹豫留里克宣布对港口的绝对统治,是否意味着自己还要给国王纳税了?
给国王缴纳贡品或曰纳税,本就是所有贵族极为担心的。
留里克再三强调斯德哥尔摩城将是免税之城,或者说仅仅对从属于罗斯王国的所有商人是免税的。
发展一座港口的经贸,在草创时期富裕免税的特权是有利于经济发展的。现在的重中之重就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