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留里克故意按兵不动,他就是等着敌人首先行动。
罗斯军这边毫无动静,只有烈烈风扇掩盖士兵们的交头接耳。鼓手、号角手始终是待命状态,步兵战士们需要根据鼓号声进攻。
而阵前的弓弩手们清一色注意着列在阵前端小旗帜士兵,等待射击命令下达。
终于,留里克等到了!
来自岛屿南方传出沉闷号声,卡尔带着他的人开始驱赶渔民们发动进攻。
不停地推搡终究逼着最前线的渔民前进,当他们开始呐喊,后续的人们皆以怒吼震声势。
留里克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国王突然拔出佩剑,剑锋直指正南方。见状,阵前持小旗的战士纷纷旗帜落下,罗斯军的远程进攻立即展开!
霎时间,蓄力已久的扭力弹弓、投石机重重发射标枪、石弹。
芬兰旗队临时编入一些人,当下有多达七百人名弓手,他们大抵是持长弓的,皆拉满了弓对空抛射破甲箭。
箭矢、标枪和石弹如雨点般坠落,它们在阳光下何止清晰可见,划破空气的声音超越了丰盛!固然南风的风阻缩短了箭矢射程,恰是这风阻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箭矢被风吹得以近乎直角下落,针尖状的破甲箭无视皮革和盾牌,直接砸到维辛格瑟渔民的身体里。
它不是宽刃倒刺猎箭,箭簇是一根铸造打磨又淬火的尖锥体,它在人体凿出一个洞,固然箭矢容易拔出来,此孔洞型伤口却是另一种糟糕存在。
箭矢甚至砸穿了一些人的皮帽子和颅骨,其人当场阵亡。
标枪从天而降,轻易砸穿人体,将人钉在草地上。
卵石以及干脆是烧制的“陶土球”,中者筋骨碎裂吐血暴毙。
这才是第一轮射击,当即便造成维辛格瑟渔民超过三百人的伤亡,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耶夫洛丝毫不慌,第一轮抛射后敌人的进攻势头已经因骇人伤亡被迟滞。
“自由射箭!尽量平射!自选你的目标!”他如此命令。
两军距离约莫二百米,敌人尽在长弓射击范围内。芬兰旗队的战士纷纷降低射角,他们开始针对先锋的那些敌人重点打击。
拍在前面的维辛格瑟渔民盾牌抵在身前咬着牙继续前进,他们其实都想躲到后面,奈何后面的族人一个劲儿地推搡,岛屿战场宽度极为狭窄,使得他们根本无处遁逃,只能硬着敌人的密集箭矢坚持前进。
渔民的临时木板盾扛不住破甲箭攻击,箭簇击穿胳膊疼都人嗷嗷大叫。而当他们丧失了这唯一的防御物,就只能以血肉之躯面对罗斯军的长弓平射。
渔民武装战士陆续倒下,场面真是前赴后继,惊得站成另一边观战的留里克也睁大双眼激动得身体不自在颤动。
他们不断前进却不敢快速狂奔,只因但凡有走得快者必被集中打击。
“搞的像是植物大战僵尸!就像是塔防游戏。”留里克自言自语,其他贵族忙着观摩也无心去听国王的嘚啵。
战况如此奇特,维辛格瑟岛的约塔兰人看起来极为英勇,他们居然前赴后继奋不顾身?
耶尔马lún_gōng爵朗斯托尔毫不犹豫斥责起比约恩的暴论:“梅拉lún_gōng爵,现在你还觉得那是一群弱者吗?他们蛮勇得如同一群野猪。”
比约恩现在也惊得无话可说,他没有回答朗斯托尔,自顾自地叹言。
那些家伙是野猪也好是狂熊也罢,终究是在不长的进攻之路上被罗斯的射手们疯狂杀戮。
比约恩看到的就是留里克军队的表现,军队射箭杀人何其简单!两军还没有短兵接触,一方已经留下一大片猩红尸体了。
……
狂熊卡尔带着他的精锐之士躲在渔民之后,他们注意到了己方被箭矢疯狂杀戮,战斗居然是这么样子,卡尔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
他被深深震撼,回想刚刚那个瑞典王留里克所言“我可以轻松杀死你们”,居然不是狂妄屁话?
他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非常糟糕的是,已经有渔民迫于无谓被杀的窘境自发退却,这岂有此理?!
卡尔勃然大怒:“不可退兵!退兵者死!”
他个人的呐喊淹没在逃亡人的吼叫声中,不得已就只能命令精干的手下出手督战。
维辛格瑟岛一方出现一道特殊的盾墙,士兵不是与敌接战,而是堵住自己人的退路,他们的剑毫不留情捅向武装渔民。后退竟然是死?退却的渔民们纷纷被震慑住。
可怜的武装渔民被夹在中间,箭矢、标枪、石块不停从天而降。
很多中箭者,他们距离痛苦死亡还早着呢。他们蜷缩着捂着伤口满地打滚,却被自己进军的同族踩踏,箭矢没有立刻毙命,反倒被族人活活踩死。
终于在付出极大伤亡后,武装渔民终于接近入侵的瑞典人。
然而,第六旗队的小伙子们又打出重击。
半磅重的短粗弩箭飞射,强大的势能近距离直接精准打翻被瞄准的人。
芬兰旗队中持木臂十字弓的战士也加入平射阵列,抛射攻击他们不占优势,当前却能精确打穿敌人的脖子。
这是远程部队的最后一次进攻,之后号角声、鼓声大作,罗斯军的步兵们都很清楚,终于到了大家喜闻乐见的正面搏杀的环节。
即便给予兄弟们浴血奋战的机会明显不多了。
什么叫做训练有素啊?!眼前便是。
射手纷纷撤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