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本就生性豪放,几杯酒下肚便不再矜持。
正在和皇上说话时忽得听到一阵慢腾腾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整个皇宫都在颤抖。
紧接着就看到两名宫女搀着一位肥头大耳胸腹鼓鼓的胖女人走了进来,目测起码有二百多斤。
李白随即想到了小三子家里养得那头肥猪。
“爱妃。”唐玄宗满脸堆笑道。
李白心中惊颤:这就是传说中倾国倾城的杨贵妃!我刚才还作诗夸她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这不是在误导世人吗,有这样的人作伴才真是断了肠。
他恍惚片刻就跪地拜道:“草民李白见过贵妃娘娘。”
杨玉环坐在了玄宗身边,喘了几口粗气才道:“先生不必多礼,平身吧。”
李白缓缓站起身来,暗道这平身二字自古以来只皇帝用得,旁人说了就会有欺君犯上之罪。这位贵妃却说的如此堂而皇之,看来真是被宠幸至极了。
杨玉环紧紧盯着李白,仿佛在看一件从未见过的稀罕之物。
她蓦地惊呼道:“李白,真的是你,本宫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
“娘娘以前见过草民?”
李白抬眼望去,与杨玉环四目相对。
杨玉环声色颤颤:“李白……你难道不认得本宫了?”
“娘娘是……”
李白瞪大双眼,眼前的杨贵妃虽胖的几乎分不清眉眼,一喜一怒见却极像心中牵挂的那副面容,特别是她眉心处那颗美人痣,难道是……
“你难道真是……”李白欲言又止。
“没错,我就是。”杨玉环含泪点头。
“婉娘!”李白忍不住脱口而出。
玄宗一直在低头品阅李白的诗稿,好像并不十分清楚发生了什么。
蔼然笑道:“先生一定是喝多了酒,先生应该称朕的爱妃为娘娘才是,怎么能叫晚娘呢。”
李白这才回过神来,如果让皇上知道自己跟他的爱妃有过一段尘缘,一定性命不保。
再说曾经娇身如燕的婉娘,怎么会是这头肥婆呢?
不,我不相信!!!
忙拱手道:“陛下明鉴,方才的确是草民酒后一时糊涂,还望陛下赎草民失言之罪。”
杨玉环也不算太笨,又“陛下,刚才是臣妾看花了眼,让李先生也犯了糊涂,陛下要怪就怪臣妾吧。”
玄宗忙陪笑道:“都无罪都无罪,李先生初入皇宫难免有所不适,酒后失言也是理所当然。再说,朕怎么会舍得责怪爱妃呢。”
他说罢又伸手朝自己爱妃的大脸上轻柔一捏,说不出的疼爱怜惜。
“呵呵,陛下真好。”杨玉环娇羞一笑低头不语,脸红的像是一扇猪底座。
李白肚里不禁冒出一股酸水,并非是吃醋,而是想吐。
暗道皇帝就是皇帝,眼界自然大过常人,口味真重。
玄宗又笑道:“爱妃,李先生,今日真是高兴,随朕再痛饮几杯。”
李白心里很不高兴,十二年了。这十二年来峨眉山上的花开了又败败了又开,可她……这十二年来都吃了些什么?是怎么吃的……
她一定不是婉娘,这世上也再没有婉娘。
“先生,吃酒啊,难道先生嫌弃宫里的酒不好?”玄宗又提醒道。
“哦……”李白忙道,“草民见贵妃娘娘丰姿绰约如牡丹盛放,方才正思虑为娘娘赋一首新词,一时间走了神。”
“先生既有新词还不快快吟来。”
“陛下赎罪,草民还没有想好,等作好新词再承陛下御览。”
“好,还请先生快些动笔,朕和爱妃已等待不及。”
李白哪有心思作诗,举杯一饮而尽,但愿酒入愁肠不会化作相思泪。
此时又听杨玉环柔声道:“陛下,臣妾刚才没有吃饱,现在又饿了。”
玄宗忙道:“爱妃刚才怎么不多吃一些,一定是急着来见李先生,以后可不许这样,朕知道朕面前的东西你不爱吃……”
他又急着吩咐左右道:“快快,给贵妃娘娘上些她平时爱吃的肉菜,一定要快。”
杨玉环又娇羞一笑:“陛下就不怕臣妾再吃胖了吗?”
“男俏一身皂,女貌一身膘。爱妃不见李先生就是一身皂衣fēng_liú倜傥?爱妃吃的越胖就越美,朕心里就越高兴。不但是爱妃,朕希望天下的女人都如爱妃这般富态美艳,也显得我大唐国力昌盛。”
唐玄宗此话说的尤为恬不知耻,李白肚里又是一番折腾,本来夹到嘴边的一口青菜也放了下来。
不多时,就见几名宫女各持一盘御菜走了进来,虽步履急促但盘中汤水却不撒一滴,显然是训练有素。
李白抬眼望去,都是大骨肥肉之类的荤菜。
心头又是一紧,沧海易变人最易变。原来这十二年来她就是这么吃肥的,可也太肥了。就算是猪吃了东西也要先打个盹,她却刚吃完了还能再吃。
如果天下的女人都像她这样,国力又怎能昌盛,这世上还有男人吗……
皇上他老人家是神,不是人。
恍惚间又听杨玉环说道:“陛下,臣妾这就开吃了。”
“快吃快吃,不要饿坏了肚子。”
杨玉环仿佛几天没有吃过东西,迫不及待的夹起一大块肥肉就塞入口中,一仰脖送入肚肠。
又抄起一根大骨头大快朵颐,紧接着就端着菜盆喝了一气汤水。
一阵风卷残云,龙岸上早已是一片狼藉。
“爱妃可吃饱了?没吃饱再吃。”玄宗关切的问道。
杨玉环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