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
“大胆,我是朝廷命官,你们敢私闯官宅行凶,本官要上奏皇上,来人--”
“吵死了,把他嘴堵上。”
齐二公子眉头一皱,一声令下,岑弘光就被破布堵住了嘴,呜呜呜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一双眼睛瞪得堪比铜铃大。
武阳伯见此倒是很识时务的闭上嘴巴,他可不想被那脏臭的布条塞进嘴里,隔夜饭都得吐出来。
齐纠看了过来,对上他警惕愤怒的目光,不屑的撇撇嘴,“一帮乌合之众,就你们还想着谋朝篡位呢?不自量力。”他打了个手势,白天被擒住的捕头和参军五花大绑的被押着提了进来。
“大人。”
两人看着岑弘光,都各自低下了头去。
岑弘光骇然瞠目,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齐纠懒散的负手而立,“劫粮草,刺杀朝廷运粮官,私通反贼,确实够大胆的。”
岑弘光和武阳伯脸色沉如锅底。
“这是你们的阴谋。”
季远反倒是最为镇定,他看着齐纠,目光沉黑。
“引蛇出洞,再瓮中捉鳖,果然后生可畏。”
这些个公侯世家,尤其武将,大多都有勇无谋。没想到,陆非离竟能料敌先机,挖了坑给他们跳。
齐纠盯着他,嘴角微扬。
“这不是季家三爷么?失敬失敬。”他目光玩味儿,“季三爷这么淡定,想来是料定我不敢将你如何了?毕竟谋反篡位的罪名,可不是你一颗脑袋就能了事的。”
季远不语。
季菀做了公卿世家的少夫人,能逃过一劫,可季家呢?能抽身离去?他那侄女儿心肠软,岂能眼睁睁看着整个季家被他连累?他料定季菀得给他收拾残局,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他背上谋反的罪名。
正因如此,他才敢铤而走险做这大逆不道之事。
齐纠又看了他一眼。
不得不说,季远的确颇有城府。无论何时,都能给自己留有退路。不过--
他笑笑,“忘了告诉季三爷,令兄昨日已上县衙,将你从族中除名,你再不是季家子孙。无论你做了什么,都与季家毫无干系。”
季远悠的变色。
齐纠又道:“带上来。”
然后岑弘光就看见,自己最宠爱的小妾汪氏走了进来,面色冷如霜雪,目光里满是恨意。
“唔唔…”
岑弘光开始剧烈的挣扎,眼神里似要喷出刀子来。
“妾身汪氏,见过大人。”汪氏多看一眼岑弘光都觉得恶心,她回头对着齐纠跪下,“妾身本是良家女,因兄长被歹人陷害欠下赌债,才为这狗官抢入府中,八年来生不如死。这狗官非但强抢民女,还贪污受贿,数年来不下三十万。妾身这里有账本,请大人明鉴。”
她从袖中取出一本账本,递给齐纠。
齐纠扬眉,没想到这汪氏还有些本事。他将账本接过来,随意翻了翻。
啧啧,岑弘光可真够大胆的,明目张胆的行贿贪赃。哦,还不止,杀人害命的事竟也没少干。
他收起账本,对汪氏道:“这次多亏你听到两人密谋计划,我等才能如此快速将其捕获。你放心,将来陛下跟前,安国公定会为你求情,免牵连之罪。还会lùn_gōng行赏,还你自由。”
汪氏一个头磕下去。
“多谢大人。”
“起来吧。还有,我不是什么大人。”
齐二公子一向怜香惜玉,更何况还是晓以大义的美人,态度自然更是亲和。
“岑弘光犯下谋逆大罪,岑府立即查抄封闭。你是证人,不得离开,只能委屈暂居府衙了。”
汪氏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逃离岑府。眼下终于能够重见天日,她激动非常,感激涕零,“是,妾身但凭公子安排,但有吩咐,万死不辞。”
齐纠派了两个甲兵,吩咐他们将汪氏带回府衙。
而武阳伯府那边,也早已被齐太守带人包围,府中侍卫不堪一击,很快就被制住。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武阳伯夫人被押跪在地,大力挣扎,头发紊乱珠钗掉落,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刺穿耳膜。
齐太守一身深蓝色官府站在中庭,目光威仪。
越氏搂着小儿子跪在旁边,低着头没说话。身后一群女眷哭哭啼啼的求饶,丫鬟小厮们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府中上下一片混乱,到处都是甲兵侍卫进出。
武阳伯夫人还在尖锐怒骂,“这里是伯爵府,没有皇上召令,你们敢私闯府邸,难道是想要造反吗?”
齐太守接过侍卫从书房里搜出的信件,冷冷道:“的确有人胆大包天想要造反。”
武阳伯夫人在见到他手里的信件后脸色就变了,“你--”
齐太守收好信件,“武阳伯助纣为虐私通二皇子妄图陷害忠良,已被捕获。人证物证俱在,不日将押送回京,等候陛下处置。”他看向越氏,“少夫人深明大义,揭发武阳伯阴谋,高风亮节难能可贵。陛下仁厚,定会免夫人极其幼子牵连之罪。”
武阳伯夫人霍然回头,死死的瞪着越氏。
“原来是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
她说着就要扑过去,却被身后侍卫给制住,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这个贱人,贱人…”
越氏被她扭曲如鬼魅的模样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搂着吓哭的儿子,磕头谢恩。
“带走。”
武阳伯妾氏倒是不少,却每一个有生养的福分,故而对唯一的嫡子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