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潇一路尾随着这一行人,说是尾随,倒也不甚正确。毕竟,这一行人之中,一个人也没有瞧见姜子潇。姜子潇跟得很是光明正大。
“荷花姑娘虽然没了,但是花婶子还在。咱们……”有一个小伙子挑着担子,佝偻着背,脸上的感慨之色藏都藏不住,“咱们去看看她吧。毕竟,花婶子为人一向都挺好的,对咱们这些干苦活儿的人也都和气。您说,对不?”
最后的一句话,是那个小伙子在问前面的那个老者。可以预见的是,这个老者明显这伙人的头领。
姜子潇听着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大体的事情倒是明白了。
原来这荷花姑娘是他们镇上闻名遐迩的美女。一段时间之前被他们镇上的一个有名的恶霸给看上了。这恶霸非要荷花姑娘去给他当小妾。
荷花姑娘自幼丧父,只与母亲相依为命。只可惜造化弄人,天不遂人愿。
镇上的恶霸不仅家大业大,还有几个亲戚在皇城做官,父母又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于是,理所当然的就被宠坏了。
一日,这恶霸正在街上闲逛,一眼就看上了正在帮忙摆摊的荷花姑娘。于是,大手一挥,二话不说的就让身后随着的几个小厮,将荷花姑娘给绑了回去。
其实,就在姜子潇听到这后,心中略微感到错愕,这个镇子的治安这么差吗?
姜子潇内心的诧异,暂且不提。这荷花姑娘的遭遇确实不能不说。
荷花姑娘被绑到恶霸家中后,日日以泪洗面,身形极速消瘦,全然是一副病秧子的模样。
恶霸一开始还算是好言好语的相劝。可是没多久后,恶霸原形毕露。原来,这恶霸好色,家里的娇妻美妾如浮云一般,从来都是女人为他争风吃醋。这次恶霸对荷花姑娘的温柔小意不过几日,就坚持不住了。
随着恶霸的冷落,荷花姑娘在府中的日子愈加难挨。每日只有剩饭剩菜,冷汤冷水而已,随便的侍女都能凌驾在温柔的荷花姑娘的头上。
然后,就在前几天,恶霸府上忽然传出来了荷花姑娘没了的消息。
几个镇上习惯早起的人看见,荷花姑娘被恶霸家的护院用一袭破草席,卷了几下,连拖带拽的扔到了乱葬岗去。
最后,还是花婶子,连带着几个不怕事儿的小伙子,将荷花姑娘从乱葬岗找了出来。
据那几个小伙子说,光看荷花姑娘尸体就知道是被淹死的——皮肤都泡烂了。
姜子潇听完这些后,心内微微一动,总觉得事有蹊跷。可惜姜子潇还没等深想,就到了镇上的入口。
姜子潇看着这入口,瞳孔一缩,心里震动,这不就是甫竹镇的入口么!
姜子潇为了找到这花婶子的家,依旧选择跟着这一行人。姜子潇一路边走,边环顾四周的景象,虽然房屋有了很大变化。但是,姜子潇还是能从模糊的细节中发现一些这就是甫竹镇的端倪。
不止这几个人,镇子上的所有人都看不见姜子潇。
姜子潇跟着这几人来到了一所破旧的房屋前,这屋子摇摇欲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坍塌。
老者敲了敲门,半晌之后,屋内还是没有响应。老者试探性的伸手推开门,只听“吱哟”一声,房门摇摇晃晃的被推开了。
这房门就是个摆设而已,根本阻挡不了任何人的入侵。可大约就是甫竹镇民风淳朴的关系吧,即使开着门也不会有失盗的可能。
老者回头看了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小伙子,见那几个小伙子纷纷点头,老者鼓足勇气,率先走进屋子。
姜子潇见着几个人进屋后,也跟着进去了。
屋子里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一股子发霉的气味儿。
“这屋子里应该没人住吧?”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把姜子潇心里的问题问出了声。
“不对啊,花老婆子在这里已经住了几十年了,我不可能记差了。”老者咳嗽了几声回答道,然后扬起沙哑的声音喊了几句,“花老婆子,花老婆子,花老婆子,你在家吗?”
“奇怪,怎么没人呢?”老者喊完之后,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老者自言自语的说完之后,随处看了看,这一看倒是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
“啊,啊!”老者惊叫着往后一倒,摔倒了地上,手指颤抖着指着一个方向:“花、花老婆子吊死了,花老婆子吊死了。”
几个随行的人连忙过来搀扶跌倒的老者。其中一个小伙子顺着老者指的方向看过去,也不由得惊慌出声:“那、那里有个死人啊!”
原本没看到的人纷纷抬头,姜子潇也跟着抬头看去。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被悬挂在房梁上,舌头外吐,眼睛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姜子潇被吓了一大跳,捂着胸口,努力平复气息。
其中一个小伙子夺门而逃,边跑边喊道:“死、死人了,死人了……”
另外的几个小伙子也被吓得不轻,正要抬腿跑时,其中一个小伙子被老者一扯。老者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们就想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还不带着我一块儿跑!”
被扯住的那个小伙子一听这话,立马背上老者,也向外跑去。屋子里只剩了一个不属于这个地方的姜子潇。
姜子潇大着胆子,在屋内四处查看,只觉得处处都是蹊跷。首先,这个老婆子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如何把白绫挂到房梁上面的。其次,这老太太为什么衣服凌乱,像是挣扎过后才咽气的。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