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肖敬闻和李琛重归于好,又或者说是肖敬闻一心以为二人的矛盾被化解了——说实话,李琛从未将肖敬闻的坏脾气放在心上。
二楼的房间里,鹤名紧攥着手里的跌打酒,无声的笑了。
且说姜子潇这头。在眩晕的感觉袭来之后,姜子潇眼睛闭上又睁开,瞧见了四周陌生又熟悉的景色——还是在甫竹镇外面的一条小道上。
姜子潇凭着自己良好的记忆和多年的经验,摸索着回到了甫竹镇。
自上两次来看,姜子潇发现自己回到过去的时间不定。
姜子潇看着街旁的景色,一派熙熙攘攘,三三两两,一时之间竟然也分不出此刻是什么时候了。
去往周府的路,姜子潇已了然于心了,倒也没费多大工夫。
姜子潇来到周府,仰头看了一眼金碧辉煌的牌匾,抬腿走了进去。
一路上繁花簇锦,富丽堂皇,花香四溢。小丫鬟们叽叽喳喳的聚堆谈论,声音清脆的像是晨时的喜鹊。偶尔会有一两个牙尖嘴利的婆子大声呵斥一两句。每每这时,刚刚还在手舞足蹈的小丫头们,立马低眉垂眼,耸着肩膀的纷纷散开。
姜子潇用极快的速度的找到了荷院,却迟迟不敢进去。之前的荷院虽然偏僻,但却整洁气派。现如今的荷院,上面挂的牌匾不仅不是“荷院”二字,大门也是破败不堪,萧条肃清。
偶尔一两个路过的丫鬟,一到了荷院的附近,就加快脚下的步子,显得行色匆匆。
人生头一回,姜子潇对自己引以为傲的记性产生了怀疑。
最后,姜子潇壮着胆子向荷院里面走进去。
院子里的树木很久没有修剪过了,杂草丛生,地上的尘土与落叶挤压了厚厚的一层。
姜子潇环顾四周,只能瞧见一片萧条,红墙与青瓦斑驳破落,石凳上面积杂了一层的灰尘。
这院子偏僻极了,就连阳光也不愿意分出一丝一毫的温热予它。
“道长,你说……”
细细的声音从西面的一间屋子里传来。
有人!姜子潇立马意识到了。
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姜子潇屏住呼吸,放轻了脚步,慢慢地朝着西面的那间屋子走去。
窗户已经漏风了,窗框近乎是可怜的挂在墙上。
“……您与令夫人确实不会有子嗣的。”一人背对着窗户说道。从外面这个方向,姜子潇只能看到一个瘦瘦高高的背影而已。
“令夫人本身的身子就虚弱,再加上阴气重,本就不适合有孕。”
“这些也都还是其次,最最关键的一点却是,您与令夫人本该命无姻缘。”
“求而不得,才是最后结局。”
……
道长说完之后,屋子里陷入了死寂。二人都不再出声。
最后,另一个人声音嘶哑的开口说话,话语里吐露出浓浓的悲哀。
“正是因为我与内子成亲多年,却无所出,家母对内子已是有诸多的不满。还请道长出手相助。”姜子潇看得真切,说这话的人是周家大少爷。
“这……”背对着窗户的那个人身形轻微摇晃,语气似乎也有所松动,说道,“这可是违背天道的啊!”
周家大少爷瞧见有戏,拱手行了个大礼,说道:“若是道长真的能帮助周某,就是周某与内子的恩人。倒时,周某定会奉上金银百两,以表谢意。”
姜子潇内心一动,明白这个人是谁了。
周家大少爷口中的道长,也正是几百前懂得转移孽债,违背天道的罪人。
里面的两个人说话的音量被压低,万般无奈之下,姜子潇只得将头凑得离窗户更近。
不稍片刻,姜子潇就反应过来,这里的人看不见他。
姜子潇用手恶狠狠地拍了脑门一巴掌,带着情绪的,光明正大的穿门而入,进了屋子。
“这法子过于恶毒……贫道本是不想说的,奈何周公子一片赤诚之心。贫道就勉为其难的告知周公子罢了。”道长抚摸着花白的胡须,摇头晃脑的说道。满脸的褶皱随着说话的语气而变得或深或浅。
“其实,这件事情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那个老道长一扬浮尘,说道,“周公子只需要找个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女子就可以了。”
周公子疑惑道:“只需要找名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的女子?”
老道长故作玄虚的摇了摇头,笑得意味深长,说道:“非也。这乃是逆天改命,有违天道之事,怎么会如此轻巧呢?”
“你需要找到的这名女子,由于她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所生。在以阴为主的女子中,算是阳气最足的。”
“你还要让她心悦于你。”
“等到一个满月的夜晚,取了她的心头血,给令夫人用作药引。然后我在施个法,到那时,令夫人就可以受孕了。”
周家大少爷眉头一皱,神情挣扎,显然内心也有自己明断是非的一杆秤。
周家大少爷张了张嘴,说道:“道长,我随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却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道长,可还有其它法子吗?”
老道长冷哼一声,言语中带着些许不屑,说道:“若是真的有这么多法子,我还会想这一个?”
老道长见着周家大少爷有些犹豫不决,又推波助澜一番,说道:“实在不行,周公子,咱们就按命盘上推演的结局来活吧。你与令夫人分道扬镳,各娶各嫁,这也是一个好归宿,嗯?”
“不,”周家大少爷惊慌失措的出声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