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琛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不忍心打断,但是,最后还是说道:“子潇,我们回去吧!”
姜子潇听到李琛的声音,停止了动作,随即羞涩的像个孩子,挠了挠头,说道:“师父,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李琛回想了一下在屋子里与师父师叔们说的话,觉得最好还是不要告诉姜子潇,于是随口说道:“没什么,就是说了一下师弟们的学习情况。”
姜子潇信以为真,点了点头,将随手捡的树枝一丢,说道:“那师父,我们回去吧。”
李琛道:“好。”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两个人肩并着肩,身影被落日余晖拉得极长。
姜子潇踢开了脚边的石块儿,说道:“师父,我回去以后……”
“今天暂且不练咒法,我有点事儿,晚上不在院子里。”李琛迈着从容的步伐说道,“况且,今儿个也是你第一天练剑,早些回去休息休息。”
姜子潇虽然不知道李琛有什么事情,但还是理解的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李琛没再说话。
等到二人分开之后,姜子潇一个人回了自己所居住的院子。
又是一段不近的路程。
回到院子的时候天已经大黑。
深山之地,所居之处。每当暮色四合之时,总免不了一些阴森可怖。
姜子潇没有继续练剑,在院子里的井里打了一桶水。
姜子潇把水桶放进井里,搅动着,惊动了原本平静无痕的水面,使得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这时姜子潇将手中的绳子轻提起,用力的向贴合井壁的相反方向来回一甩,让水桶整个翻转过来,并下沉到井水中,然后提起来。
姜子潇手臂颤抖着提起满满的一桶水,期间还不小心撒出来了一些。
不得不承认,今天确实累了,姜子潇看着发抖的手,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跟师父一样厉害呢!
姜子潇一鼓作气,提着打好的水往屋内走。
夜幕星河悬挂的玉轮倒映在井底。这原本应该是诗人口中,词里称赞的美丽景象。可是,井下水面上突然出现的一双眼睛,生生破坏了这气氛,显得诡异无比。
不过,正在回屋的姜子潇自然是错过了这怪异的一幕。
姜子潇回到屋子里,洗漱完毕之后,躺在床上,回想着白日里师父所教的减法,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口诀。
没过太久,姜子潇就进入了梦乡。
如水的月光透过轩窗上糊着的薄纱,进入到里屋,一室静谧。
正在这时,一阵阴凉的风刮开了本就虚掩的木门,“吱哟”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刺耳无比。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一个纤细漆黑的身影站在门口。
须臾之间,那身影幅度很大的左右摇晃,像是被风一刮就跑了的纸片人。
姜子潇仍然是毫无察觉,睡得沉而香,嘴巴半张,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黑影摇晃了几下,站稳了脚跟,然后拖着自己的身躯慢慢地向姜子潇所睡的床边靠近。
对这个黑影来说,走路似乎是一件特别费力的事情,就像是的蜡烛燃烧一样,消耗着自身。
如果姜子潇是醒的,那么他就一定能看到这可怕的一幕。
因为,说这走过来的是团黑影,并不是因为夜太黑看不见,而是哪怕点亮的蜡烛,也只能看到一团乌黑的人影。就像是影子从墙上走下来一样。
这团黑影每走一步就变得透明一点儿,等到黑影走到床边的时候,已经快要消失不见了。像是日薄西山、风浊残年的老者,生命走到了尽头一般。
这个黑影如果按人来说,应该是一个瘦削的女子,身量并不高挑。
那团黑影摇摇欲坠,应该是已经到了极限,站定在床边,伸出手探向姜子潇。
就在那团黑影的手快要摸到姜子潇的脸上的时候,床上一道金光闪过,使得黑影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团黑影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就像是没有来过一样。
姜子潇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微风不燥,月照人眠,久字山这小小一隅所发生的事情,不会惊动到任何人。
这边李琛倒是没有闲情逸致睡觉了,与姜子潇分开之后,马不停蹄地奔。
门口站着两个久字山弟子,负责守夜。
两个弟子原本已经有几分睡眼惺忪,一见到李琛步履匆匆的走过来,顿时变得清醒,纷纷从台子上走下来。
“大师兄。”两个弟子拱手行礼,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
李琛亦是回了一个礼。
“大师兄,这么晚了怎么来了?”两名弟子彼此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弟子站出来问了一句。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想找一些东西。”李琛话说三分,留了七分。
两个守夜弟子知道,大师兄这么说就是不想要告诉实情,于是也不便多问,彼此又是拱手行了一个礼,各自分开。
李琛告别了两个师弟,快速走。
内一片漆黑,只有月光流淌在一排排的书架子上。
李琛伸手掐了一个诀,霎内恍如白昼,灯火通明。
原来,李琛的咒语念完之后,原本是灭着的蜡烛忽然被点燃,一排一排,接二连三,照得亮如白日。
李琛步履平衡,从容不迫的走进去,于一排又一排的书架子上找自己想要找的典籍。
的书籍汇集着古往今来名人大家,修真人士,乃至民间野史,一应俱全。
据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