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凝被凌琅如此娇宠纵容,要说不开心不得意是假的。尤其看到谢子晋暗暗咬牙,表面还要装得如沐春风,她就暗爽不已。
男人们开始谈生意,连亲信保镖都摒退到安全距离之外,依凝大赫赫地坐在凌琅的身边,可谓想低调都困难。
从德国到香港到大陆东北三省,这条新的军火路线开通运输后,将会发展成为新的动脉。
三人慢慢谈着,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合作,以及价格费用运输方式等等的问题。
每句话都是绝密的,也许国际刑警不惜任何代价获取其中的片断信息。
作为警察,依凝竟然对这些内容不怎么感兴趣。甚至,她刻意地忽略,充耳不闻。或抬头望天花板,或低头研究自己的手掌纹路,总之就是对整个交谈的过程不怎么感兴趣。
她不想记住谈话内容!
凌琅的用意她很清楚,他信任她,愿意把他的身家性命交付到她的手上。而她却不想接受这份信任,或者说,她对自己都不怎么信任。
缺乏跟他同生共死,携手到白头的执念,因为她已萌生离去之意。
孩子出生的安排将成为她跟凌琅之间的死穴,而且无可调和。早晚闹到崩裂的时刻,她只能转身离开。
凌琅的生意她不感兴趣,她没有才能帮他出谋划策,同时也不会拖他的后腿。
她选择自动屏敝谈话内容,不去听不去想不去问。
男人们谈正事的时候绝对没有一句废话,半个多小时,所有重大决议全部敲定。
以茶代酒,他们碰杯庆贺谈判圆满结束。
等到他们放声说笑的时候,依凝知道正事谈完了,不禁悄悄吐出一口气。
刚才她可是什么都没有听到,这些家伙搞什么与她无关。
她是休假的警假,现在不管公事。
等姐休完产假,重回警局上班,可不会这么睁只眼闭只眼喽!
心里自我解嘲,其实还是为自己包庇凌琅找理由而已。
她无法对他铁面无私,当然,就算想铁面无私,也未见斗得过他。更何况,他明知道她警察的身份还如此信任她,背信弃义的事情,她顾依凝做不出来。
依凝去洗手间解决完内急问题,走出来,在洗手盆里洗手。
谢子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双狭长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从镜子里觑见他,依凝很镇定地烘干双手,对旁边那个故作深沉的男人视若无睹。
终于,谢子晋先沉不住气了(时间有限,凌琅那个老婆迷随时都可能跟过来)。他绕到她的身边,扯唇笑道:“你新婚大喜的日子,我没带什么礼物祝贺,心里真过意不去!”
“没关系啊!下次来可以补上!”依凝抬头对他扬眉哼道。
就算知道那晚的男人不是他,可对他的印像使然,她仍然对他有种本能的戒备和敌意。
试探没有效果,谢子晋干脆下猛药:“看你在他身边笑得那么白痴,我才明白,你这个代孕工具做得很惬意!”
“姓谢的,你想找麻烦?”依凝像只炸毛的小猫,顿时张牙舞爪。
nnd,居然敢主动挑衅她,小猫不发威,他当是病猫!
“我没想找麻烦!”谢子晋摊手,很诚恳地道:“就是替你着急!怎么看不出凌琅的阴险本质,心甘情愿地被他利用呢!”
“我跟他的事情关你p事!”依凝后退一步,本能地感觉这个家伙很危险,还是远离为妙。
“等等!”谢子晋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哪里会容她逃走,连忙快行一步截住她,说:“顾依凝,你是不是真想等孩子生下来交出去?忍受骨肉分离的痛苦9有,凌家的组织对待孩子很变态残忍,很多体质差的孩子三岁前就夭折了!”
这话正好触动了依凝心底的那根敏感之弦,她不由惊跳起来。为什么谢子晋也知道这件事情?还有他的语气那么笃定,好像很熟悉内幕的样子!
凌老太太曾经告诉过她,如果胎儿在母亲的子宫里发育不好,体质孱弱,很难在严酷的训练中存活。
奶奶说,她第一胎生的男孩没活到三岁便夭折了!这正是依凝日日夜夜最恐惧的所在,甚至比骨肉分离更加可怕!
骨肉分离十六载还有母子重逢团圆之时,如果因为残酷的生存环境而夭折,那岂不是一辈子永难磨灭的伤痛和悔恨?
谁说孱弱的孩子就没有生存的权利?谁说只有存活下来的才是强者,被淘汰的都是弱者?
她不要自己的孩子做什么强者,她只想让他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活着。哪怕平庸,哪怕无能,她都会一样的爱他,绝不会因为什么弱者强者的可笑界线而少爱他一分!
见依凝脸色大变,沉默不语,谢子晋知道自己的这剂猛药下得很及时到们。
得意地扬笑,他乘胜追击:“怕了吧?没有哪个母亲不害怕!自己刚生下来的孩子就要被送到基地,你再也看不到他,听不到他的哭声,既使他被虐待死亡,你都完全不知情!”
“够了!”依凝捂住自己的耳朵,快要挺不住了。“不要说了!”
“居然做这种掩耳盗铃的事情,幼稚!”谢子晋冷酷地扯下依凝捂住耳朵的手,残忍地继续道:“捂住你的耳朵就能改变事实?别天真了!知道凌家的男丁为什么稀少?那是因为他们中将有多半在十六岁之前夭折!”
好像受到炸雷轰顶,依凝倒退几步,差点儿摔倒。
“三岁之前夭折的都是体质孱弱的,七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