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明山,斥候禀报之后,赵铭遣斥候再探,务必确认清军撤走。
到中午时分,斥候陆续回报,清军营地一空,方圆四十里已经没有清军踪迹,另有天地会细作前来禀报,声言大批清军望西南处州方向而去。
赵铭汇总消息,清军撤走,当属无误。
这让赵铭不禁暗自佩服,博洛行事果决,必然是见无法击败他,立刻转换目标,去突袭朱以海。
四明山上,听说清军真的撤离后,众多将领脸上都露出兴奋之色。
阮美、李忠明、王朝先、王翊等将,也都露出了惊喜的笑容,齐齐望向赵铭,兴奋道:“大帅!”
清军撤走,下一步该怎么走,众人等待赵铭吩咐。
赵铭淡然一笑,轻描淡写道:“哼,建奴也就这点能耐。博洛那厮精锐齐出,还不是拿本帅没有办法,被咱们浙军儿郎击退!”
说完,赵铭扫视众人一眼,忽然振臂一呼,“将士们,是谁击退了建奴!”
“浙军!浙军!浙军!”
“大帅!大帅!大帅!”
众人这才发出一阵阵激动的高呼声,赵铭遂即道:“告知全军将士,他们击退了建奴,打跑了清军!”
一时间,欢呼声迅速在山坡上蔓延,数万明军将士挥舞兵器,发出一浪又一浪的欢呼。
昨天阵线岌岌可危,不少人都以为自己守不住,不想清军居然先认怂,直接撤走了。
这等于是对赵铭,还有他手下人马实力的认可,让没与八旗交过手,被八旗打得大败亏输的浙兵,恢复了一丝信心。
赵铭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看着漫山遍野的士卒,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心中十分满意。
有了昨日一场血战,明军将士在遇见清军,便不会如同开始那般恐惧了。
“众将听令!”赵铭等将士欢呼一阵后,神情严肃起来,朗声谓众将道:“博洛连夜撤离,必然是去突袭殿下。咱们收拾收拾,立刻向金华进军!”
马士鳌道:“大帅,殿下那边会不会有事情!”
赵铭摆了摆手,“知道博洛这厮要围城打援,殿下那边必然提起警惕,早有准备。况且,三路人马,早有约定,博洛攻击一路,那一路就依托地势防守,另两路则向金华挺进!浙西山林众多,本帅保证博洛必然碰壁!”
阮美道:“要是博洛无法击败殿下,会不会又掉头攻击我们?”
赵铭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那时本帅便再次结阵防守,换殿下和国姓向金华挺进。”
王朝先憨笑道:“我要是博洛,非被气死不可!”
“哈哈~”赵铭大笑,“气死是轻的,要是让三路大军交替接近金华,相互之间足以呼应,大败博洛于金华城下,亦不是没有可能!”
说罢,赵铭当即一挥手,“事不宜迟,哨骑为大军张目,将士们立刻拔营西进!”
“喏!”众将齐齐抱拳,肃然领命。
不多时,三万五千余大军,收拾妥当,便浩浩荡荡的向金华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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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军在四明山下,损失了三千多人,未能击破赵铭军,博洛觉得一时间啃不下赵铭,而算一算时间,如果继续打下去,恐怕赵铭未击破,朱以海却已经赶至金华。
一旦朱以海与金华守军里应外合,解金华之困,浙西的处州、金华、衢州三府,就会被明军完全收复,浙东便处于浙西和东海赵铁棒的夹击之下。
如此一来,博洛将陷入被动,没有大清派遣援军支援,他必然丢失浙东。
要是如此,多铎横扫浙东的成果,就会被博洛丢掉,而这是博洛不能忍受的。
有鉴于此,博洛决定放弃继续进攻凭山而守的赵铁棒,准备先击败向北急进的朱以海。
三万多清军,连夜撤离四明山,日夜兼程,奔向处州,准备截杀朱以海,可谁知赶到一看,朱以海却如赵铁棒一般,借着山势扎下了营盘。
看见沿山扎营的明军士卒,博洛一口气没缓过来,尽然被气得喷出一口鲜血,坠马昏厥。
众多清将见此,骇得神情大变,连忙翻身下马,将博洛围住,掐人中,捶胸口,忙活好一阵,才将博洛救起。
“贝勒爷,现在怎么办?攻还是不攻?”准塔脸比哭还难看。
博洛听了这话,险些又被气晕过去,他被人扶到一块石头上坐下,擦了擦嘴角血迹,沉默半响,恼怒道:“蛮子狡诈,必然已经知道我欲围城打援的意图,所以故意戏耍于我!”
博洛听闻赵铭自宁波登陆,向西进军欲救金华,立时率领四万清军主力,兴冲冲的杀奔宁波,寻找赵铭一战,可这个赵铁棒却避而不战,摆出防守的姿态,让他撞了个灰头土脸。
博洛见此便连夜率军向西南狂奔,想要击败朱以海,可谁知朱以海却似与赵铭商议好了一般,也依山布阵,摆出一副防守的姿态。
清军被明军牵着鼻子,跑来跑去,明军却不堂堂一战,让博洛各个击破的战略不能实现。
准塔愁眉哭脸,“贝勒爷,那眼下怎么办?”
博洛一时间无语,攻击朱以海,一时间拍也打不下来,而赵铁棒得知他撤退,必然会继续向金华进军。
这让博洛进退两难,而就在这时,一名骑兵疾驰奔来,翻身下马,急声禀报,“启禀贝勒爷,仙霞关数万明军,向东进军,前锋以下衢州!”
“什么?”博洛噌的一下,从石头上起身,两眼一黑,身体一个踉跄。
“贝勒爷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