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儿子血淋淋的一条手臂,孟陆眼睛瞪了个半晌。直到炉子里的柴干烧得啪声作响,孟陆才回过神来。这未进山就见血,霉运连头走啊,恐怕这一趟不带猪是不行的了。
“生孙啊,你这是怎么了?啧,咋搞成这样子?”孟陆心痛的伸出手,但又缩回去,先从身上掏出块手帕,再去擦孟生孙的手臂上的血。
那手臂上伤口不大,只有两个孔,像是被蝙蝠咬了一样。孟陆瞧了瞧,眉头的拧了起来。
“阿爹,我……我看到了一个女孩子了。”孟生孙轻轻的。
孟陆却不以为奇,向来进山挖龙骨鱼的女孩就不少,在山林边沿见着一两个并不足为奇。在孟生孙还的时候,都是他娘代替他的,有个女人能在起居饮食方面给到很大的帮助。孟陆反倒是有点担心有人过来抢他的鱼,森林里没分地界,谁挖到鱼就算谁的。
“你有没有见到她住的地方?”孟陆掏出些止血药,撒在孟生孙的手臂上。
“没有,”孟生孙摇摇头,这止血药腌得伤口生痛,忍不住轻叫一声,“但我有跟着她的。她往森林里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我,忽然故意躲了起来。我寻着寻着的时候,已经黑下来,不注意给她从后背出来,狠狠的咬了一口。”
“废物。”孟陆白了孟生孙一眼,已经上好了药,便帮他包扎好,“连个女人都搞不定,我看还是再等几年再给你娶媳妇。”
孟生孙一听还要等几年,就急了起来,“阿爹,不是,那个她真的是很大的力气,我被她从后背扣住双手,怎么也使不出力气。”
这时候锅里的肉已经炖好了,白花花的肉沫滚在上面,看着就引人流口水。一层金黄色的油在火光下清澈透明,阵阵的肉香味醉人心神。
“我真是白生了个儿子,连个女孩都不如。”孟陆故意叹气,又拿起碗来,拿勺子往锅里捞几块肉到自己的碗内。
“哈呼,哈呼,真烫嘴啊。嗯嗯,好吃。”孟陆大快朵颐地开吃起来。
“阿爹啊,我男孩子一个,不能对女孩子下狠手,打不成的。”孟生孙大声地为自己辨驳,看到父亲吃得香,也拿勺子舀些汤水来喝。
怎知热烫滚着肉油,比开水还烫嘴,孟生孙心急着喝,结果一下烫到舌头。“噗,呸呸呸。啊,舌头都麻掉了。”
孟陆还是白他一眼,“瞧你那个熊样,连吃都烫着。唉,将来可真叫人烦忧啊。”
孟生孙理亏,这会没有话了。
十多分钟后,锅里的肉大部分都下了孟陆的肚子,他还吃得不过瘾,夹了许多的蔬菜扔到锅去,又是猛吃一顿。渐觉七八分饱,才舀烫慢慢的吹着,一点点的喝。
“这吃饭和女人一样,不能太心急,心急就不能吃到热豆腐。生孙啊,你就是太心急了,看到女孩,要远远的跟着她,不要让她发现才校一来女孩对陌生人有很大的戒心,二来她也不能让你知道她的营地。如果你想和她谈,那好,待找到她的营地了,改再去和她爹谈。女人都害羞,你千万不能和当面她,否则就是调戏,懂了麻?”
“哦。”孟生孙似懂非懂的点头。
孟陆瞧了孟生孙一眼,“真是个傻子。”
“我看那女孩,穿着的衣服都是破破旧旧的,不像是本地人,所以就想叫住她。”孟生孙嘟哝的。
“咦?”孟陆立即生疑,“破破旧旧的衣服?”
儿子这么一,倒使孟陆想起十多年前的事情来了。
那时候孟生孙才五岁的年纪,自然是不知道。但孟陆记得,那时候正是甄城大灾荒的时期,瘟疫横行,城里过半数的人无一幸免的死去。在北方这里交通不便,所以较为保守些。但依然饿得肚皮贴脊骨。
村民饿急了,大热也进森林去挖龙骨鱼,结果去的十有八九死在森林里。大伙就是山神怕被搬山,所以才惩罚大家的。
不过进山去的人都知道,里面有不得的怪事情。那次刚好孟陆也跟着大队进山,知道得一清二楚。
进山的村民在死前早几,都见着一个穿得破破烂烂衣服的女孩,然后当夜里就失踪了。然后几之后被发现死在支流河床边,全身流光血液而死。活着回村里的人都保守着这个秘密,怕一旦让其他村民知道,就不会再他们进山挖龙骨鱼了。
“你那个女孩穿得破破烂烂的?她长什么样子?”孟陆不敢大意,虽然已经过去十多年,但心中的阴影却未去除。
“不是破破烂烂,就是旧一点点,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我瞧着她的后背,不晓得长什么样。”
孟陆慌忙站起来,把木屋子的窗子和房门都检查一遍,确保没有半丝缝隙可漏,都关得严严实实并且上闸了。然后又到床板地下,挖出埋藏已久的猎枪来,擦了擦上面的泥土,在火光下试了试上膛,确认无误后再收在床头底下藏着。
“生孙,今晚上不要出去尿,记着麻,不要睡得太死。”孟陆搞定好一切后,过来嘱咐孟生孙。
“阿爹,干什么了?”孟生孙看着父亲煞有介事,顿时紧张起来,汤也忘了喝。
“别问那么多,按爹爹的去做就行了。这边床头放着枪,待会我帮你上膛,发现有什么不妥,只管放枪打它。”
孟陆心里慌乱,交待孟生孙的事总是忘了一段,“还有,窗子和门千万不要打开,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你听到什么,都不要管,知道了吗?”
孟生孙慎重的点点头。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