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恭送狄青出门,便都在罗凯隔间休息。这个房间特意为照顾罗凯布置,进门正厅,迎面桌椅,东西西面墙边各方书架及古董架,上面放些书,瓷器,饰物。东面一间是罗凯卧室,稍大些,一面四扇镂空木雕屏风半遮住罗凯的卧床,房间内除摆设桌椅衣柜外,进屋内角落一张简易床留给日常值守照顾罗凯的人休息用。
本来厅的西面还有间房间,但二人谁都想留下,便干脆一个睡觉另外一个盯着罗凯夜间有无口干,或是热。
照顾病人若病人能说难受到好办,只是罗凯说不了,照顾的人便要更加各位精心,隔半个时辰便来看看他。二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轻声的说话。
罗凯虽然闭着眼睛,但是知道狄青来看过自己,不过眼皮沉,今天到了陈州。又看到了月下。想说的事想必月下已经转达,有见家人探望。心里忽然安宁了许多,这一夜也睡安稳了些。
次日狄青为吴氏母子准备家宴,狄青,吴夫人,元泽,月下。四人坐定后。吴夫人这才知道路遇竟是狄青的女儿,自己家未来儿媳。看清楚月下的相貌,又见换衣梳妆后的月下容貌秀丽,心中自是有喜有愁,愁的便是不知道罗凯什么时候好起来。觉得愧疚,刚刚定下的亲事,罗凯就遭如此厄运,又担心月下不喜这桩亲事。
见吴氏夫人如此,月下说到:“吴夫人,罗凯对我爹有救命之恩,小女自当以身相许这两家只不过,有一事想请教夫人。”
吴夫人喜欢月下还来不及,见她这么说便问到:“月下姑娘不知有何时,尽管说来。”这么说着,心中也做了月下后悔亲事的打算,毕竟罗凯如此样也怕拖累了月下。
却听月下说到:“明媒正娶这自不必说,只是,单我爹一面之约,总要请夫人正式下聘,定了亲。若不然,罗凯在我父身边。平日里见面或是不见面,未免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吴夫人听姑娘说的在理,又不知道姑娘要什么聘礼。月下扑哧一笑说到:“聘礼自然就是些俗物,一般形式就可。不过我还一样,不知道夫人舍得不舍得。”
夫人笑笑:“若是我有自会舍得给姑娘。”
月下说到:“我要柔儿。”
此时罗凯的房间里他和柔儿两个人,6慎言刚刚送过来罗凯的粥饭,又跑到前厅忙和去了。柔儿从前就是侍候罗凯,那时候的罗凯还是一个不开窍的呆人,而现在的罗凯成了一个废人。
柔儿端起粥碗,用小勺贴着浮面舀了一点,将勺放在嘴边用嘴唇轻轻碰了碰,感觉温度不是那么烫了,轻轻的竖起勺子送到罗凯嘴里。然后拿着手帕帮罗凯擦净嘴角残留的粥液。一边喂着罗凯,一边说到“那位狄小姐好漂亮......”。她的语气里没有嫉妒,哀怨,更多的只是一种羡慕。
罗凯在猜测此时,柔儿知道他和月下已经定了亲,尽管之事狄青病重时候的一种心愿。可能就连月下可能还不知道,狄青已经将玉牌给了自己。他想安慰柔儿,可又不知道如何说起,更何况他已经不能出声。
现在自己就这么躺着,吃喝拉撒睡都得有人照顾,罗凯前几日是恨不得马上死掉,而现在他恨不得马上好起来。这吃喝柔儿接替小6才服侍他,幸好还不用柔儿服侍他那几样。以往躲着柔儿,现在想躲都躲不开。加上和月下定亲,自己那些怕耽误柔儿的理由显得太虚伪。
外面自远而近传来对话声,随着声音越来越近,门被打开,何里钵和6善言两个人进来。
小6走到近前罗凯看看柔儿手中的粥碗说到:“还是姑娘侍候的好,今天公子竟然喝了大半碗粥。”柔儿脸一红没有作声。
罗凯心想,平日小6他们喂饭就像填鸭,这粥多一半都是洒在外面。况且接连几日一直没心情吃东西,今天似乎心里舒服些。
何里钵说到:“这中原女子,果然真是温柔。这么比起来我们那的女孩子可是泼辣。一个个跟老虎似的。”
6慎言说到:“嘿嘿,说啥呢?”
何里钵笑笑:“我倒是忘了,你家有个胭脂虎。”
6慎言到:“去,你们才看不到,俺家胭脂虎对俺也温柔呢。”
若是在前两日,罗凯恨不得耳根子旁一点声音都没有,要是有人说话自己又插不上话便更加着急;今日听着二人小声的说笑,倒也不觉得那么吵,也不想插话。倒也觉得有点声音也是好事。
正听他们说笑梁月下来到房间,何里钵说到,狄姑娘来了
听到月下清脆的声音说到:“听我爹说,罗凯称呼您何大哥,以后就叫我月下就好了。”说着,人已经走到床前。此时月下已经换洗完毕,脱胎换骨般一个水灵灵的美人。
她笑眯眯看着柔儿,柔儿却不敢和她对视。两人年纪相仿,一个精灵一个淳朴,月下说到:“柔儿,谢谢你一路对关照”
柔儿说到:“姑娘客气了。”
月下眼睛看看罗凯,又似在对柔儿说:“吴夫人已经答应让你留在府上,跟着我身边,平日也可多照顾公子。”
罗凯听到,暗自叫苦,月下这个鬼丫头到底在搞什么
月色天下疑无双。柔情似绵长。叹尘劫生死茫茫。才相逢,伤离凄凉。砂鼎百草,频临卧榻,深炷宝奁香。
人间无药驻流光。掩眸泪千行。读罢君心顿凄凉,浅迎笑,伤心暗藏。叹且如我,纵能知人,谁解我愁肠。
烛光之下,泪滴纸上,月下写完这首词,放下笔,托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