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燕气候温和,四季绿草如茵,花卉众多。
驿站后院的花园中,也种了许多花卉植物,所到之处只觉异香扑鼻。
百花斗艳,摇摇落落。
巧颜看了眼院中凉亭内与自己对弈的人,扯了扯清秋的衣袖:“姑娘好似不大高兴。”
清秋不语,自家姑娘近几日都不大高兴。
可今日这情绪却是同前几日有些不同。
正如现在,自己在院子中对弈,却是捏着棋子发呆。
不远处,脚步声渐起。
长孙景淮带着冉子骥一行人缓步而来,远远的便瞧见凉亭中的女子。
凉亭内小姑娘穿了一身素色的纹路长裙,外头罩着一件鲜红的大氅。
此时微微低垂着眸子,似在思考,看不清面容,也看不清神色。
他脑中蓦的想起,昨日夜里小姑娘冷冽的话语:殿下放下,这次的药量包君满意。
小姑娘是真的下了狠手,那从骨髓深处传来的酥麻感,带着丝丝酸痛折磨了他一整夜。
便是到了现在,身子依旧难受的厉害。
他嘴角掀起些些苦笑之意,眼底并无怒火,带了些许无奈。
果真是个心狠手辣,吃不得亏的小丫头。
可貌似,吃亏的是他吧……
他想的出神,不自觉便停下了脚步。
冉子骥转头疑惑的看他一眼,只觉得他此时的笑容很是诡异。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着亭中的人,眼底露出些了然之色。
若说老九对沈家那丫头没想法他是第一个不信的。
旁的不说,就说如今,看看那一脸的痴汉笑,真真是辣眼睛。
他眼底隐隐有些兴奋,几人虽同住在这驿站内,但到底男女有别,不便叨扰。
沈煜宁又整日躲在房中不出来,倒是没见着两人有什么交集。
自己也寻不到机会撮合两人,如今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能白白错过了。
“是沈家丫头,老九,要不要去打个招呼。”他语气狭促。
虽是询问却是不等身侧的人开口,便率先高声道:“安宁郡主,早啊!”
凉亭内的小姑娘闻言,抬眸朝着他们看了一眼。
她面色平淡,便是看见他们也没有一丝表情,当真是冷漠至极。
冉子骥抬起的手便僵硬在了半空。
沈煜宁目不斜视,眼神都不曾撇过长孙景淮一眼。
远远的朝着几人福了福身,便带着丫鬟款款而去。
冉子骥满是同情的看了身侧的人一眼。
是他家老九不够帅么,那小姑娘怎的这般反应。
“老九……”
他同情的话还未开口,身侧的人便率先收回目光,朝着前头走去。
他悠悠叹了口气,眼中同情之色更甚,一把将身侧正要追上去的廖阳拉住。
“这是男人的尊严问题,老九那么骄傲的人……这个时候,就让他一个人静静……”
廖阳看着眼前不可理喻的人,真想翘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狠狠瞪他一眼,不再理会,抬脚朝着自家主子追去。
眼底隐隐有些担忧,自家主子今日的面色看上去很是不好。
冉子骥刚一进屋,便听见屋内的人一声接一声的咳嗽声。
长孙景淮靠在软塌上,紧紧皱着眉,面色苍白一片。
冉子骥面上笑意不见,眼底有些疑惑方才看他面色苍白还以为是为情所伤。
“这前几日不是快好了,怎的过了一晚上,看着倒是越发严重了。”
他说着就伸手想去探脉,长孙景淮侧身避开些,冷然道:“风寒罢了,无事。”
开什么玩笑,若是让冉子骥这个大嘴巴知晓他被沈煜宁下了毒。
还一次又一次,那日后,只怕是没有清净的日子可以过了。
“病忌讳医。”冉子骥皱眉,满脸不赞同道:“老九,你这样可不行啊。”
长孙景淮不理他,垂眸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大冰块,你家主子怎么回事?”
冉子骥见他神色冷淡,便转过头朝着廖阳低声询问道。
廖阳看他一眼,并不接话。
“肯定有猫腻,什么风寒能拖这么久,眼看着就好了,一夜之间又突然加重。”冉子骥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突的,他眼神一亮,似想到什么,看了眼一侧的人,面上正经一片。
长孙景淮被他看的有些发毛,转过身去不看他。
冉子骥面上带了几分痛意,沉声道:“老九,你老实告诉我,你莫不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这才难以启齿……”
“廖阳……”
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
这头,沈煜宁带着丫鬟带回了屋子,沈睿便过来了。
“大哥近日在忙什么,怎的都见不到人。”
沈睿挠挠头,面上有些尴尬,自己堂堂八尺男儿,喝酒竟是喝不过自家妹妹。
最后还是让自己的侍卫给抬回去的,实在是有些汗颜。
他面上微微有些尴尬,憨笑一声,扯开话题道:“近日去宁燕皇城转了转,这里当真不错……”
沈煜宁自是听出了他在扯开话题,她自是猜不到沈睿是因着跟自己喝酒喝醉了,觉得有些无颜相见,只当他近日有事。
也不多问,笑道:“大哥来的正好,香囊也制好了,我正要去寻大哥呢。”
她说着朝沈睿笑笑,转身进屋,将绣好的香囊拿出。
沈睿接过沈煜宁手中的香囊,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