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岩哪里是在意这些个妇人间的口角,他只不过想寻着机会,多逗留片刻罢了。
此时听闻沈煜宁开了口,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深深看了她一眼,便随着丞相朝着正厅走去。
眼看着帝王的身影缓缓消失,留在原地的众人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男眷簇拥着帝王去了正厅,夫人们结伴而行,朝着方才的偏厅走去。
人群里方才开口的夫人,此时面上还惨白一片。
虽不知为何方才还与她争论口舌的沈煜宁,会突然转头帮了她。
但总归还是承了她的情,路过她身边时,朝着她低声道了声谢。
沈煜宁面上冷淡,只看她一眼便别过头去,她并非是想帮这人。
只是不希望程府在这个时候,被推上风口浪尖罢了。
由于帝王的到来,贾府整个宴会的气氛瞬间就变得一样了。
不管是点心,茶水,招待帝王的那都得挑顶尖的来。
下人们一个个忙的脚不沾地,生怕一不小心惹了圣怒。
贾媛瑶一众小姐也成群结伴,朝着后院走去。
丞相府的后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整个院落修建得富丽堂皇。无一不彰显着主人家的身份地位。
这宴会乃是以赏花为由,整个院中自然是姹紫嫣红,百花齐放,一路走来,皆是香气扑鼻。
而此时的贾媛瑶却是没有心思赏这美景,这一路上她都有些心神不定,沉默着不说话。
身侧的小姐见状,带着担忧道:“瑶瑶脸色怎的这般差,可是身子不适?”
“无事,许是方才太过紧张了吧。”她回过神朝着身侧的人笑笑,开口道。
“噗……”那人闻言笑出声来。
朝着他凑近些,在她耳边低语道:“瑶瑶只是见了皇上便紧张成这样,到了洞房花烛之时可如何是好。”
贾媛瑶面上一红,羞恼道:“这般羞人的话你也说的出口,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她作势要去打她,那小姐连忙开口求饶,一边求饶嘴里一边说着打趣的话。
贾媛瑶面上红的似要滴血,原本低落的心情却是略微好了些。
周围几个离的近的小姐自然也听到了她打趣的话,顿时笑作一团。
而这一边,贾媛娇随着众人一同朝着后院走去的。
抬眸看向不远处同几个贵女闹作一团的贾媛瑶,眸子闪了闪,嘴角稍稍勾起些弧度。
朝着身侧几个要好的小姐打了声招呼,便带着丫鬟款款而去。
正厅里,男人高谈论阔的声音不时传出,后院中少女的欢声笑语不断传来。整个贾府热闹至极。
端的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模样。
……………………………
驿站内。
院中凉亭内,藤椅晃晃悠悠摇个不停,长孙景淮仰躺在藤椅上,紧闭着双眸。
他面色还有些苍白,仔细看去眼底竟是还带了些青黑色。
沈煜宁这次下的药份量极大,白日里还好,一到夜里那药效便开始疯狂发作。
从骨髓里开始又痒又疼,当真是对得起嗜骨散这个名字。
“老九,你真不去贾家的宴会?”冉子骥看着院中的人,不死心再次开口询问。
“不去。”藤椅上的人,语气坚决。
“我可打听清楚了,那宴会上可是有很多世家公子的。”冉子骥再接再厉。
“那又如何?”长孙景淮蹙眉看向他。
“万一沈家那丫头被人看上了,或者她看上别人了……”
冉子骥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沈煜宁连老九这样的都看不上,好似也不大可能看上旁人。
他想了想,有些底气不足道:“老九,不是我乌鸦嘴,感情这事,哪里能说得清道理,万一沈煜宁就是眼瞎了,看上个不如你的……”
“滚……”长孙景淮被他吵得头疼,拿起手边的茶盏扔向他。
好不容易挨到了白天,这身子的不适感稍稍退了些。
他只想睡个安稳觉,这人怎的就是不懂呢。
冉子骥见他发了火,不敢多言,连忙跑开些。
逮着暗处的廖阳道:“你家主子怎么回事,吃炸药了?”
廖阳冷着一张脸,不予理会。
看向院中藤椅上的人的眼里却是带了几分担忧。
尽管声音很少,昨日夜里他还是听到了自家主子一整夜翻来覆去,想来是彻夜未眠。
他想了想,朝着冉子骥问道:“失眠是个什么症状?”
“你失眠了?”冉子骥随意接口道:“小事,我给你开个方子,一剂药下去,保证你安安稳稳睡通天亮,可你这精神头也不像……”
他话音一顿,猛地转头看向藤椅上躺着的人,半响不可置信道:“失眠的不会是你家主子吧?”
廖阳不答话,冉子骥转身朝着院中的人走去,凑近了些,仔细打量着。
越看脸色越沉,抬起手,朝着他手腕的探去。
“冉子骥!长孙景淮猛地坐起身,看着眼前的人咬牙切齿喊道。
“老九!”冉子骥却不理会他的怒气。
他神色出奇的认真,严肃道:“你中了毒,为什么不说?”
难怪不得,又是伤寒,又是失眠,原来是中了毒!
“廖阳!”长孙景淮不理他,朝着一侧的廖阳开口道:“将他扔出去!”
“主子……”廖阳踌躇着,这好端端的怎会中了毒。
看自家主子的样子,定是知晓自己中了毒才不让冉子骥诊脉,这又是何故。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