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宁思绪起伏间,台上的比赛已经拉近尾声。
高台之上,少年们还在奋笔疾书,角落里的叶之尧和君离忧,却是早早便停了笔,这样的举动放在高台之上,难免有些扎眼。
沈煜宁微微皱眉,便听见身侧有道女声传了过来。
“这叶世子又是最早停笔的,想来今年的倒数又有人包圆了。”说话的小姑娘瞥了一眼身侧叶之筱,眼里满是嘲弄。
叶之筱闻言,转过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却是没有开口。
没有办法,她实在底气不足,自家哥哥往年里确实承包了这倒数的名额。
那小姑娘看着叶之筱气急败坏的模样,有些得意的朝着她和沈煜宁挑挑眉。
这姑娘,此番话倒不是真的想要数落叶之尧,她是选了琴这一项的。
这些日子她每天在家苦练琴技,便是想今日能够大展身手,一鸣惊人。
沈煜清在琴上虽颇有才名,可她也不差,她自认若是对上了沈煜清,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沈煜宁的突然崛起,却是让她猝不及防。
抚琴不难,难的是那琴中所带的意境。沈煜宁那一曲《长生惦》,动人心弦,在场众人有目共睹,她自然不能昧着良人否定。
只是这口气堵在心间,实在憋屈。
此时看到叶之筱跟沈煜宁这般要好,又听闻沈煜宁同叶之尧素来有几分交情,便想恶心恶心两人罢了。
“叶世子不是最早停笔的,他身侧那人才是最早停了笔的。”人群中有小姑娘低声开口道。
那小姑娘说话间偷偷朝着台上瞥了一眼,面色微红。
叶之尧虽不学无术,却是少有寻花问柳的传言,况且他长相也是极为出色的,家室又好,这帝京的小姑娘也有不少芳心暗许的。
叶之尧历年参加九冬宴都是最早停笔的,成绩也具是垫底。
听闻今年有人比他还早停笔,众人不由得有些好奇,纷纷朝着台上看去。
“那人是谁?怎的从前不曾见过?”有人疑惑出声。
“方才好似跟太子殿下呆在一块,莫不是太子府的幕僚?”有人猜测道。
皇室中人不参与九冬宴的比赛,手下的幕僚,客卿却是有不少参加的。
“什么幕僚,以那少年的年纪哪能当的了幕僚,不过那模样少年倒是长得俊俏,周身气度也不同常人.....”
那说话的女子话音未落,猛地便对上了沈煜宁那双静谧的眼眸。
沈煜宁脸上不见什么神色,眼神却是狠戾的似一头残忍的凶兽。
这北靖民风开放,有些身份显赫之人也有些旁的嗜好。
若非长孙景淮身份高贵,这姑娘又还未出阁,只怕这人直接张口便要说龙阳之好了。
那说话的姑娘只觉得身子一僵,未说完的话便卡在喉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见她收了口,沈煜宁这才悠悠转过头。
周围人看着她那威严的模样,不知怎地,心底莫名的有些害怕,议论之声也渐渐掩了去。
眼神杀!这也太霸气了吧!叶之筱眼里的崇拜,简直要溢出来了。
沈煜宁今日本就大出风头,不少人都盯着她,这番动静自然也落在了旁人眼中。
“这沈煜宁怎么回事?”林雅素悄悄拉了拉沈煜清的衣袖,低声问道。
原本一个名声败尽的蠢货,怎的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方才那周身的威严劲,连她都有些惶惶,便是在她祖母身上也未曾见过。
沈煜清看看眼前的场景,眼眸稍稍转转了,面上带了些挣扎,似欲言又止。
林雅素见状更是好奇,连忙追问。
沈煜清似敌不过她的纠缠,面上纠结才凑近了再她耳边低语几句。
“哼。”林雅诗目光转了转,眼里带了几分狠戾,咬牙道:“凭她也想肖想太子!”
太子回京那一日她也是去了的,只一眼便让她沉沦,这世间竟是有如此英俊的男子。
依着她的身份家室,做太子妃也不是不无可能。
前些日子听闻沈煜宁心悦太子,相思成疾,她只当是个笑话。
便是真的,她也不放在眼底,依着沈煜宁那名声,肖想太子只能痴人说梦。
可是如今不一样,这沈煜宁似变了个人,不仅扭转了名声得了帝后的赞赏。
长孙景淮那夸昭容的话,哪一个字不是对沈煜宁的肯定!
而更重要的是,她方才一直注意着长孙景淮,自然也将两人不经意间的一些互动看在眼里。
思及此,她面容扭曲的厉害,眼里的狠戾之色更重。
沈煜清眸光闪烁,微微勾了勾嘴角。
不同与女眷席这边的暗潮汹涌,男眷席上的大多数目光大都落在陆千宜身上,面带赞赏。
陆千宜在帝京是出了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出意外这书画组的一甲定是非她莫属。
便是拔得头筹也不无可能,沈煜宁和昭容那热场虽说精彩,可一会的最终赛却是不见得两人都能抽到自己擅长的。
在众人的期盼下,这场比赛终是拉下了帷幕。
陆千宜果然不负众望得了书画组的一甲方。而男子组的成绩确实没有那么快评判出来。
一来人数多过女子组太多,二来,这男子组的成绩也影响着各位少年之后在仕途上的发展。
往大里说便是关系着家族的荣辱,自是比女子组的评选要慎重的多。
由内阁三位德高望重的大臣,选出前三名的文章,再交与帝王选出一甲。
书画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