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眼神莫测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差点死了的人,醒过来确实是不一样了,旁的不说,人到是聪明了不少。
“姨娘,你快些起来吧,你也是不知情,都怪我只听闻府里来了匹好马,以为府里的马都驯养过,便心痒难偷偷跑去骑马。才出了事,所幸没出什么大事。”
沈煜宁微微低着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姨娘,目光正好与林姨娘对上。
好似在俯视,林姨娘心底那股怪异之感又冒了出来,好似她才是那个被眼前的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人。
沈老太爷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姨娘眼神莫测,许久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林姨娘,缓缓开口问道:“是真不知情,还是故意不知?”
“老太爷明鉴啊!我是真不知道那马儿野性难驯啊,我若是知道大小姐会偷偷跑去骑,便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会将那马送入府中啊。”她眼泪便瞬间掉落下来
“大小姐平日里跟我最是亲近,我虽不是大小姐的亲娘,却也是将她当自个孩子般疼爱的啊。自听闻她摔了马,我心疼的厉害,宁愿摔了马的人是我啊!老太爷!”
她说着已是泣不成声,收起心底的怪异之感,看向沈煜宁的目光中透着丝丝哀求。
一旁的三小姐被沈老太爷满身的煞气吓得面色苍白,她低着头掩去目光中的不甘。
再次抬头时便只惨白着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似有说不尽的委屈般看着床上的沈煜宁低声唤道:“大姐姐。”
“祖父,你莫要生气。此番本就不怪姨娘。”沈煜宁语气轻柔
“姨娘打理府中多年,向来心细,没有出过丝毫差错,此番定是那些下人欺上瞒下,蒙蔽姨娘,况且这是尚书府送来的马,姨娘定然是以为这马儿是训好的,才将它收入府中,姨娘也是不知啊。”
她语气没有一丝激动起伏,如同她的神情一般平淡无波,说出的话却是将林姨娘惊出一身冷汗。
林姨娘跪在地上,恨不得缝上沈煜宁的嘴,偏偏这个时候她却什么都不能说,越描越黑。
她有些惊异的看着床上的沈煜宁,今日实在反常的厉害。她认真的打量着床上的小姑娘,模样还是那般模样,面上还是一副天真的样子,看向她时,眼底满是孺慕之情。
林姨娘心底却是更加冷了,若此时的样子和过去那般做派当真是她装的,那这小姑娘得有多深的城府?
“煜宁是我将军府的嫡女!是我沈忠嫡亲的孙女!若是被我知道谁敢打她的主意,我定不会放过她!你可明白?”他本就是武将,说话间带着一股杀伐果断的凌厉之气。
“往后,尚书府送来的东西,不管是谁,一律不准收入府中。”
林姨娘瞳孔暮的睁大,她入将军府十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小心谨慎。
初时沈老太爷虽不喜她,却也不会让她下不了台面,自沈煜宁回来,她便一心跟沈煜宁亲近,得了沈煜宁的信任,果然沈老太爷对她态度越发的好了。
沈老太太最重规律她形式本分自然也未曾下过她的面子,她虽不是主母,却与主母无异,府中下人对她敬重有加。
这么多年她以为,她在这将军府算是站稳脚跟了,不曾想不过沈煜宁的几句话,便将她逼迫至此,连同与尚书府的情谊都不要了。
“祖父,你怎么能这么对尚书府,这么对姨娘,实在让人寒心。”沈煜清双目含泪的控诉道。
不同于林姨娘的震惊,和沈煜清的不甘心,老太太到是面色平静,沈忠对这个孙女的偏心,她早早遍领教过了,但凡是跟这个孙女有关的,一律都是别人的错。
她一言不发,有些厌恶的看了床上神情微怔的沈煜宁一眼。
“老太爷明鉴啊,姨娘平日里可是将大小姐当眼珠子一般的疼爱啊,怎么会有这种心思呢?还请老太爷明鉴啊!”
秋嬷嬷一边磕头一边哭诉道,林姨娘是她在府中的靠山,可万万不能到了啊。
“祖父、、、、、、”沈煜宁有些怔然,似没料到神老太爷会这般说,她回过头看着沈老太爷认真道:“祖父,姨娘不会害我的,姨娘对我自来极好,定是有什么误会。”
“是奴婢。”
林姨娘身后的丫鬟碧云突然跪在地上道:“那日尚书府送马来,是奴婢收下的。姨娘平日里甚是操劳,奴婢想着这般小事便不必烦扰姨娘了,便尚自做主收下了,一时疏忽竟是没有问清楚这马是否驯养过,姨娘是今日出了事才知道尚书府送了马过来的事的。”
她看了看身旁的林姨娘,梗咽道:“姨娘,你素来心肠好,可这事本就是奴婢的错,你不能再包庇奴婢了,奴婢断不能再连累了你,连累了尚书府。”
沈煜宁目光暗暗扫视着众人,最终在沈忠身上停下,她微微叹了口气,这沈老将军还不知道他疼爱的孙女已经不在了,她本身该死之人,如今却用着这小姑娘的身体,享受这她家人的宠爱。这让她有些烦闷。
“祖父,自古宝马配英雄,尚书府送来这未曾驯养的马儿,想来也是想让您亲自驯养,这马儿有灵性,若是让下人驯好了那自然少了几分灵气。本是好意,祖父若为了煜宁这般同尚书府置气,煜宁实在难安。”
小姑娘声音有些闷闷的,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林姨娘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她朝老太爷了个头痛声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玥如管教无方,才让碧云犯下大错,无论什么责罚玥如都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