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末肖不知去哪里寻了花瓶过来,承颐亲手将花插上后,末兰眼见着屋里没自己什么事,便跟着末肖走到屋外,听末肖跟自说隆安城发生的事,只留得姜筱璕与承颐在屋内说话。
姜筱璕也不知道要跟承颐说什么,本意只是觉得应当来看看他而已。可如今只剩得两个人在屋里,总不能大眼对小眼地看着吧!眼见着那个少年插完花后,面带微笑地转过身来看着自己,才出声问道:“额……听说你遇刺了?”
承颐原本只是想跟司马琰到他的封地武垣去看看,没想到偷溜出宫以后,居然听到皇叔说要来古留乡见姜家和赵家的人。想着能再次见到小姑娘,承颐的心里不自觉地萌生出一种期盼,所以并不阻止皇叔的连夜赶路。
半夜赶到庄子里时,他倒没有象司马琰那般急切的心情,只是知道小姑娘平安,他的心也就定了许多。及至看到小姑娘第一时间来探视他,还莫名的带来一束花,不知怎么的,他的心情就如同那荷花盛开一般,开始明亮、灿烂起来。
听着小姑娘的问话,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些笑意。反问道:“你可是在关心我?”
“当然……”姜筱璕在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后,立时又觉得有些怪异,忙呵呵了两声说道:“算是吧!”说完这三个字,立时又有些鄙视自己。对于一个舍己为人的纯良少年,关心也是应该的,非要说得这么的不诚恳,这跟不能明辨是非的姜弘静和赵梓桐有什么区别。
她这边在乱想,承颐却不知道她的心思,只觉得她是除皇叔以外,第一个关心自己的人,只记她说的‘当然是’的意思,自动地忽略了那个‘算’字的免强。温和地回答道:“是有一次刺杀,只是我想办法躲过了,否则现在就不能好好的在这里站着了。”
“那就好、那就好!”姜筱璕习惯性的抚了抚自己还没发育的胸口。
看着小姑娘为自己躲过了刺杀而表现出一脸的庆幸,承颐的心不由得又暖了暖。
姜筱璕却再次开口问道:“既然你都躲过了,那怎么还有人在传你被刺杀的事,还说身受重伤,处于半昏迷半醒的状态。害得末兰担心得要死。”
看着小姑娘黑黑的大眼睛,感受到心里流过的暖意,不知怎的,承颐就不想对她隐瞒了。看着小姑娘仍旧站在那里,就指着一旁的一张椅凳说道:“站久了累,不如坐下来说。”
“哦!哦!”姜筱璕听了承颐这话,连忙应声。她倒不是觉得自己会累,而是想着这个少年的身体还带着病容,是他会累。忙往旁边的椅凳上爬坐了上去,两只小短腿悬吊在半空。
承颐看着她爬上椅凳时的利落,以及转过身来坐正时晃动的小腿,觉得十分可爱。
自己选了与她相邻的椅凳坐下之后,才说道:“我因预知可能会有这么一场刺杀,所以提前做了准备,找了一个与自己极为相象的人代替我。所以我自己躲过了这场刺杀,而想刺杀我的人以为得了手,那些不知道真相的人就仍然在说是我被刺杀,受了重伤。”
“预知?”姜筱璕不由得问道,大脑此刻想的是,不会又是象赵家那些所谓的推演之术吧!
“嗯!预知,就象我当初救到你的时候一样。”承颐肯定地点点头,眼睛直视着姜筱璕的眼睛。
就在来的这一路上,他听皇叔跟他说赵昊彦还活着被凌宵救治的事。而就在前面,凌宵来帮他诊脉时,他听凌宵说了姜筱制冰帮着赵昊彦降温,还有用酒来擦身体、甚至冰药水灌时腹中……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应该是一个六岁的孩童应该知道的事。
想着以前在灵泉山庄时,自己就曾经怀疑过她与自己一样,是重生的人。可因为前世的姜家小小姐六岁时的确死了,要想重生回来,也只是六岁的认知,便否定了。如今听了凌宵一翻话后,自己再要想骗自己,她仍旧是姜家那个小姑娘,只怕是不能了。
承颐私心里觉得,想要小姑娘说出她的秘密,自己先得说出自己的秘密,才能知道她的秘密。所以,他不打算再隐瞒她。
承颐的话让姜筱璕更加不淡定了,问道:“你是说,当初你来救我的时候,也是预知我会出事?”
承颐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只是回想起来,在那天会有姜家的人被害这么一件事。但是由于我是听说的,我并不能确定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灵隐寺的方位。等我们找去的时候,还以为连你都死了,幸得你还有一口气在。”
“回想起?”姜筱璕彻底懵圈了。指着承颐,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说道:“你……你不会……?”
承颐的眼睛就那样盯着她,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似在鼓励她,期待着她说出来一样。姜筱璕摇了摇头,不相信地说道:“不会,不会,应该不会那么巧。”
承颐却走上前一步,问道:“为什么不会那么巧?”
姜筱璕再次怔住,说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那你想要说什么?”承颐追问道。
姜筱璕就那样定定地看着承颐的嘴在动,大脑却在剧烈的运转着。自己这样算是借尸还魂,他说的却象是转世重生,可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而且象是希望我说出来一样……
正想着,承颐见她不说话,只是眼睛在不停地转动,知道她的大脑正在挣扎。遂再说道:“那晚,你拿着那枚血玉环去寻姜、赵两家的人,我本不知道你要寻的是谁,可到了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