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的路上,司马长青一直铁青着脸没有说话。
司马长青不说话,司马长恭跟在他后面也没说话。德妃娘娘可是从小就教导他们,这宫内才是最没有秘密的地方,说不清哪处花丛后就躲着一个人。他们不是今儿早朝刚下就在树后听了曹卫礼和司马长宁的谈话嘛!
一直出到西直门外,司马长青上了一直等候在那里的皇子府马车,都没有再说一个字,也没有跟司马长恭打招呼。
司马长恭思忖了一下,没有上自家的马车,而是走前几步,跟着司马长青上了他的马车,只叫自家的马车跟在后面。
司马长青看到司马长恭上了自己的车,知道他有话要讲。
果然,司马长恭待马车开始行驶后便开口说道:“五皇兄可是为着母妃说的有关子嗣,要抬人进府的事而烦恼?”
司马长青的脸色更加难看,半晌才不无悔意地说道:“你我兄弟从来不分彼此,我的事从来不瞒你。你也知道,自十一年前,父皇派我们去秦江一带办事,当时仗着年轻,又有那些个狗官的刻意讨好与奉承。秦江河上那一个多月的肆意放纵胡闹之后,为兄回到隆安,对家里的那些美人便再也提不起兴趣来,即便是锦瑜,一年都难得应付上几回。如今,除非手段高超的妓子,为兄都……”
说到这,司马长青再难开口说下去。
长叹了一口气后,转过了话头说道:“这十来年,本就委屈了锦瑜,如今还要让她帮着抬人进府,我就怕她忍不住要闹起来。杜家在世家里虽算不上靠前,可是杜永靖毕竟是尚书,他可不是容易糊弄的。要是因为这事把十年前的事给牵扯出来,我们那一堆兄弟一定会逮着大做文章,到时父皇肯定饶不过我们,就怕……”
后面的话他没说,司马长恭知道,到时只怕与那大宝之位也是无缘了。见司马长青眉头紧锁,便安慰道:“五哥莫急,容我好生想想,定能找到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司马长青听了这话,减了脸上的愁苦之色,添了一丝欢喜之意,说道:“九弟你打小就很是机灵,行事素来有计较,这事要是能绕过去,五哥今后定然不会亏了你。”
司马长恭转了转眼珠,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五哥,听闻太医院有人会配一种药,吃了后不仅能助兴,还能大大地增加妇人怀上孩子的机会。”
司马长青脸现惊诧,问道:“真的?”
司马长恭很是确定地点点头,道:“真的。据说当年父皇一直无子,着急时也曾服食过类似的药。”
“真的?”司马长青吃惊的问道。
司马长恭点着头,很是笃定地说道:“这世上的事,都是有迹可循的。能有传闻的事,只要用心查一查,便能发现蛛丝马迹。”
“那你去查过了?”司马长青一改平日里的沉稳,有些急切地问道。这件事对他十在重要,毕竟困扰他十余年,而且子嗣确实对他想要的那个位置非常重要。
司马长恭摇着头,说道:“没有,九弟我也是刚刚听说。”
司马长青听了这话,立时泄了气,身子没了支撑地向车厢壁靠去。
司马长恭连忙凑上前去,说道:“五哥莫急,九弟我虽然刚刚听说,可是只要想想我们这些个皇子、皇女,便觉得此事有八成是真的。”
司马长青听了他这话,便又立直了身子,问道:“此话怎讲?”
司马长恭压低了声音道:“五哥你看,咱们兄弟十一人,除了年龄与我们相差几乎一辈的十一弟,前面十人相差不算太大。仔细捉摸起来,还有一个特点。”
“什么特点?”司马长青心里急得跟猫抓似的,给司马长恭的话挠得痒痒的,却不得不克制着情绪,面无表情地问。这是母妃教导的,当你越是想得到或是想知道什么的时候,越要表现得不在意,否则别人就会利用你的急切跟你讨价还价,甚至‘割你身上的肉’。
司马长恭见司马长青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样子,眨巴了一下眼,终于说道:“算上夭折的大皇兄、二皇兄,加上三皇兄、四皇兄和你,还有大皇姐,你们六人几乎一般大,年岁相差不过月余。到得六皇兄、折了的七皇兄,八皇兄、我、十皇弟以及二皇姐,又都差不多大,不过是早几日、晚几日出生的差别。”
司马长青听了这话,仔细想想还真的如司马长恭说的一样。
司马长恭见司马长青听进去了,继续说道:“据闻那两段时间里,父皇先是在皇子府里频召姬妾,一时间府内同时有六人有孕,得了五子一女。也因着子嗣旺盛,得以助父皇登临大宝。父皇坐上皇位后,又有一段时间很是宠幸宫中的嫔妃,甚至是宫女都多有获幸者,贺宝林也是那时有了身孕。”说到这,司马长恭垂下了眼眸,掩住了适才说话时眼中的光彩。
‘贺宝林’,司马长青知道,司马长恭的生母,原本是没有品级的宫女,生下司马长恭后就死了,下葬才得封了一个正六品的宝林。
拍了拍司马长恭的肩以示安慰后,司马长青已经对司马长恭的话信了大半。就问道:“真的有如此有效的药?”
司马长恭不直接回答,反而说道:“听闻三哥最近不知从哪寻到了方子,悄悄让太医院的人给配了。如今正在服用,一夜要召好几个妾侍呢!五哥不妨打听打听。如果真能寻着这药,锦瑜嫂嫂定能与皇兄琴瑟合鸣,到时皇兄要遵照母妃的意思抬人进府,只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