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怡萱从小养在深闺,从没有接触过水。本就被吓破了的胆,如今在冰冷的溪水的刺激下更生寒意,慌乱地在溪水里扑腾。
溪水本没有太深,在曹怡萱的扑腾下,溅起许多水花,发出不小的声响。引得不远处刚从桃林处出来,正赶往溪边的那群人的注意,纷纷嚷道:“有水声,溪里面有人。”
“快、快、莫不是咱们家的大小姐落水了,赶紧去捞上来。”丁妈妈的声音响起。
意识还清醒,正在惊慌中扑腾的曹怡萱听到丁妈妈这话,心道‘不能给他们抓住,要是给他们捉了去,还不如死了的干净。’如此这般一想,猛地向前、向下一扑后,便放任自己,不再挣扎。
这里本就是浣花溪的最低处,再往下便是一处高崖,溪水由上汇流至此,水流已然比上边要湍急,形成一个旋涡后,便会旋转着冲下高崖,落至崖下的一处深潭。
放弃挣扎的曹怡萱被溪流带至旋涡处,随着水流旋了两圈后便被抛下了高崖。而她原本背着的那个赘ぴ缫言谒跌落溪中时,散乱开来,有些衣服被溪水冲到大石处挂着,有的则在两个石缝间飘浮、打转……
那群追赶的人一直追到高崖边,没有看到人。
一个身材肥实的婆子捞起一件挂在石边的襦裙,借着月光仔细地辩认后。大声地嚷道:“这就是我们家小姐的裙衫,一定是小姐。”又对着旁边的人叫道:“快帮手找找我家小姐。”
她自己则四处张望。一眼看去没有一个人影,转头看见那水流湍急的水崖,狐疑地说道:“小姐莫不是从这掉下去了?”
有几个胆大的随从,踏着崖边的石头,探出头往下看,只觉得水流旋起的气流都要将他们往崖下推,忙跳回到溪边。对着后面走上来的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人回禀道:“殿下,没有看到人,只有几件散落的衣衫,不知是不是被水冲掉下山崖去了。”
月光下,司马长宁的脸极为阴沉,压着怒气问道:“那山崖深不深?可下得去?”
那侍从答道:“俾将适才走到崖边探查过,溪流湍急,崖下水流的声音却听不见,可见是极深的。且不说能不能下去,即便下去找得人来,只怕也不活了。”
司马长宁听得“不活了”三个字,脸上顿生失望之意,连声叫着‘晦气’。
丁婆子听了侍从这话,却在一旁嚷道:“不会的、不会的,我家小姐定然没死。求殿下让诸位大人下去寻一下我家小姐,我家老爷已经把小姐敬献给殿下,小姐以后可是要跟着殿下进到皇子府里去的人啊!”
司马长宁听了这话,一时火起,抬起脚,一脚便朝那呱燥的婆子腹上踹去。嘴里骂道:“曹卫礼这个没用的,连自家女儿都管不好,寻死觅活的,还敢说敬献给我?累得本殿下大晚上的在这乡野里奔走,粘得一脚的坭。”说话间,拼命地用脚在石上跺了跺,似是要把鞋上的坭给抖下来。
连着甩了几下都甩不干净,便一掀袍角,对着那一帮侍从说道:“走了,回去。”反身朝来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大声地丢下一句话:“回去告诉曹卫礼,本殿下今日很不高兴,非常的生气,让他看着办。”
……
山崖下的深潭里,司马琰上身着,下身只着了亵裤,将整个身体完完全全地浸在冰冷的潭水里,只露了一个头在水面。时不时地还将整个头也埋进水里,让头上的火热也一起降降温,直到憋不住气了,才又将头浮出水面,弄出一阵一阵地水哗声。
一堆干净的衣服就摆在潭边不远的一块大石上,旁边还有司马琰脱下的外袍及罩衫这些他白日穿在身上的衣服。月隐玄隐在极远的地方为他守卫着,以便随时听到他呼喊后及时出现。虽然他们都不认为这里会出现另外的人,因为这里是山崖下的一个深潭,这些年,几乎没有人来过。
借着月光,也能发现司马琰那仅露在水面的脸泛着异常的红,左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疤因为血脉膨胀的原故,看起来比平日里还要粗大了一些,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更加狰狞。如果再仔细看,便会发现,他的双眼也是通红的,仿佛在喷火一般。
司马琰不知道贺文秀那碗汤里下的药到底是一种什么药,他自己绝对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厉害。仅仅是过了他的胃一会会的时间,便令得他到如今都还血脉膨胀。即便是浸在这深潭里半个时辰了,那体内的yu 仍然没有一点平熄下去的迹象。
想起贺文秀为他准备的四个‘丫环’,司马琰的牙咬得咯吱咯吱直响。先不论贺文秀从哪里弄来的药,单说她一下子送四个丫环过来,必然是知道这药性有多猛的。
司马琰不禁在想,‘贺文秀这个女人到底得有多厌恶自己,才会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方法,让自己去睡别的女人后,不会再去碰她?她又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会想去碰她?’
八年了,从那女人被皇兄硬塞给自己后,自己真想要碰她,有的是方法,毕竟自己才是她名份上的夫君,一切都天经地义。但这八年,只要一想到她是皇兄弄过来的女人,以及看到那女人看自己的眼神,他便对她生不起丝毫的兴趣……
司马琰用这些思绪转移着yu 焚烧的注意力。正想着,忽然眼前一花,一道粉白色的身影从他眼前飘过,跌落在深潭中,溅起巨大的水花,劈头盖脸地便浇了他满头满脸的水。
他一阵恍神,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晃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