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庆宇从未试过萧子萧的手艺,尝了一块之后便竖起拇指赞叹。几人说着说着就谈起了公司里的事情,andy大呼没劲,于是三人只得提起了新的话题。
andy的话特别的多,两个男人偶尔插上两句,萧子萧则是安静的听着,有些心不在焉。
凌墨在停车场中站了良久,接到了林崇明的电话,才赶回了老宅。他刚停下车,就看到了早等在幽暗的灯笼下的林崇明。
“我妈说夫人的忌日就要到了,让整理一下东西,将夫人生前喜欢的都给她带去。”林崇明的语气有些无奈,在凌墨老妈的事情上,他妈从来都是不容懈怠的。
这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才想到这事,也不顾这是大晚上的,让凌墨回来整理东西。毕竟他是夫人的儿子,名正言顺一些。
凌墨点了点头,淡淡的嗯了一声。其实离母亲的忌日还有一段时间,但林姨在这件事情一直都比较严谨隆重,所以多半的时候都是提前很久就准备好祭祀用品。
其实,母亲的东西早就应该收拾整理一下了。但是林姨一直都不让,所以这些年便一直都没有动。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最近怎么想通了。
凌墨独自上了二楼,走廊中开着暗灯,他站在楼梯口掐灭烟头,站了好一会儿才走进了他母亲生前的房间中。
黑暗中似乎还残留着血腥味,他在门口呆站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打开了灯。房间中一尘不染,干净得好像他的母亲一直都在,随时都会进来休息似的。
床头放着母亲抱着幼时的他照的相片,那个时候爸爸还在,他的脸上的笑容灿烂明亮,母亲的嘴角有浅浅的笑容。
他上前几步,将那照片放倒下。伸手一寸寸的抚摸着梳妆台,母亲刚走的时候,他触景伤情,曾经一次次的怒着要将这个房间给毁掉,最后却在林姨一次次的眼泪中罢休。
现在林姨终于放口,他的心中却是万分的不舍。像是要割掉自己心口的肉一般。
他站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慢慢的收拾。先是那个半开着的首饰盒,然后是木梳,再然后是早已过期的化妆品。他有时候非常的佩服林姨,这么多年了,这些东西都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变也未变一下。
梳妆台下的小箱子中是母亲生前最爱的书,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她每天晚上都会翻上几页。右面床头的矮桌上放的是花瓶,母亲一直都喜爱鲜花,房间中的花每日都会换。当然,她走后,这习惯也保留了下来。无论春夏秋冬,林姨每天早上都会放上一束鲜花。
今天花瓶里放的,是蔷薇,血红的蔷薇,即使放了一天,也能闻到淡淡的芳香。凌墨轻轻的将花给拿出来,放到了一旁。伸手将那浅蓝色的花瓶拿了起来。刚拿到手中,一张已经泛黄的信笺便飘落到地上。
那娟秀的小楷,正是他母亲生前的笔迹。这些年来,林姨虽然打扫卫生,却只是轻微的移动,所以,一直都未发现。
凌墨的手微微的颤抖,弯身将那泛黄的信笺捡了起来。信的开头是以妈妈最爱的阿墨为开头,越是往下看,凌墨的脸色越苍白。接近尾声,手中的花瓶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脆响声在安静的空间内四溅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