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无论如何也进不了别墅,何伟祺和杨秀琴心灰意冷,只得作罢,垂头丧气地离开紫园。
但他们刚走出紫园大门,何伟祺无意间一扭头,看到一辆黑色豪车缓缓驶进紫园。透过豪车后座的茶色车窗,他看到坐在后座里的那个身影,似乎就是陆亦双。
他看得并不真切,正想要追上去看个清楚时,杨秀琴却一把抓住了他,语气里充满失望:“你还回去自取其辱干什么,还嫌刚刚被人奚落得不够吗?我们走吧。”
何伟祺听了,只能先带杨秀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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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亦双是回来了。
车刚驶进别墅,她就看到了别墅门口的那几个安保,这让她心里突然升腾上来一种不祥的预感。
因此,一走进别墅,她就连忙追问刚准备上楼的厉擎苍:“擎苍,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
厉擎苍不想让她的心里添堵,就否认道:“没有。”
“没有?”陆亦双疑惑了,“那门口的那些安保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医院里的安保,只是过来跟我汇报工作的。”厉擎苍轻描淡写地说着,随即转移了话题,“你去理疗科检查了吗?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挺好的。”陆亦双回答他,但她心里的疑云却仍然没有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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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伟祺和杨秀琴本打算直接乘火车回a市,但都快到火车站了,何伟祺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刚刚在紫园门口,他没有多在意;可现在他越想,越觉得那豪车后座的人影,就是陆亦双。
也就是说,白天他和杨秀琴到紫园别墅的时候,陆亦双其实根本不在里面,所以她才没有出来?
也就是说,陆亦双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上海找她?
只要一想到这里,他就不甘心,就觉得他们肯定还会有机会。
因此,他最终还是没有贸然离开上海,而是跟杨秀琴住进了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小旅馆里。
深夜十一点多钟,何伟祺趁杨秀琴熟睡之际,偷偷离开了小旅馆,打车往紫园别墅而去。
他之所以没有惊动杨秀琴,是因为忌惮着白天厉擎苍说过的话,怕杨秀琴的身体会出什么意外。
吸取白天的教训,这次他混进紫园别墅群后,并没有再走到厉擎苍别墅的正门口,而是绕到后面,准备爬墙而入。
他也不知道厉擎苍是什么审美品位,竟然会在别墅后面种满了仙人掌。而那些仙人掌个个长得又粗又壮,绿油油的,上面的尖刺还又密又硬。他的手不小心被扎了一下,就立刻鲜血直流。
他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勉强找到一个下脚的地方,就准备翻墙。
不同于陆家的围墙,厉家的围墙就是一堵实实的墙。为了营造地中海风格,墙面还用了凹凸不平的涂料。现在,那些涂料刮擦着何伟祺的掌心,疼痛钻心,差点没把他的手心给擦破了。
可厉家的安保系统,自然是非常严谨的。当何伟祺忍着掌心的疼痛,好不容易才爬到围墙上面时,却不小心触动了上面的报警器。
一时间警铃大作,响彻了整栋别墅,也把何伟祺活活吓了一跳,手一松,竟直接从围墙上掉了下去,自然是掉进了仙人掌堆里!
那些细细密密的仙人掌刺,就像一根根钢针般,瞬间就将他的衣服划破,也把他身上多处地方都划出了血口子。这钻心的疼痛,让他不顾一切地惨叫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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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园别墅里灯火通明,厉擎苍和陆亦双坐在客厅里,看着眼前被五花大绑,浑身是伤,一脸惊恐的何伟祺。
厉擎苍先看了看陆亦双,一脸歉意:“对不起,警铃声音太响,把你吵醒了。”
“不,反正我也没睡着。”陆亦双无奈地朝他摇摇头,然后扭过头来,目光直接落在何伟祺身上,质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虽然何伟祺现在浑身都疼,也分外狼狈,但他心里并不后悔。毕竟他还是见到了陆亦双,那他做的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那现在,就是展现他表演魅力的时候了。想到这里,他立刻深情地看了陆亦双一眼:“亦双,我当然是来找你的。白天你不在,我和妈也来过,却非但没看到你,还被人赶了出去。但没见到你,我还是不想就这样回去,就过来翻墙了。虽然我浑身都受伤了,但我并不后悔。只要看到你安然无事,我比什么都高兴……”
说完,他扭了扭身体,脸上还故意露出痛苦到极点的表情,就是想要博取她的同情。
陆亦双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白天来过的人是他们。那白天她见到的,门口的那些安保,也是过来驱赶他们的。
但为什么,厉擎苍要一大早就支开她,还要瞒着她?
显然,何伟祺的这番苦肉计并没有起什么作用,陆亦双还是一脸冷漠:“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何伟祺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极其悲伤,极其惋惜,“我只是想来求你,不要跟我离婚。亦双,我们三年前就在一起了,我们的婚姻也有整整一年了。当初,我们也是经历了风风雨雨,才可以走到一起的。我爱你,你就是我的全世界……现在你要跟我离婚,就等于要把我的全世界都给掏空,你怎么这么狠心?”
这番情话,他说得极其幽怨,字里行间却又都充斥着浓浓的爱意,显然